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的冷凍，木框里的模型凍的晶瑩剔透，如瀾滿意的脫框拿刀壓著切了一塊放碗里。
如瀾姑娘在嗎？叩叩叩……
在的，來了……如潮聽見敲門聲脆聲回答到。
“你就是如潮小哥兒吧”？我是“齋香樓”的二管事，我姓“王”。王管事親切和藹的介紹自己，并不因為如潮是個孩子而慢待他。
如瀾抬頭看，一身平民能穿的墨綠綢緞袍子，不胖不瘦的身材，約么有四十來歲左右，一臉忠厚的面相，雖然他是對如潮說話，眼睛卻打量著如瀾。
他們都是店里的伙計，我?guī)н^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王管事見如瀾看他身后，開口解釋了一句。
那麻煩王大叔了，你帶來小哥們正好要給我?guī)痛竺α恕＿@一筐，還有這兩盆，剩下片好的魚肉和骨頭都在筐里一起帶走。
王管事看盆里和筐里都是一摞一摞碼好的菜，擺放整齊的排列著。你們幾個快都端著送去酒樓里。其中用碗裝的都是他沒見過的東西。
如瀾跟如潮走在后來把門帶上，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去了酒樓。
聽說齋香樓今天有新菜呢！可不是。吳府管家昨天親自上門送的請柬。茶樓里三三兩兩的客人在討論著。
王管事這兩位就是林家兄妹嗎？問話的是一個比王管事年紀(jì)稍稍大些的人。同樣一身暗青的綢子衣服，人比王管事要八面玲瓏一點。
掌柜子是的，就是這兄妹倆。
掌柜子大叔好，如瀾和他哥上前乖巧的打起招呼。
好……后生可畏，掌柜子笑呵呵的說到，王管事你帶著他們兄妹倆去用飯，用完飯去后廚看看有什么需要在整的，一早用具都送來了。
好的掌柜子，如潮，如瀾還有你們幾個都來吧！王管事笑著對著伙計們喊道。
其中一個伙計端著盆經(jīng)過掌柜子面前，掌柜子抬手碰碰他示意停下來，拿出一塊凍肉左看看右看看，冰涼的觸感還帶有彈性，他掰了一塊放嘴里嚼嚼，越吃越有味道，你去吧！
如瀾坐在后廚的桌子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饅頭就著稀飯，碟子里還有各式的餅。如潮慌慌的緊張感吃的味同嚼蠟。
吃完飯，如瀾開始檢查餐具，吳家造的聲勢很大，外面小二聲吆喝不斷。
這二十個瓦爐子全都預(yù)熱了，熱后的爐子里要放上好的木炭防止有煙氣熏著客人了，如瀾指著三耳瓦爐子跟王管事說。
冬子馬上按照如瀾姑娘說的做，今兒這爐子的事情就交給你，出了一點差錯扒了你的皮。王管事厲聲對伙計說。
打合的來個人，立刻就有學(xué)徒上前，這整條魚看見沒？像這樣從龍骨處一破兩半，骨頭不能有破損還得連著頭，這一半的魚肉用手腕的巧勁片下來，片下來的魚肉對著亮光都是輕薄透亮的。學(xué)會了沒？如瀾問邊上學(xué)著的學(xué)徒。
伙計點點頭接過刀，有一樣學(xué)一樣的片，可想而知魚肉都散末了還厚的很。
小二哥你得對著紋路切，魚片千萬不能厚了，否則待會燙鍋子必定會散架。
如瀾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廚師，她剛進來的時候廚師們還真沒放在心上，就沖著剛她教學(xué)徒那一手都對她高看了一眼，更何況如瀾耐心的講解，師傅帶徒弟從來不解釋，全靠你悟，悟性好的人兩三年出師，悟性不好的十來年都有的出不來，一輩子給人白使喚打工，做不好的挨打挨罵都是常事。
如瀾指著魚肉的紋路教學(xué)徒辨別，至于刀工那就得實打?qū)嵉木殯]什么捷徑可走。
要不我來片？人群里有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詢。
如瀾抬頭看他面色臃腫肥胖，眼睛渾濁，這一看就是整日煙熏火撩的杰作，可以的那大叔你來片，伙計趕緊把刀遞過去，那人接過刀起手刀下一片魚出來了，對著亮光魚片薄如蟬翼。比如瀾片的還要好。
大叔的刀工真是了得，如瀾豎起大拇指夸到。被夸的人面色歡喜。
今天勞累大叔做事了，小二哥你還得加緊練習(xí)刀工，打今天起這樣的魚肉每天都要片的，如瀾眼角余光看見那個學(xué)徒眼里黯然失落，開口笑著說了一句。
如瀾姑娘說的對，大師傅今天受累一天，趕明兒都要加緊學(xué)手藝才是正經(jīng)的，好鋼得用在刀刃上，王管事嚴(yán)肅的訓(xùn)斥著學(xué)徒們，學(xué)徒聽了頓時歡喜起來，感激的對如瀾笑笑。
蒸鍋的來一個人，一個精靈的小廝搶先一步走上前，如瀾拿起舀米的斗量看了又看，在斗量的里面還有刻度，如瀾舀了一斗量的米放盆里，淘洗了幾下，來來回回約了好幾下水，放好了又倒掉，伙計在邊上看著稀里糊涂的，即使有疑問他也憋著不敢問。
如瀾插了一根手指進米，好了小二哥準(zhǔn)備燒火煮飯吧，米飯學(xué)徒趕忙去生火做飯。
如瀾姑娘米還沒下鍋呢，小伙計坐在灶洞凳子上忍不住開口提醒。
小二哥你們都是冷水煮飯，我做的是熱水煮飯，你就瞧好吧！
廚房的大師傅們各做自己的事情，小學(xué)徒們都跟在如瀾屁股后面給她打雜。
做生菜的素的一個人全包，生肉配料的一個人，蒸飯蒸臘腸的一個人，上冷盤配鍋子的一個人……原本忙亂的廚房瞬間清晰明了了起來。人人各司其職，那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一目了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