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晨,我想你去調(diào)查一件事。”江于海說。
張曉晨愣了下,“為什么?”
江于海目不斜視的看著黃沙,“你不是被污染了嗎?在污染消散之前,去調(diào)查林海進入教會前的身世?!?p> “調(diào)查的話,找王叔不是比我更合適嗎?”張曉晨握緊拳頭,低頭看著腳下,心想:表面是調(diào)查,其實只是讓我遠離這里而已。
江于海害怕林海的童年玩伴,在這種時候沖動誤事。
調(diào)離現(xiàn)場是最好的選擇。
張曉晨接著說:“無論你要調(diào)查什么,王叔都能在教會的檔案里找到?!?p> “不?!苯诤nD了頓,“這件事非你不可?!?p> “為什么?”張曉晨無力的說:“怕我妨礙你嗎?”
“正好相反,我很相信你。你是最重要的一條后路,如果我和林海失敗了,需要你救我們?!苯诤\笑著,眼睛卻從來沒有看向張曉晨。
張曉晨只覺得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你們……要做什么?”
“之后你會知道,現(xiàn)在按我說的做,可以嗎?”江于海拿出手機,把錄音發(fā)給張曉晨。
這是在暗道里發(fā)生第一次地震時,他偷偷錄下的。中途沒有斷過,直到上來,江于海才停止錄音。
在下面發(fā)生的一切,都以錄音的形式保存下來。
“這是?”張曉晨問。
“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你現(xiàn)在離開這里,之后不要聯(lián)絡光芒教會,去調(diào)查林海的身世,然后想辦法把這些信息傳達給一個叫皮特斯·凱奇的人?!?p> 借助皮特斯的力量,才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
江于海頓了頓,“如果真的找不到,就把錄音交給讀者協(xié)會?!?p> “我明白了,這個給你?!睆垥猿繌膹椣焕锿顺鲆活w子彈,“定位子彈?!?p> 江于海沒有回答,收下了子彈。
能不能找到皮特斯,只能看皮特斯近況如何,皮特斯應該能得知江于海的動向。
即使皮特斯沒有注意江于海,也一定會注意讀者協(xié)會的動向,這段錄音一旦到讀者協(xié)會手上,江于海就徹底暴露了。
褻瀆之光單方面的證詞也許不可靠,但有了錄音,讀者協(xié)會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得到”江于海。
畢竟,這可是一位能和修德梅爾“稱兄道弟”的人類。
這樣應該足夠吸引皮特斯和他背后組織的注意力。
江于海不知道手術刀的存在,只是從皮特斯與葉亥時交戰(zhàn)的情況推測出來,畢竟,再怎么說憑個人的力量也不能拿出火箭筒這種大殺器。
如果上述辦法都行不通,還有第三個方法聯(lián)系皮特斯。
祭死儀式。
觀靈儀式時發(fā)生的事,讓江于海不敢輕易使用儀式,只能作為最后的手段。
手上沒有皮特斯的頭發(fā),不然直接用密契契約就行了。
張曉晨不知何時離開了,江于海嘆了口氣。
隨后在手機上發(fā)消息叮囑張曉晨:“錄音可能含有污染?!?p> 安排好張曉晨,江于海在礦場里找到了汪丹。
汪丹同樣受到了修德梅爾的污染,情況要比張曉晨嚴重。
汪丹在擔架上,陷入昏迷,體表分泌出腐蝕性的黃色黏液,教會的人給她蓋上了塑料布,正準備將她送回據(jù)點的教堂內(nèi)。
修德梅爾的現(xiàn)身危害很嚴重,教會安排在礦場的警戒隊只剩一半。
王建軍正在和警戒隊的人交談。
江于海放輕腳步,湊過去準備偷聽,可惜瞞不過王建軍的感知。
“小江來了啊,小張狀態(tài)怎么樣?”王建軍熱切的打著招呼。
“很糟糕,我勸他放棄任務了。汪丹已經(jīng)失去意識,能不能用你的權利,讓他們倆個退出此次任務?”江于海毫不避諱旁人。
“可以,這樣一來,五人組就剩咱倆了?!蓖踅ㄜ娍嘈Φ?。
江于海松了口氣,這樣一來能給張曉晨拖延不少時間,希望他來得及。
“等都結束了,到時候我請你們吃火鍋,這次一定要來啊。”江于海笑了笑。
王建軍揮揮手,解散了警戒隊,“走吧,外面風沙大,咱們換個地方說話?!?p> “嗯。”
兩人輕車熟路的摸到會議室。
王建軍檢查了一遍周圍,確認沒人偷聽,才緩緩問道:“張曉晨去做什么了?”
“幫我聯(lián)絡朋友?!苯诤1芏徽勪浺舻氖隆?p> “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么?!蓖踅ㄜ妴枴?p> “不會有危險的?!苯诤R膊桓冶WC,危不危險全看教會怎么處理張曉晨,“你準備站哪隊?”
王建軍聞言,心中一沉,“我不準備支持任何一方。”
王建軍拿出香煙,兩人分別點上一根,他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已經(jīng)很久抽過煙了,自從有了孩子就再也沒抽過了?!?p> “我也差不多吧?!苯诤3榱艘豢?,回味著口中煙草的苦澀,隨即掐滅只吸了一口的煙,扔進煙灰缸里。
江于海說:“戒煙很久了,但是來這里后就想抽,抽一口又開始后悔了?!?p> 王建軍沒有在意,自顧自的吞云吐霧,“褻瀆之光想動搖教會的信仰,這我知道。他們這幾年一直都有些小動作,我都沒有上報過,知道為什么嗎?”
江于海下意識的坐遠了點,“因為你有私心?!?p> “……”王建軍。
“廢話!沒有私心能干這事?是因為教會變了,光芒教會有3大教堂,燭光教堂與月光教堂在光芒市。在這之上是陽光教堂,沒人知道陽光教堂在哪里,除了教皇?!?p> 王建軍接著說:“現(xiàn)任教皇是我妻子?!?p> “???”江于海說:“沒聽你說過?!?p> “她已經(jīng)被光之主污染了神智,我和孩子都當她已經(jīng)死了。我逃到了這里,當個小教堂的神父?!蓖踅ㄜ娬f。
“叫王月的孩子呢?”江于海忍不住發(fā)問。
“她被當成下一任教皇培養(yǎng),當做圣女,將從她母親手里繼承教皇之位?!蓖踅ㄜ娒嫔林?。
“……”江于海沒有接話,也沒什么好說的。
林海是為了復仇,王建軍是為了阻止女兒“登基”。
這兩人,都tm是二五仔。
“你想怎么做?”江于海忍不住發(fā)問。
“讓褻瀆之光和教會開戰(zhàn),趁亂救出月兒?!?p> 王月,王建軍的女兒,下一任教皇。
江于海想了想,“我可以答應你,王月不會是下一任教皇。作為交換,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聽從我的指揮?!?p> 王建軍毫不猶豫的回答:“好!”
緊接著,他笑道:“你肯定不止18歲。”
江于海心想:是啊,我比你還大。
“要怎么做?”王建軍問。
“阻止褻瀆之光,縱容他們只會讓事態(tài)更嚴峻,你也不想看到一場全面戰(zhàn)爭吧。”江于海說。
王建軍點了點頭。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一條來自教會的信息。
王建軍總結了信息內(nèi)容,“燭光神父要在我的教堂內(nèi)進行緊急會議。”
江于海笑了,“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