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碰了?!彼叩揭贿?,“其實我確實是騙了你,一開始,沒認識你之前,其實我交過幾個女朋友,但剛跟你一起時,我也不知道我們會那么好,所以隨口說了些話,后來認真交往下來,我想跟你說真話了,卻猶猶豫豫地不敢說,之前都是騙你的,說了你就不會再理我了。一個謊一個謊的撒下來,時間久了,慢慢地更不敢告訴你真相,后來就只有一直騙你了,和你在一起,我很多話都不敢跟你說?;貋砗?,我也沒找到工作,家里說我,我心里煩,只有一直在外面打麻將來消遣時間。后來,又碰見小慧,是,我以前就跟她好過。破罐子破摔,就什么都對她說,我什么都不瞞著她,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全都對著她噼里啪啦一陣倒,說了就舒服了。但是,我不愛她,真的,我愛你,我們出去那段時間的感情難道會是假的嗎?但我們又不可能在一起,我反復想過,現(xiàn)在和以后好象都不可能,所以,我空虛痛苦中,她一安慰我,我就犯了錯,和她在一起了,就在那天和你一起碰到她之前,我都是住在她那兒的。還有,如果時光倒回去,讓我重新遇見你,我一定在一開始就選擇跟你說實話,絕不說一句謊言,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這些就是全部了?!睉x垂著頭,靜靜地說完。
好一陣,陳夏都沒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回來后,確實,她沒怎么關(guān)心過應輝,這是她的疏忽?!艾F(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們也不能在一起,你既然和她在一起了,那……就要好好的,算了,我原諒你了,還有……像我以前決定跟你走的那一晚說的,祝你幸福!”
陳夏記起來,那天,她也是去說分手的,準備吃了最后的分手飯兩人就不再聯(lián)系了。在那個熱鬧的火鍋館里,她對他舉起杯說祝他幸福,以后找個稱心如意的女朋友,然后也沒說完,自己就哭了。如果那天吃了分手飯,自己回家睡覺,第二天起來該做什么做什么,忘了這個男人,就不會有今天的痛了,可是自己終究沒有狠下心,反而跟著他走了。然后現(xiàn)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輩子還是有緣無分。
應輝蹲在那里,手捂著臉,好像哭了。
陳夏無語。又過一會兒,她僵硬地轉(zhuǎn)身說:“那……我走了,以后不必再聯(lián)系、也不必再見面了?!?p> “不行!我不愿意!我不同意!”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拉住陳夏的手臂。“再給我一次機會,乖乖,我求你了?!?p> “不行,……”陳夏想掙脫。
“我愛你,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啊,你忘了我們一起在外面,我們有多快樂,我們曾經(jīng)那么幸福過,我忘不了,你能忘記嗎?”
“應輝,你醒醒吧,現(xiàn)在我們兩個中間,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了,你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标愊恼f。
“不,不行,我只愛你,我不愛她,我只是跟她說說話,發(fā)泄一下情緒,我沒把她當女朋友的。”應輝狠狠地抱緊她?!拔仪竽?,再給我次機會,那是意外,是我對不起你,但是為了愛,你不能對我寬容點嗎,誰不會犯錯呢?你不是說你愛我嗎?”
陳夏的心像又被他刺中了,她腦子很亂,應輝俯下身找到了她的嘴唇,霸道地吻她,她想起了他和她接過的無數(shù)次吻,甜蜜的,痛快的,他們分手了,可到現(xiàn)在她還是愛著他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應輝抱著她的手滑進她的衣服里,解開她的內(nèi)衣細細地摩挲,手滑過肌膚象電流一般,讓她顫栗,“我想要你,乖乖,為什么我總是愛而不得……”他在她耳邊悲傷的說。
“走!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又走吧,離開這兒,我只說這一次?!标愊亩⒅难劬φf。
“好,那我們走!”應輝迎著她的眼光堅定地說。
陳夏給家里又留了張字條,說自己去找同學奚桐她們了,和她們一起做生意。爸爸大概知道是有這么回事,也懶得管他們相不相信了,她必須和應輝一起離開。
這次的走和以前不同,以前心里總還是有快樂和希望的,這次,只是亂跑亂撞后想最后找一條通路,心中沉甸甸的,再也笑不出來,陳夏知道自己一直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這樣做,都是下意識的,想為愛找條出路,就算是死,也讓它死在曾開滿愛情花的老地方吧,或者她只想把他帶去那個充滿兩人過往的地方接受審判,讓他在充滿回憶的地方痛苦自審。
火車上兩人都沒怎么說話,一直沉默,各坐一方,兩人之間象有了一道深深的溝壑。他們又回去了以前兩人住的地方。
她又去夜店上班了,掙不到什么錢,只夠生活費。應輝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去接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等她走,好象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就很痛苦難受似的。地方還是那個熟悉的地方,人卻已經(jīng)變了。
陳夏總不自覺地問他:“你還愛我嗎?”
“嗯。”他過了半天才發(fā)出一聲。
“那你去紋個我的名字在身上吧,什么地方都行,好嗎?”陳夏突然想到這個就說出來,然后迫切地想他去紋上。
他還是嗯了一聲,但臉上表情奇怪莫測。
陳夏又胡思亂想應輝和小慧在一起的情形,想到了就問他,應輝起先不理她,問得多了,就說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他再也不想跟她說話了,他的行為變得暴躁,樣子也變丑了。
痛苦在兩人間日益滋生。
她開始記日記,把每天的情緒都記下來。
應輝說想去看看夏海,問她要不要去,來了以后還沒有聯(lián)絡過他,不知道這么久他還在不在,過得怎么樣.
大路朝天,兩人各走一邊,路很爛,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了那里,看了對方一眼,還是一起走進去敲門。
小海來開的門,見到他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高興得什么似的:“應輝!陳夏!怎么是你們,什么時候來的?快進來坐?!?p> 小海拉住應輝的雙臂:“太好了!沒想到你們又來了,你不知道,你們走了以后我再也找不到能說上話的朋友了,也想回家了呢,這!我們也是太有緣分了吧,你們居然又回來了!”
他回頭叫他女朋友趕緊再去買點菜,要招待兩人留下吃飯聊天。陳夏看他倆人擺談,自己坐在沙發(fā)上一聲不吭地發(fā)著愣。
他女朋友一會兒就張羅好一桌子的菜,招呼大家上了桌邊吃邊聊。端著碗,陳夏卻一口都吃不下去,想起以前三人在一起的情形,今天朋友還和從前一樣,應輝卻對她如此冷淡疏離了,她端著飯碗把臉擋住,裝做吃的樣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見她這樣,小海忍不住放下筷子問道:“你們倆是怎么了,從進來起我就看出不對了。為什么不是當初我看到你們的樣子了?應輝,你不能欺侮陳夏啊,人家女孩子不容易,什么都丟了陪你出來,你干什么都陪著你,真是難得。陳夏,你說,應輝是不是欺侮你了,我好好教育下他,你們是回去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兩人本來都在沉默中,陳夏聽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哇地哭起來,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來跑了出去,她邊哭邊跑,這樣走了一段路,靜下來回頭去看,應輝并沒有追過來。心中一片失落,她孤獨地快走到家的時候,應輝才出現(xiàn),也沒有和她并排走,只跟她后面慢慢說:“小海好像染上了毒癮,不知道是怎么吸上的,也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