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十五年
那是魏國最為難受的一年,連年的大旱,百姓顆粒無收,再加上越國和魏國的之間的連年大戰(zhàn),更是慘烈,百姓民不聊生,此時,邊疆則是傳來了南陽王戰(zhàn)死沙場的消息,舉國哀思。
這件事情一發(fā)生,魏國皇帝接受不了自己最愛的皇子戰(zhàn)死沙場的消息,便久病不愈,于元和五年去世,接著,便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同年,秦淮河畔上,一名舞姬自盡投于秦淮水中死去,待人被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水泡的不成樣子,打撈的人也是認識這人。
琦玉樓倒是頗是有名的舞姬蘇淺,極是擅長舞藝,曾一曲鳳鳴舞名京都,這是人人都知的,只可惜了這么個才貌雙全的女子,為何要想不開跳秦淮河?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圍觀的人終是不忍得的看著那具已經(jīng)香消玉殞的女子,終是嘆息了一聲,便很快的散去……
此時,黃泉路上
遠遠的就看到一片片的曼珠沙華鋪滿了整個黃泉路上,這時,吹來一陣陰風,那紅色的曼珠沙華隨風搖曳著,倒是顯得妖嬈異常,蘇淺一身紅衣緩緩的走在黃泉路上,一步一步的走著,不知走了多久,知道來到了奈何橋上,奈何橋下便是那忘川水,蘇淺在奈何橋上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似是找尋著身影。
這時,只見一個一身麻布的佝僂老婆婆走了過來,來到了蘇淺的身邊,看著蘇淺蒼老的聲音傳來:“小丫頭,你在找什么?這里可沒有你要找的人!喝完這孟婆湯便投了這忘川水自去投胎罷了!前世姻緣一切便如同云煙!”
蘇淺聞言神色微怔,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的人,眼底的劃過一抹失落,繼而默默的搖了搖頭,低低的說著:“不,我要等他來!”
“小姑娘,你要等的人早已經(jīng)輪回去了!你怕是等不到了,還不如喝了這碗孟婆湯,忘卻一切!”那老婆婆聽了,便是笑了下,淡然淺笑著,蘇淺聽了,皺了下眉,默默的搖了搖頭,皺了下眉毛淡淡的說著:“不,我要等他!”
“小姑娘,他不會來了!又何必執(zhí)著?人世間的情情愛愛你也不必執(zhí)著!”那老婆婆聽了,看著蘇淺,無奈的說著,蘇淺抬起眸子認真的看著老婆婆,神色自若的說著:“不,老婆婆你不懂!我與他只間的情!還請老婆婆成全我!”
“也罷,你這小丫頭,老身也是勸不動的,這樣,給你三天時間,你若是等不到他,那你自是喝了這孟婆湯,去投那忘川水!”那老婆婆聽了,眼底眸色微暗,看著蘇淺無奈的說著。
蘇淺聽了,抬起眸子看著老婆婆,一時竟是紅了眼眶點了下頭,那老婆婆看了一眼蘇淺,無奈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里……
蘇淺便在這奈何橋上等著,心下卻呆著一絲期噫,他說過的,若是他死了,便會在奈何橋上等著她,一起不喝孟婆湯,一起去投那忘川水,來世共赴暮白首,只希望他不要忘了,就這樣,第一日,蘇淺站在奈何橋上等了一天,那日也很少有投胎之人,有的也只是喝完了孟婆湯。
自是匆匆忙忙的喝了孟婆湯跳了忘川,只可惜這些人之中并沒有他,就這樣,日復一日的他等著他,那奈何橋上妖嬈如血的曼珠沙華落了開,開了落,直至第三日,她還是沒有等到他,心下的期噫一陣一陣的破滅了,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日,那之前的老婆婆走了過來,來到了蘇淺的面前,看到她眼底的失落,老婆婆終是嘆了口氣動容的說著:“姑娘,期限已到,你該兌現(xiàn)你的諾言了!”
“不,不,他沒來,我要等著她!她說的,要等著我一起跳忘川,約好下輩子一起共赴暮白首!”蘇淺眼圈微紅,激動的看著老婆婆,帶著一抹哭腔的吼著,那老婆婆聽了,眼底劃過一抹復雜,嘆了口氣無奈的說著:“姑娘,他的不會來了!你還是喝了孟婆湯,跳了忘川自去投胎罷了!”
“我不信!我不信!”蘇淺看著老婆婆,似是更激動了,轉(zhuǎn)過身跑到了曼珠沙華叢中,四下找尋著身影,哽咽的喊著:“江沅,我是淺淺,你出來!你不是說,要和我下輩子在一起,一起暮白首!為何,為何?為何我找不到你了!”
“姑娘,姑娘,他已經(jīng)去投胎了!姑娘就是把這個黃泉翻個底朝天也不頂!”老婆婆聽了無奈的看著蘇淺,搖著頭,蘇淺聽了,轉(zhuǎn)過身抬起頭看著天,眼角泛紅著,無望的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終于眸底一滴晶瑩從眼角流過了臉頰落到了曼珠沙華叢中,很快的消失不見。
終是,她妥協(xié)了,她信了,也失望了,蘇淺睜開了眼睛雙眼無神的朝著那老婆婆那邊緩緩的走了過去,那老婆婆從身后取出了一碗湯遞到了蘇淺的面前淡淡的說著:“姑娘,喝吧!喝了就忘記了一切,便會忘記前世的一切的煩惱!也拋去了三千煩惱絲!”
蘇淺聽了,雙眼無神的看了一眼老婆婆接過了那碗湯,仰頭一口飲盡,便將空了的碗遞給了老婆婆,那老婆婆接過,蘇淺轉(zhuǎn)過身朝著忘川河邊緩緩的走去,直到走到了忘川河邊,只見得她閉上了眼睛,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忘川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