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我和高予桐吵架,把所有東西都搬出那個新的可以看到小蠻腰的房子,我們搬到這個房子里只住了三個月,我就又收拾行囊離開了。半夜,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拖著重重的箱子敲開了梁余焉的房門。梁余焉換了房子我知道的,她把那套原來賣350萬的我們共同看過的房子買下來了,她對我說她很后悔,只間隔了2年,她現(xiàn)在花了550萬才買下的,2年間漲了200萬。梁余焉是愿意給我一間臥室的,可是,住了兩天后,我還是搬離了梁余焉的房子。
每一段感情就像一個輪回,每一次分手就是一個循環(huán)。其實,在我和高予桐的感情持續(xù)的1年零10個月中的最后幾個月,我們已經(jīng)處在分手的邊緣。那時起,就有不同的女孩開始像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分手后,我去見了一個在丹麥留學(xué)剛回歸祖國985院校工作的女博士——S,她給我講了很多國外的所見所聞,很有趣。飯后,她在天河城的一樓請我吃哈根達斯。
那個女律師O,再次開著她的寶馬X4出現(xiàn)在我眼前,她說可以和我做個朋友。
我又去見了女教師C,我還在她父親來廣州出差的時候見了他的父親。
我認識一個開店的女網(wǎng)紅T,她賣電腦顯示器,她身材很好,90斤,1米62,她帶著我進入90后的圈子里吃飯、K歌。她還會把我領(lǐng)回她的家。后來,她躺在我的懷里講起她以前的戀情,居然在我懷里流淚了。她說,那個男人刷她的信用卡,還出軌,她說那時她快瘋掉了。她說:“我們有機會可以一起去去XZ,那里真的可以療傷??殳偭说臅r候我一個人去了那里,呆了23天,回來之后就收拾行李離開了武漢,我覺得那些都不再是事。那一刻,我抱著她絲滑的肩膀,好想給她一個永久的承諾。但是,最終我只是無力地把她摟在懷里,說,都過去了……
我認識一個異地的同行,她來我的住處,她說愿意跟我交往,愿意年底和我結(jié)婚,但是,因為工作原因,不能每周和我在一起。所以,最后,她提出了第一次見面的要求,就是先要檢驗一下我的性能力。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的嘴巴太犀利了,她一開口我就打寒顫。我無法招架,幾次后就再也沒有見她。
我還認識了一個女校友,她的前任是公安廳長的兒子,她是漂亮的一級警長。第一次吃壽司后,我以為我沒有什么機會,可是,后來她多次暗示我很有機會。后來,她說想去日本旅游,我想不想去?由于那時我想認真點對待伊依,就沒有答應(yīng)她。
一個久未聯(lián)系的老領(lǐng)導(dǎo)給我介紹了一個副市長的女兒,說唯一缺點就是年齡大,我下班后抽空在單位旁邊的公園里和她散了一個小時的步,她長了一副娃娃臉,但是比我大一歲,我們相約下次去荔灣看粵劇。
我的郵箱里,還收到Q給我一封信。Q是那個在我和梁余焉分手的2個月內(nèi),和她見了八次,睡了七晚的女人。她的信,,全文摘錄如下:
蔣澤勝:
你好。
昨天和爸爸在天臺上把酒言歡,然后他鼓勵我給你寫這封信。
大部分人,尤其是許久不結(jié)婚的人,都有自己的偏差、盔甲和軟肋。一份感情要走向最終的幸福,它必定經(jīng)歷這樣一個過程,雙方卸下盔甲、展現(xiàn)軟肋,走向彼此心靈深處,找到和偏差相處的模式或修正彼此的偏差。大部分無功而返的人,都栽在這里,有的重新開始戀情、有的重新開始婚姻,有的過著永遠走不進彼此內(nèi)心的婚姻生活。
因為經(jīng)歷過一次這個過程,我很深刻知道,相愛才是熬過這個過程最大的法寶。我們的裂痕始于我心里出現(xiàn),我愛你,但我又害怕愛你這種情緒。不是因為所謂的創(chuàng)傷后遺癥,(細細想我好像沒有所謂創(chuàng)傷后遺癥)而是因為我愛上了一個,在我理性思維占主導(dǎo)的前三十年里,不會去愛的人。
你從不像我一樣卸下盔甲,露出軟肋。但從很多細節(jié)上我感受到,你似乎對責(zé)備性,尤其是否定性的語言,以及別人的負面情緒十分敏感。你害怕被比較,總說一比較你就輸了。你有點吸血鬼體質(zhì),給人感覺你情緒反應(yīng)會比別人強很多。我告訴你自己離過婚時,你痛苦的樣子,讓我讀到你內(nèi)心似乎很多過于概括化的思維,比如“我怎么這么失敗,我怎么又遇到這種事,我怎么總是不順利”。
