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范老二直愣愣的從床上醒來,一推房門,看到沈毅正蹲在院子里吃瓜,頓時怔住了,問道:“你怎么還沒走?”
“走不了了?!?p> “什么意思?”
“昨夜幫主喚我過去,傳了我他的功法,還讓我當(dāng)了血煞堂的副堂主,我這還怎么走?”
沈毅說著,拿起一塊兒瓜遞給范老二,道:“昨天他們送來的西瓜,我在井水里冰了一晚上,你嘗嘗?”
范老二一把推開西瓜,指著沈毅痛心疾首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糊涂!”
“哎呀,你擔(dān)心什么我都知道,但是我一走,你怎么辦?”
“你!唉……”
范老二說到這里,一時語滯,嘆一口氣,跟沈毅蹲一塊兒默默吃瓜。
“好吃不?”沈毅道。
“好吃?!?p> “這不就是了,先吃完今天的,再說明天的,咱倆相依為命快八年了,我總不可能丟下你不管。”
范老二長嘆一口氣。
大清早的,兩個人蹲在那里,悶聲不吭,愣是把一顆西瓜吃了個干凈,不多時,黑刑甘的丫鬟又過來傳話,吩咐二人前往聚寶殿。
二人一到,發(fā)現(xiàn)其余的幾個堂主與管事的也都到了,都目光不善的看著沈毅,特別是龍傲天,那眼神,看上去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黑刑甘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宣布,沈毅今后就是血煞堂的堂主了,都不是副的了,直接給提正了,范老二心中琢磨了一陣,對黑刑甘道:“幫主,老二跟了你快三十年了,雖說還在能打的念頭,但如今幫中人才濟(jì)濟(jì),我也不好賴在這堂主之位上了,我請辭養(yǎng)老?!?p> 黑刑甘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笑著點頭道:“既如此,二弟你就在幫中當(dāng)個長老,好好培育新人吧,你教徒弟可是有一手啊,老夫的義子,咱們的血煞堂堂主,可是你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好好努力,繼續(xù)為咱們血煞盟多培養(yǎng)幾個好手,老夫也能跟你一樣,早些養(yǎng)老了?!?p> 一聽范老二養(yǎng)老,黑刑甘喚他名字都親切了幾分。
其實范老二如今請不請辭都無所謂了,黑刑甘現(xiàn)在明顯把注意力放在了沈毅身上,不知道打著什么算盤,可范老二卻是不想沈毅再為他的事情擔(dān)憂。
他已經(jīng)年近五十了,錢也攢夠了,下山去娶幾房小妾,當(dāng)個富家翁也照樣逍遙快活。
說完了這些事兒,眾人散去,范老二回到小院里便開始收拾東西,準(zhǔn)備離去,臨行前對沈毅道:“你如今也長大了,我這一走,你在幫里可要多加小心,若是不行,便早早離去,這血煞幫不待也罷。”
范老二到底還是心有不甘,說話帶些賭氣。
沈毅笑道:“放心,我你還不知道嗎,不會有什么事兒的,到時候誰吃誰還不一定呢?!?p> 范老二點點頭,也不讓沈毅去送,找了幾個手下駕車下山去了。
沈毅目送范老二離去,心里有些不舍,今后這小院,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接下來幾日,沈毅便一直窩在小院里修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庫房都懶得去了,至于血煞堂,他更是懶得管,專心致志的研究自己的事兒。
黑刑甘也不說他,又派了個副手,去打理新堂口的事情。
就這樣,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過了正月十五,沈毅造丹田的事情還沒有成功,每次都在最關(guān)鍵的那一刻失敗。
難度比他預(yù)想的要大得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毅總感覺這團(tuán)氣血之力不是那么受他控制,就好像一個小孩兒抱著一堆重物一般,總是搖搖晃晃的。
每次他快凝聚成一個圓球的時候,都會破裂,這些時日他試了快成百上千次了,僅僅有五次成功,而那五次也都在最后連接經(jīng)脈的那一刻失敗了。
無一例外。
沈毅開始是以為自己對其不熟練,可是這些時日他逐漸發(fā)現(xiàn),可能是那篇心法口訣有問題。
要么是不全,要么就是這篇心法口訣太過低級。
總之,不論是哪種情況,都讓沈毅有些無奈。
正月十六這天,黑刑甘又召集眾人商議,沈毅本來不是很想去,后來聽那小丫鬟說,可能是商議今年幫中的計劃,便打算去瞧瞧。
好歹掛著個堂主,總不好一直當(dāng)甩手掌柜,畢竟他還眼饞那下半部功法。
去了大殿血煞殿,一眾堂主與管事的都已經(jīng)到齊,各自落座,沈毅也找到位置坐下,他如今是血煞堂的堂主,座位還在正中靠前,就在黑刑甘左手邊。
不多久黑刑甘到齊,便開始議事,前面多是一堆瑣事,沈毅也懶得管,一直都閉口不言,聽那幾個堂主扯皮,直到他聽到說幫里有一批貨物要押送去瓊縣,頓時有了興趣。
今時不同往日,去那瓊縣正好打聽當(dāng)年的一些消息。
沈毅當(dāng)即道:“這事兒不若便讓我血煞堂去吧?!?p> 黑刑甘看向了沈毅,眾人也看向了沈毅,這活兒本來是飛鷹堂的,如今范老二隱退,提上來的堂主是范老二的副手,聽到自家少主開口,自然不會出聲。
反倒是那王老虎陰陽怪氣道:“大家各自分工,這恐怕不妥吧?”
“血煞堂如今初立,我手下的這些人又都是些年輕人,這不正好趁著此趟在瓊縣境內(nèi),是咱自家的地盤,好帶他們出去練練手嘛,早日讓他們見識見識,也好為幫中出力啊,王堂主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吧?”
如今的飛鷹堂堂主叫王元江,以前是范老二的副手,跟沈毅算得上自家人,馬上道:“當(dāng)然不會。”
黑刑甘聞言,點頭道:“如此也罷,那此事便由你血煞堂負(fù)責(zé)了,正好瓊縣的曹家最近出了事兒,你也一并去辦了吧。”
“曹家?”沈毅不解。
王元江跟沈毅解釋道:“這曹家本事瓊縣的富商,曹家家主叫做曹德浩,也算是江湖里一個好手,早年間靠水運生意起家,手下有些勢力,咱們血煞幫做大之后,便投靠了咱們幫,一直替幫中打理貨運。”
“現(xiàn)在出事兒了?”沈毅問道。
“嗯,后來這曹家連年做大,年中的時候好像在黑水城秘密搭上了正氣盟的船,幫中安插在正氣盟的眼線得到了消息,說著曹家年后已經(jīng)準(zhǔn)備舉家出逃了?!?p> “哦,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