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信哥兒的婚禮(貳)
如果這件事情被眾人知道了,長信和元玥以及今日剛過門的新婦都會難以做人,只敗了名聲。
長信剛招待完男賓,如今得了這里的消息,急忙就趕了過來。
王氏見了自己的兒子,悲戚戚地哭了起來,“信哥兒,你父親要休了我,你父親要休了我?。 ?p> 畢竟是生自己養(yǎng)自己的母親,長信眼中早已有了淚水??擅媲斑@個女人,險些讓自己無法迎婚,甚至于家破,再如何深的情感,也容易毀之一炬。
借著酒勁,長信閉了雙眸,只擺了擺手,“母親自己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心中應(yīng)該清楚,父親做此決定也并非是沒有顧慮胡亂而為的?!?p> 聽了這一席話,王氏錯愕地瞪大雙眼,“我可是十月懷胎生下的你,你如今竟吃里扒外!”
“母親此言更是錯了,”長信方已喝了幾杯酒,如今略微不勝酒力,就尋了椅子坐下,“咱們本是一家人,正因這母親有這種想法,這才釀成這些種種的事情?!?p> 這話有兩意,一意是說王氏自認(rèn)長信和自己是一家,從而拋棄元玥。另一意是指,當(dāng)初父輩之間的兄弟之情,原本這一家子是該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可偏王氏多生了事。
王氏這樣的人,自然也就只能聽懂前面這一點。
她笑了幾聲,隨后死瞪著長信,“既你不認(rèn)我,我就是死了也要成厲鬼讓你們得不到安寧!”
元涑走到自己表哥面前,隨后湊在耳旁說道:“若是她真一時半刻緩不過來尋了短見,外面的人怕是會說表哥娶了媳婦便忘了娘,只扣你個忘恩負(fù)義的罪名。”
如今王氏自然不能再留在府中,可不留著又怕她尋了短見,這事情便棘手了起來,長信面露難色。
“想來表哥之前也聽到過一件事,就是祁家四房的夫人想要害我,后來沒得逞被關(guān)了大獄?!?p> 長信錯愕地看著元涑,“可那林氏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死是死了,可開封府只判了十年,她是被人不安好心給毒死的。憑著家中的能力,護(hù)住伯母在牢中安生度過十年,那也是能夠的。”
元涑話音一落,長信就深思起來,許久也未曾回上話。
這樣也實屬正常,畢竟母子情分已有十八年,哪里忍心親手將自己的母親送進(jìn)大獄。
元涑道:“我也只是提個建議,表哥若是不愿意,自可另尋其他的方法,或叫家中的婆子看著送去莊戶上?!?p> 長信又思考了許久,隨后撫了撫元涑的頭,“你的建議是好的,可表哥是個心軟的,就不用送入大獄,只關(guān)在莊戶中過余生吧,衣食住行也樣樣能照應(yīng)到?!焙竺鎯删?,長信特意提高了聲音。
王氏聽了,只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元涑復(fù)又瞧了一瞧,見王氏這身衣裳,只站出來說道:“之前伺候夫人的媽媽還在府里?”
長信微微一愣,“表妹這是?”
“瞧著夫人的衣裳,定是有人與她里應(yīng)外合,不然今日也不該出現(xiàn)在席面上?!?p> 長信這才恍然大悟,“去將隆媽媽帶上來!”
隨后一個稍花白鬢角的老媽子就拉了上來,她哆嗦著身子跪著,一言也不敢發(fā)。
隆媽媽知道今日之事已東窗事發(fā),再無法力挽狂瀾,只屈服地一應(yīng)全供了出來,“是夫人讓我給她準(zhǔn)備的衣裳,又讓我趁著夜色黑時將偏門給打開隨后放她進(jìn)來?!?p> 元涑道:“你倒也是分得清楚如今誰是主人家,可你卻還是將舊主子給放了進(jìn)來,就此一點拉出去杖責(zé)二十。你念著舊主的恩情是好的,既如此杖責(zé)二十后就隨著王夫人一起去莊戶上吧?!?p> 這樣一來,眾人瞧著也不會說元家賞罰不分明,再來又不會讓人抓住苛待舊仆的把柄。如此解決,自當(dāng)是十全十美的結(jié)果。
眾位夫人也都聚在一起議論起來:
“這便是靖安侯府的嫡女?”
“是了,也是如今的昌柔縣主?!?p> “我瞧著倒不像是個姑娘,反而感覺是嫁了人已當(dāng)家的主母夫人?!?p> “這便是靖安侯府教女有方了,前些年當(dāng)母親的沈氏病重,就一直養(yǎng)在她家老夫人身側(cè)。聽說年后的幾日已是當(dāng)過一次家,王氏來鬧也是處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p> “我真是想要一個這樣的女兒,不似我在家那位,整日都搗鼓自己今日這樣美不美,那樣漂不漂亮,若是不知道的以為今日就要成婚了?!?p> “你家不是有個兒子,日后上門下聘禮不就成了?”
“我家那位配她?我反倒覺得是倒插在了牛糞上,可不能糟蹋了人家姑娘?!?p> 眾夫人聊到這紛紛輕笑了起來。
隆媽媽被杖責(zé)二十后就和王氏一起發(fā)落到了莊戶上,到這此事才算是有了了結(jié)。
等事情解決完,元涑又領(lǐng)著春桃和秋橘偷偷溜進(jìn)了新房內(nèi),將方才剛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黃微柔聽完,只拿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表妹真是個有譜的,日后我還得向你這個小娃娃多學(xué)些才是?!?p> 元涑急擺了手,“可與我無關(guān),今日的事情都是表哥吩咐的,我不過只是知道點皮毛,日后嫂嫂向表哥學(xué)反倒能學(xué)到更多些?!?p> 兩人輕笑了起來。
門外的念月忽然進(jìn)來,面露急色地說道:“大娘子不好了,主君他來了!”
元涑一驚,剛想領(lǐng)著春桃和秋橘離開,卻被念月攔著說來不及了,就這樣,主仆三人只能躲進(jìn)柜子里。
這柜子躲兩個人倒還適合,可多了一個人,難免你擠擠我,我擠擠你,還極為悶熱,只覺得十分不自在。
長信招待賓客已是勞累了,如今身上酒氣四溢,只走到自己媳婦身邊抱著撒起了嬌,“可累死你官人了,娘子快替我捏捏腿?!?p> 黃微柔微咬著唇,她是知道柜子中躲著三個人的,可沒想到自己夫君一來就如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長信瞧著她這副樣子,笑了幾聲,“娘子你這是,在索吻嗎?”
忽然柜子中的三個人倒了出來,臉上都已羞得微紅。
元涑倒是端著一副啥也沒聽見的樣子,只盈盈福了身,“表哥表嫂新婚大喜?!彪S后就帶著背后正努力忍著笑的春桃和秋橘走了出去。
長信一臉茫然地瞧了瞧自己表妹離去的背影,復(fù)又瞧了瞧自己的夫人。黃微柔也紅了臉只將其死死捂住,隨后羞答答地臥倒在了床榻上,輕道了句“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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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橘.
哈哈哈哈橘子自己一邊碼一邊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