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jié) 來了我來了
東皇太蒼青華帝君卸任歸隱,日常所行之事便以玩樂為主,只是身為大位,想要真正的歇閑下來談何容易。天帝初登大寶之時,幾乎日日要派人來詢問某事某項,青華帝君沉呤再三,與天帝約定每十日參加一次天帝的大朝會,免去日夜被擾之煩。
青華帝君方始真正清閑下來,除了燒茶釀酒制陶畫瓷外,又受了佛主之托,替西方佛主校譯佛經(jīng),以修煉掉自身積年的殺伐之氣。立于案頭照明,日日受佛經(jīng)靈氣滌蕩感化,看了一萬多年,我自然便有了靈性,慢慢的幻化出一縷靈識來了。
這一點靈識初始之時,無形無態(tài),不感世事,只隱約在珠內(nèi)凝成一點浮光掠影似的氣澤,大小如發(fā)絲上落下的一粒水滴,又如浮塵懸于空氣中,似有形又無形影影綽綽飄飄蕩蕩的全不著力。
東皇太蒼青華帝君漫不經(jīng)心的放下手中書簡,目光輕飄飄的移向案頭明珠,凝視良久,抬手輕輕一拂,指尖中放出一縷仙澤把明珠包裹于其中。這仙澤呈淡紫色澤,渾厚凝重,溫潤綿密,對我這顆微弱靈識如大海波濤蘊含無盡力量,我的靈識在仙澤的滋養(yǎng)下漸漸成長清晰。
千年倏忽而過,我這一點靈識漸漸修出四感,聽看聞識。唯無語感,當然了,做為只是靈識的我自然是無法開口言語。隨著修行的精進,我的靈識從一抹微塵逐漸清晰。到可以凝成一個虛虛的盤坐的人形小影在珠中隱隱浮現(xiàn)。
東皇太蒼青華帝君包裹著明珠的仙澤不僅是滋養(yǎng)我修行,另有隔斷外界感知的做用。乙瀾苑中往來之人皆是上神仙君,問心齋內(nèi)一點點微小氣息變化也逃不出眾神感知,在我未修行成熟之時,東皇太蒼青華帝君有意隔開了其他人感知我的存在。
帝君的仙澤對我來說就是騰天潛淵的結(jié)界,鎖了我的外放氣息。于別人我就是一只普通明珠罷了。往來眾神多處于問心齋西室客堂中,能夠進入到東室帝君寢殿中的神仙一掌之數(shù)都不到。誰也不會特意留意案上一顆照明的珠子。
東皇太蒼青華帝君是一位極會享受的神仙,問心齋的空間很大,裝飾的卻極簡單,在以奢華成風(fēng)的天宮來說,這里只能以簡陋來形容,很多神仙不明白東皇太蒼青華帝君如此位高權(quán)重之人,怎么會忍受這樣的清貧。實際東皇太蒼宮中每一樣?xùn)|西都是天地至寶,特別是問心齋中每一樣?xùn)|西都以舒適為主。決不出現(xiàn)多余的東西,也決不會因簡單而給生活帶來不方便。
諾大的空間中不用半點多余裝飾。木質(zhì)的地板光可鑒人。近千年時間,東皇太蒼青華帝君的藏書越發(fā)的多了,隔開臥室與客堂的書壁也從兩架變成五架。
當我的靈識可以凝成霧狀漸趨于可以化成一個清晰的人形影像盤坐于明珠中時,東皇太蒼青華帝君決定下界,親歷凡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