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好心情怎么一下跌進了無底深淵了?
再清再柔的晚風也吹不開陳悉北糾結(jié)成一團的心,她呆呆看著妮婭扭動腰肢像條惡毒的蛇一樣,揚長而去。
怎么會這樣?會什么她要好奇停下聽這惡女人胡說八道?
冷靜如她現(xiàn)在也不能強按自己的心不要跳那么詭異了。
“陳悉北,我妹妹在哪?為什么打她手機沒人接?”
陳悉北腦子一團糟亂,聽到喊聲后反應慢得像癡呆老人,怔怔的樣子讓急趕來的李曉軍十分迷惑。
“你喝醉了吧?”
“李曉軍,你怎么來了?”心里不知作何感受的她在看清來人時,突然萌生出深深的愧疚感。
“你們家真是夠了!我妹妹在受罪,你卻喝得大醉,真是沒天理了?!?p> “李曉軍,你聞聞,聞聞?!标愊け眱刹礁Z到他面前,挺胸而立,“我哪喝酒了?你鼻子有問題吧?還喝醉!”
李曉軍目光一低,正好落到被裹得高聳的兩團上,他急忙側(cè)頭,“我妹妹呢?”
“她沒事,有你妹夫陪著呢?!标愊け蔽ㄔ缸约赫孀砹司秃昧?,起碼醒來就不記得醉里的胡言亂語了。
“呵呵,他們好著呢,你就別去當電燈泡了。我就是不想當電燈泡才出來瞎逛的……”哪知她命不好,知道了個不得了的秘密。
“妹夫?你弟弟?”李曉軍見她有些精智不清的樣子,又沒聞到她身上有酒味,心里更急了。
“陳悉北,你別要我!快告訴我曉依在哪,我不相信你那個好弟弟!”
“別去!”陳悉北一把抱住他胳膊,“曉依真的沒事,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發(fā)誓,我和陳悉南不會害她的。”
“……”這是搞什么?李曉軍甩了兩下都沒甩開她,只覺她這話讓他后背汗毛倒豎。
“我妹妹是不是被你們……”
“沒有!絕不是你想的那樣,不信我給你打陳悉南的電話,你可以問曉依?!?p> 陳悉北松開手,撥通電話后立馬讓曉依來接,遞給李曉軍手機時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么一副愧欠他的表情。
難道她在為自家贖罪?她好像還沒那勇氣!
“哥,你怎么來了?”
聽到妹妹完好無恙的聲音,李曉軍松了一口氣,“我正好來槊州市考察市場,接到芳芳的電話就趕過來了,你沒事我放心了。對了,你和那小子在一塊,他沒對你做什么吧?記住,千萬不能讓男人輕易得手,特別是這小子,他們陳家沒一個簡單的……”
那頭李曉依聽得面紅耳赤,陳悉南聽得咬牙切齒,這頭的陳悉北聽得心驚肉跳。
什么叫陳家沒一個簡單的?女人天生的敏感在這刻發(fā)揮強大作用。通完話后她又抱住李曉軍的胳膊,硬拖著他去喝酒了。
“喝酒?在星級酒店喝酒我可喝不起,你還是找其他人陪吧。”拒絕的話說好多遍都沒用,他只好搬出這條理由出來,畢竟沒哪個女人愿意和付不起酒錢的男人一起喝酒的。
“我請客!別忘了上回我掉水里有你一半功勞,你不可以拒絕!”
“我們到了可以一起喝醉尋歡的關系嗎?”李曉軍再次扯她的手,奈何她像只掛飾一樣緊緊粘住,扯了兩次他只好作罷了。
作為上星級的假日酒店,這里的酒吧少了點烏煙瘴氣多了幾分上格調(diào)的優(yōu)雅。
陳悉北坐下后就在昏暗的燈光里注視李曉軍。這個從小就聰明好學的男人七年里就沒懷疑過中毒事件的蹊蹺?
妮婭那種心機女都能挖出自家的秘密來要挾她,她真的不信眼前這男人還不如妮婭聰明?
“喝吧,這可是好酒,我請客?!?p> 李曉軍看她給自己倒酒,一支長玻璃瓶里倒出橙黃發(fā)金一樣的液體,怎么看也不像進口啤酒。他問道:“這是什么酒?我還以為你會請我喝紅酒?!?p> 陳悉南垂著眼瞼給他一個大白眼,紅酒要喝到什么時候才能醉???當然要用151度酒精度高達75%的拉丁烈酒,這才能快速進入主題!
“這個比紅酒好喝多了,更能體現(xiàn)男人粗獷強烈的征服精神,而且這酒的色彩比紅酒更具激情?!?p> 李曉軍聽得一愣一愣的,總感覺今晚的陳悉北特奇怪。他把酒杯緩緩推出幾公分,陳悉北的聲音又響起。
“聽說男人喝下這個就是證明自己有能力的象征,哪怕是膽小懦弱的男人,在遇到它時也絕不能說‘不行’兩字。”
李曉軍的手停下了,陳悉北抱臂直直盯著酒杯,看你喝不喝!
男人絕不能不行!李曉軍拿起酒杯,感覺這淺淺的一層他一口就能喝掉了。就是一口酒而已,難不倒他的。
入口格外飽滿、純正到無法形容的酒味在進入喉管那刻就跟吞刀子和玻璃渣一樣刺激。
這一口讓李曉軍半天沒回過神來,死撐著腦袋不讓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掉面子。
喝光了!陳悉北內(nèi)心竊喜,默默盯著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誒!”李曉軍哽了一下,覺得喉管正常后說:“這酒確實只能男人喝,還得有實力的男人才行?!?p> “你不就是極有實力的男人嘛!”
陳悉北趁機又給他倒上。李曉軍抬眼,眼中噴出一簇簇火花。
不用再證明他不行了吧!
想到這,他覺得頭開始晃動、轉(zhuǎn)圈,眼鏡起霧變迷蒙,身體漸漸往一邊傾斜。
時機到了!陳悉北身子前傾,雙手放在桌上,“曉軍,你有沒有覺得你爸是被冤枉的?”
李曉軍腦子很疑惑,她為什么問這個?可他無法控制的回答:“有,出事那年就這么覺得了?!?p> 陳悉北一愣,他這時瞪著眼,眼里紅得發(fā)光,很兇那種光??吹藐愊け毙呐K一頓狂跳。
“后來……我偷偷回來過……兩次……”李曉軍突然停住,眼瞪得極大,那樣子像回憶起了什么,很驚恐的。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陳悉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等他下文卻等來“砰”的一聲。
“……”
三分鐘就醉!陳悉北趕快拍他的臉,“喂,醒醒,你還沒說完。”
拍了好幾下李曉軍全無反應,陳悉北瞬間極其郁悶,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不,是要搬頭豬回自己房去!
幸好酒吧服務員工作態(tài)度認真負責,幫她減了一半重量,回到小洋房時她還是累得腰快斷掉。
李曉軍醉得滿臉酡紅,清俊斯文的人在此刻才顯露出陳悉北不知的一面。
“原來你不對我張牙舞爪時還挺好看的,”陳悉北戳著他的臉,又說:“你的女學生一定都喜歡你吧?”
她怎么說這么多傻話?陳悉北立即收回手,定定看著他,你早就有所懷疑了,只是她家越來越有勢力,你一直都找不到證據(j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