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苦著臉,“前兒姑爺偶感風(fēng)寒,已經(jīng)吃了藥,只是還不見好……”
慕紫衣臉一冷,就手一搡,“我不在你們就這么懈?。∵€是之前的教訓(xùn)沒吃夠?”
春櫻心里苦,嘴上卻什么都不敢說。
里頭伺候的青竹聽見動靜出來,一見慕紫衣立刻就露出歡喜之色,“大小姐可算回來了!”
慕紫衣徑直往里走,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問:“姑爺怎么樣?睡了?”
青竹臉色發(fā)苦,“本來睡著,剛剛咳醒了,才喝了水,醒神呢?!?p> 慕紫衣便不理他,大步走了進(jìn)去,隨手把匣子放在了桌上,過去坐在床邊的矮凳上。
房間里光線不足,她覷著眼看過去。
原本朱子瞻的臉色就有些泛白,如今更是一絲血色都沒有了,短短五日不見,仿佛兩頰都有些凹陷,眼瞼下也有淺淺的青黑,可見是好幾天沒好好休息過了。
嶄新的棉被蓋在他身上仿佛都成了重?fù)?dān)。
她心頭泛起疼痛,一雙秀眉緊緊蹙起,柔聲問:“子瞻哥哥,你好些了沒?”伸手去抓他的手。
朱子瞻抬袖掩唇,避開她的手,問:“回來了?”聲音虛浮里帶著嘶啞。
慕紫衣一疊聲吩咐春櫻:“回去取秋梨膏,若是咱們那里沒有,先去二小姐那里討一點。再去我娘那里討一些枇杷露?,F(xiàn)在,立刻兌一些蜂蜜水來!”
原本朱子瞻還惱她一走五天音訊皆無,可見她為了自己這般著急上火,心頭那點怨念很快就煙消云散了。
壓下咳嗽,問道:“這一趟出去可開心?”
“不記得了!”慕紫衣現(xiàn)下只有滿心擔(dān)憂,“你這是怎么病的?”
朱子瞻閉了閉眼,他當(dāng)然不能說自己夜里出去辦事遇襲,雖然他們這邊最終贏了,但他也中了暗算,只好說:“貪看月色,忘了時辰?!?p> 如今慕府仿佛罩了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若非暗夜與他里應(yīng)外合,他還出不去,饒是這么著,回來的時候也差一點露餡。
關(guān)鍵是,暗夜查了這么幾天,竟還沒把慕府的老底抖出來。那么,他是不是該轉(zhuǎn)變策略,從她這里入手好好探一探?
他抬眸看了一眼慕紫衣,那滿臉真誠的關(guān)切就映入了眼簾,尤其是那一雙純澈到?jīng)]有一絲雜質(zhì)的眼睛,讓他覺得自己方才一轉(zhuǎn)的念頭太過齷齪。
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簡短便捷的辦法?他的身份又不能長久留在這里。
慕紫衣是讓人請了大夫來,又盯著他吃了藥,恨不能把自己的鋪蓋搬來貼身照顧。
春櫻夏薇只差跪下來勸了,朱子瞻也勸,她這才一步三回頭走了。
饒是這么著也不放心,一晚上打發(fā)了五次人過來看,直到聽說朱子瞻安穩(wěn)睡沉了,她才放心睡下。
這邊的動靜自然瞞不住三兄弟,慕錦辰當(dāng)場就拍了桌子,指著養(yǎng)頤館方向破口大罵:“卑鄙!無恥!”
慕錦月不疾不徐說道:“我問了那邊,說是的的確確在吃藥?!?p> “那也是苦肉計!”慕錦辰大吼,“我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這么卑劣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