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葉衙內(nèi)還癱在地上發(fā)抖呢,那些他帶出來的官軍們終于陸陸續(xù)續(xù)的能夠站起身了,那個隊長捂著疼痛的身體,畏畏縮縮地走到葉衙內(nèi)的身前,又是無奈又是畏懼地說道:“衙內(nèi),咱們怎么辦……就這么算了?”
“算了?”
葉衙內(nèi)眼神一瞪,他憤怒的劈頭蓋臉對隊長一頓罵:
“算了當然算了,你打得過他嗎?如果不是你廢物就不用算了,可是現(xiàn)在只能算了啊??!”
那隊長呆呆地回答:“衙內(nèi),你……?”
葉衙內(nèi)沒好氣地反問:“我咋了?”
“沒事,沒事,可他們居然大搖大擺回城里去了啊……”
“別擔心,那個面具男是個低調(diào)貨,應(yīng)該不會沒理由地惹事吧,真的再出什么事,那也不管我的事情了!”
葉衙內(nèi)站起來,提著褲腿,提心吊膽的看著城門口那邊,確定那幾個人好像進城走遠了,這才回頭叮囑道“這事兒就當沒發(fā)生,老子丟不起這個人,還要追林小姐呢,之后那人要是再給臉不要臉你們就用軍營里的人命去堆,老子不信有人能殺掉一個城的兵?!?p> “是……”
隊長無奈的應(yīng)承下來,可那葉衙內(nèi)當真是揚長而去了,爛攤子都丟給他。
這二世祖,最聰明的大概就是不和硬骨頭碰了吧,看起來飛揚跋扈,真要茍的時候,那是真的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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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里的許笙笙,心情依舊復(fù)雜,還沉浸在目睹了這人不用刀劍便是讓數(shù)十人再起不能的神力。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若干年偷學(xué)天罡童子功自以為擁有的那種飛速進步,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那個雨夜,她知道勝算很低,事后回頭一看,卻沒想到那么低。
最關(guān)鍵的是,她這段時日勤勤懇懇的侍奉這個老頭,為的還有一層,就是觀察他、鉆研他,確定他是否武功退步、給予自己擊殺他的機會。
然而,今日一戰(zhàn),許笙笙可以說在心里大大的咋舌了。
這人怎么這么強?真的是個天天在東廠聲色犬馬的老太監(jiān)嗎??真的是老花眼加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的糟老頭子嗎?當他推出兩掌的時候,分明有一種傲視天下的霸道啊。
想到這里,許笙笙吞了吞口水,灰心于兩個人的差距。
同時,她懊悔地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看他不打招呼地走回城里,便是和狗一樣沒羞沒臊地跟上去。
此時眼見這背過手的老頭子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頭,也不怕官兵追上來,許笙笙咬著下唇,因為心情復(fù)雜而不知所措。
武斗怎么辦?自己和他還用和那公子哥打嗎?回來又是做什么。
恍惚間,她又覺得前頭一陣熱浪波動,便抬頭,驚覺這老人的氣勢好強,隱約可見他通體散發(fā)出的白煙,是幾乎實體化的內(nèi)力啊。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她瞪大眼睛,由于那朱彥一直跟在背后,便是警惕又小聲地問道:“督公,你莫不是現(xiàn)在還在練功?”
魏泰權(quán)聞言,便是稍微睜開了一點自己瞇起的仿佛睡著了的眼睛,問道:“咋的?就是有空運一運而已,免得經(jīng)脈生疏了?!?p> “你的武功都這么厲害了,怎么還練?”
許笙笙危機感爆棚,不由嫉妒地抱怨。
魏泰權(quán)莫名其妙道:“我沒練啊,我覺得我武功夠用了,只是最低限度偶爾練一練免得忘了,不和你說了嗎?!?p> 女子的眼神不由變得悲涼起來。
僅僅是維持沒有進步的狀態(tài)便是如此恐怖如斯深不見底了,那之后自己要怎么練才能殺得掉這個人呢?真要等自己都人老珠黃而他老的咬不動肉再動手?
不行不行,那自己這輩子就賠在他身上了。
許笙笙眼眶差點一紅,默不作聲地別過頭去,但她還是暗地里捏緊拳頭鼓勵自己加把勁千萬不能放棄希望。
魏泰權(quán)走著走著,便是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那一路跟過來的朱彥說道:“你干啥?還跟著我們?該不會是在我露了一手之后,還妄想能夠打敗我吧。”
朱祐嘉臉一紅,她咬著下唇,清晰的在心里知道自己和這個人的實力差距,可是自尊、正義之心都不準她輕易放棄,于是她硬著頭皮說道:“我不跟著你還要跟著誰?你都把那衙內(nèi)打了,如果不在你身邊,等一下他帶人報仇可能就要打我了?!?p> 魏泰權(quán)覺得好笑。
“你可真是無賴,哪有狐貍玩狐假虎威的套路還要和老虎說的?”
“這……”
朱祐嘉現(xiàn)在是技不如人,道理也不如人,自覺理虧,正要氣的走人,便聽那自稱魏龍年的面具人對著美麗少女勾了勾手說道:“走了?!?p> 那女孩便是稍微提了提裙擺,僅是讓花邊裙下的小繡花鞋若隱若現(xiàn),她抹了抹汗跟著面具男,小小的肩膀大大的壓力,她也再沒去搭理朱祐嘉,而是好奇地側(cè)目問道:“去哪兒?”
“真笨,回城里是為了和鏢局接頭,我昨天便是約定了,讓他下午便是出發(fā)去云南,和商隊一起,運一些蘋果絲綢瓷器,剛剛好沒有味道,回來的話車廂里頭可就要載滿不知道有沒有毒的菌類了?!?p> “哦……”
在朱祐嘉的眼中,那位小姑娘頻頻被自稱魏龍年的年輕人打擊智商,當下也好像沮喪地縮起肩膀,再加上她一身的包袱,看起來甚是可憐。
可很快她的耳朵動了動。
“云南?等一下??!”
她又是撒開腿跟了上去。
魏泰權(quán)不耐煩地回頭說道:“作甚?”
朱祐嘉眼神熠熠,抬頭稍微軟了幾分口吻,客氣的問道:“你們……要去云南呢?”
“對啊。”
“我也要去,你們怎么去的。”
“找鏢局送啊,難不成坐高鐵啊?!?p> 魏泰權(quán)諷刺道。
可惜這位大華王朝的公主是不會懂何為高鐵的,她咬著下唇,掏出扇子遮住半張臉,扭扭捏捏地說道:“我也去那個鏢局,你們給我?guī)??!?p> “神經(jīng)病,給你帶什么路?你去了也沒用,我們兩個單獨加了一輛馬車,可是要很多錢的?!?p> 魏泰權(quán)歪嘴一笑,秀起了自己的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