官差自不是白白引去的,一番搜查之后,慕家商號里要么就能搜出一些不干不凈的東西,要么就能找到弄虛作假的證據(jù)……
慕紫衣聽著不由得攥緊了手指,她是慕家一員,慕家榮辱自然與她息息相關(guān)。
更何況,父母兄長都說將來慕家是要交到她手上的,那么她也便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了。
只是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她與朱子瞻商量:“我想親自去看看,你這里……”
“放心,”朱子瞻沖她笑笑,“我已經(jīng)能下地走兩步了,并不妨事?!?p> 等劉大夫端著空藥碗出去,慕紫衣才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物事來塞進(jìn)朱子瞻手中,“先前我給你的匕首,我給你好好掖在靴子里呢,這個你戴在手上,這里是機(jī)關(guān),若是遇到有人想要對你不利,你便這般……”
朱子瞻定定盯在女孩子的臉上,盡管經(jīng)了風(fēng)霜,略顯憔悴,依然是肌膚細(xì)膩的,從這么近的距離都能看到她臉上細(xì)細(xì)軟軟的絨毛。
慕紫衣說完抬眸看他,見他有些失神,微微蹙眉,嗔道:“我與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朱子瞻這才察覺失態(tài),輕咳一聲,低下頭去,臉上還有些隱隱發(fā)熱。
慕紫衣遞給他的是一枚黑黢黢的鐵戒指,戒面乃是一只精巧的知了。
知了還抱著一片柳葉,看這樣子大約是取“一鳴驚人”之意。
慕紫衣又小聲叮囑:“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次出來匆忙,沒帶多少可用的東西,我回來之前,你且警醒些吧?!?p> 朱子瞻心頭暖暖的,眼中更是柔情似水,“你放心,我等你回來。”
慕紫衣點(diǎn)點(diǎn)頭,收拾了一下身上簡單的布衣,——出來日子久了,身上低調(diào)而奢華的衣衫已經(jīng)全都典賣了。
她自是不知,她前腳剛出去,劉大夫便進(jìn)了朱子瞻的屋子,小心詢問:“主子,咱們是否仍按原計劃行事?”
朱子瞻想到慕紫衣憔悴的模樣,以及時時緊繃戒備的神態(tài),心頭百般不是滋味,既有疼惜又有懊悔,還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沉思良久才說道:“去通知人過來接應(yīng),等她回來,咱們就加快趕路?!?p> 劉大夫領(lǐng)命而去。
不多時,慕紫衣帶著滿臉沉凝回來,她所見到的與之前劉大夫所說的并無二致,可她面對如此情境卻并未想到任何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而礙于慕家商號周圍眼目眾多,她也沒過去表露身份,原本想著稍遲一些時候再過去一趟。
哪知回來之后便看到他們臨時住宿的客棧外面圍了不少人,雖然都穿著便衣,可那精明強(qiáng)干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她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唯恐朱子瞻遇到了什么麻煩。
正猶豫著是想法子打探一下消息還是直接進(jìn)去的時候,劉大夫的娘子出來潑臟水,一眼看到了她,歡歡喜喜招呼:“姑娘回來了?朱公子家人找了來,正商量著要去尋你呢!”
慕紫衣只好走了過去,問道:“什么家人?”
才說了一句,頂頭便看到一個灰衣人迎面走了過來,見了她恭恭敬敬行禮:“慕小姐,小人是奉命來接主子回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