點滴的小事累積,讓我感覺你是個感性和情緒思維占絕對主導(dǎo),遇到問題容易逃避的人,于是我內(nèi)心漸漸出現(xiàn)了腦和心的糾結(jié),而且還糾結(jié)得挺痛苦。那段時間,我知道你很糾結(jié),你糾結(jié)你的前妻、前任,也許還糾結(jié)各種像我這樣的選項。我后來異常的表現(xiàn)都根源于這種糾結(jié),但你感知到的應(yīng)該是創(chuàng)傷后遺癥癥狀。在我糾結(jié)的日子里,腦海里始終會浮現(xiàn)第一次見到你的畫面,那是個對你可有可無,但對我特別重要的節(jié)點。那一刻,我心想,原來自己愛的能力并沒有喪失。就是這個畫面,讓我在糾結(jié)之后,最終心戰(zhàn)勝了腦,然后知會家人不再給我張羅對象,并禁止他們再打聽和干涉我的事。我也告訴自己,不管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怎樣的情感糾葛,為什么你的前任一個個離你而去嗯?他一杯一杯的酒背后,到底有怎樣的孤獨,我愛上他了,就得欣然接受他的全部。
我想要的愛情,不是指俗世里的見家長朋友,抑或談婚論嫁,而是想讓你對我打開心,讓我看到你情緒的起承轉(zhuǎn)合,好讓自己不要被你逃避型人格的表象所牽引,生出許多摩擦。
那天,我不知道你是深思熟慮后,才會說出那么敗興的話,“這是我最后一次來你這里?!蔽抑幌胗眯袆痈嬖V你,我的耳邊都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不管是無心的、隨口的,還是老謀深算的。
我想等你有勇氣跟我說“我就想在這里我永遠不走了“的時候,你再來敲我的門。那晚我聽到你的敲門聲,可是,我覺得不夠大,我想你更大點聲,我想你在外面高喊我的名字,我想你站著我的門口整夜的彈唱吉他,邊彈邊邊唱“我就想在這,我永遠不想走”。
可是,你只敲了那么一小會,你什么都沒有唱,也沒有說,你就走了。
我內(nèi)心住著這樣一個小孩。天性隨我爸,和你一樣飄忽愛自由。后天教育隨我媽,從小被教育做正確和應(yīng)該的事。于具體的事件性問題,我抗壓力超強,自虐型性格,很少有對外的負面情緒,我可以輕易地就和給自己帶來傷痛的人和事一笑泯恩仇,但不容易放過自己,凡事習(xí)慣往自己歸因,只有糾結(jié)和自責(zé)能困擾到我。
我一直想要讀懂你內(nèi)心的小孩,可是你的內(nèi)心防御機制太強了。蔣澤勝,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還沒有讀懂你。當(dāng)我對你好的時候,給你買牛奶和寫紙條的時候,你卻害怕得想逃?
后來我想明白了,你的內(nèi)心應(yīng)該有個比我更大的洞吧。
如果,不論我怎么挽回,我們依然只是彼此的擺渡人,,在你最艱辛的日子,那段時間,是我陪著你。同時,我要謝謝你擺渡了我。曾經(jīng),我也和你一樣,認為感情舒服自在最重要。分開以后,在教會里,許多年長的牧師教導(dǎo)我,愛是包容忍讓又有恩慈。愛是對方讓你很不悅了,你仍然愿意多為他考慮一點點。愛是接受對方的全部。曾經(jīng),我以為,找一個強大的人來愛護我的痛才是正確的?,F(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遠沒想象中脆弱,我可以為了愛一個人,為了得到一份能彼此走進內(nèi)心的感情,讓自己變得強大。
Q
2018年10月1日
我的心里是否真有個洞?那個洞是不是王冬如挖出來的。
說實話,每次分手后我都特別想念冬如,但是,千瘡百孔的我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去找她,一如我不敢再去打擾那些我曾經(jīng)愛過的人。回復(fù)O的這封信也是需要勇氣的,如同那種站在她的門口大聲喊她名字的勇氣,我沒有勇氣給她回復(fù)。
后來,這些女人隨著伊依的出現(xiàn),轉(zhuǎn)瞬間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