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詞搖了搖頭,她什么也沒做,她是不喜馮昭,可沒有汪詩挑頭的事,她根本不敢動手。
余氏心里暗道:汪家嫡女的反應(yīng)夠快。
汪詞連連搖頭:這東西不是她的!汪詩憑什么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她今年就要議親,要出了這事,好人家誰敢要她?
“不!不……”
胡氏咬碎銀牙,一巴掌落在汪詞臉上:“我們汪家乃名門貴族,怎出了你這么個心腸歹毒的!就算你不喜大/奶奶,那也是你的長嫂!”
杏子脫口而出:“真是怪了!剛才瘦高個嫂子明明說寫有我們大/奶奶八字的人偶是從四姑娘閨閣床底下搜出來的……”
婆子當(dāng)即道:“杏子記錯了吧。奴婢明明說的是……是從五姑娘閨閣床底下搜出來的。”
陸媽媽與桔子也記得那婆子說是從四姑娘床底下搜出來的。
杏子一臉迷茫,努力回憶,對方說的是四姑娘還是五姑娘,她聽得很清楚,怎么可能記錯,何況這是剛剛發(fā)生過的。
汪福嬸忙道:“真是你記錯了。汪大義家的說是從五姑娘床底下搜出來的?!?p> 雖只片刻,汪詞已然明白真相:齷齪東西是汪詩的,但現(xiàn)在被搜出來,汪詩就誣到她頭上。汪詩是嫡女,有夫人護著,但這些證物不能落到汪詩頭上,只能誣到她身上。
汪詞百口莫辯!“母親,這不是我的東西,真不是我的東西……”她跪在地上,如此事落到她頭上,她的命運可想而知。從小到大,她處處討好汪詩、巴結(jié)汪詩,雖是庶妹,卻像小丫頭一樣服侍她,到頭來這就是她的結(jié)局。
明明不干她的事,可被汪詩誣陷。
汪詩說是她的,胡氏說是她做的,就連府里的管事媳婦、下人都說是她的。
汪詩生怕汪詞反咬,神色俱厲地道:“我知道你不喜大/奶奶,上回就因大/奶奶說了你幾句,你就忌恨在心。大/奶奶不過是好心教你規(guī)矩,你把大/奶奶推到荷潭,我已勸過你,讓你以和為貴,可你還不聽,私下行此巫蠱之術(shù)。五妹妹,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馮晚抓住汪詩說的話,厲聲道:“我姐姐一直說她落荷潭是被人推的,原來真是你推的,好??!你們汪家的門風(fēng)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又是推人下荷潭,又是行巫蠱之術(shù)……”
胡氏想著自家的名聲,宮中的太后、皇帝都是最厭惡巫蠱之術(shù)的,但凡與此扯上關(guān)聯(lián)的嬪妃,不是打入冷宮,就是當(dāng)即賜死,還有的甚至因此罪牽連娘家一門?!坝H家母,今日五姑娘行此錯事,我一定會嚴(yán)懲她的,還請親家母諒解。我……我是真心疼愛昭兒這孩子,拿她當(dāng)兒媳婦看?!?p> 余氏想著這里到底是汪家,而馮昭嫁進汪家就在汪家婦,她是要給女兒討公道,卻不能把汪家得罪狠了?!凹热煌舴蛉诉@么說了,我也不好多說。今兒就說說昭兒中毒這事,是誰指使燕兒幾次三番給昭兒下毒?”
汪詩忙道:“馮太太,燕兒已經(jīng)招認(rèn),說是三姨娘指使的。”
她還想跟著胡秀秀學(xué)調(diào)制奇毒,現(xiàn)下自是保住胡秀秀要緊。
余氏看了眼香囊、瓶罐,“請幾位經(jīng)驗豐富的郎中來看,汪夫人,如果你不放心,拿了安樂候府的帖子請?zhí)t(yī)來一趟也使得。”
讓太醫(yī)來瞧香囊與這些瓶罐,這不是讓朝臣、宮中貴人都知道府里的齷齪,胡氏想到汪德興那愛面子的性子,萬萬使不得。道:“就和上午一樣,請杏林鋪、保和堂、回春館三家的郎中再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