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葫斯山人

　　他們出于禮貌沒有立刻打擾這位世外高人修行，而是坐在一邊等他睜開眼睛。時間過的飛快，他們的肚子填飽了又餓。梅曉倩覺得如果他們不主動打擾人家人家根本不會理你。于是，她蹚過水流來到這位頭頂光禿禿四周還有頭發(fā)的老人面前，說：“請問你還活著嗎？”老人沒有回應(yīng)，以至于梅曉倩覺得他有可能已經(jīng)掛了。她伸出手指探探他的呼吸，他的呼吸非常深沉。既然沒死，又不回應(yīng)，可能是在冥想，而且進入無我境界，意識不到外界的存在。

　　梅曉倩知道這個時候硬是打斷老人家的冥想可能會造成嚴重后果，比如走火入魔。她無功而返。隨著時間的流逝，太陽早早離開，夜幕降臨。而老人巋然不動。。他們在附近做了個篝火，順便抓了兩只野雞。兩只野雞被割喉后，丟到水里洗了洗，然后就直接用猛火烤。雞毛被燒焦的味道瞬間在周圍彌漫開來。梅曉倩說：“為什么不拔毛了再烤，里面的內(nèi)臟也不拿出來?！崩钌家f我沒殺過雞，也沒烤過雞，剛才你又不過來弄。

　　說罷，他們都看著靜茹。

　　“看我干嘛，我年紀最少，難道不是你們照顧我嗎？何況這火還是我的?！?p>　　靜茹說完，瞪大眼球看著李杉寅和梅曉倩他們身后。梅曉倩說：“喂，傻呆啦，看到鬼哦?！?p>　　李杉寅回頭看確實嚇了一跳，一個鬼臉就在面前。他癱坐在地上，問你是何物，梅曉倩也回頭看，也許她眼神好，看出這是鬼面具，她把面具給拉了下來，露出的是一個清秀的老人臉。她們借著跳躍的火光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今天在瀑布下修行的老人。令人奇怪的是，他的頭發(fā)長回來了。

　　老人的不請自來還戴了個鬼面具確實令人不爽，不過梅曉倩看在他還帶了一瓶酒來，算他將功贖罪。小孩子不喝酒，李杉寅表示喝不喝都無所謂，于是一整壺酒都讓給梅曉倩喝了。

　　那里的蚊子平時不見人類，如今難得一見還不吸個夠。靜茹身體裸露的部分起了大大小小的紅點和小包。她問道：“老爺爺，你平時住哪兒，我們可以去借個宿嗎？”老爺爺似乎很喜歡這個會噴火的小女孩，答應(yīng)讓他們借宿一晚。

　　在老人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往山谷更深的地方走去，穿過一片竹林以后，看見一個小木屋。另外一個老人端著燈籠出來開門，想必她是聽到聲音就出來了。

　　“老頭，今天怎么這么晚，菜都涼了?！?p>　　“老伴啊，今天有客人，這里有兩只雞拿去煮吧，已經(jīng)烤熟一半了。”老頭在屋子四周點起蠟燭，屋內(nèi)比之前亮了許多。屋子非常簡陋，凳子只有兩張，他建議他們坐在床上。床是用木板平湊起來的，李杉寅怕全部人都坐上去會坐壞就靠著一根柱子站著。

　　老人這時候才自我介紹，他說他叫葫斯山人，復(fù)姓葫斯，名叫山人。他從二十年前開始和妻子隱居于此。這座山叫冢言山，這里是冢言山谷。在多年以前，一個仙人在這里的瀑布下悟道成仙，御水飛行。可是，當(dāng)他想飛上九重天看看仙界是什么樣子的時候碰到了一條女龍小善，小善當(dāng)時心情很不好看到他后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那唾沫非常巨大，以致他無法招架而被沖下凡間摔死了。那個仙人便是后來人們所崇拜的御道仙人。當(dāng)時他的肉身已經(jīng)無法恢復(fù)，他用盡最后的力氣給自己下了一個詛咒，那便是他的無數(shù)次轉(zhuǎn)世都將會成為龍的敵人。

　　老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梅曉倩，繼續(xù)說：“恐怕這個故事是真的。”

　　李杉寅問：“照葫斯先生這么說，世上真的有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p>　　葫斯山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一千年前，仙界和人界都發(fā)生了重大變故。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名女巫，女巫對我說：‘三十歲后，你不要再爭名奪利，去一個叫冢言山谷的地方隱居，你將會在那個地方遇到一個復(fù)活龍的契機?！?，她還給了我一個轉(zhuǎn)世鏡?！?p>　　他還是看著梅曉倩，拿出鏡子叫梅曉倩照照看。

　　梅曉倩覺得他裝神弄鬼胡說八道，而李杉寅則知道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他的人生將會圍繞著梅曉倩，直到死去。

　　梅曉倩捋了捋頭發(fā)，拿起鏡子照。她看見一條龍在鏡子里面。她把鏡子放下又舉起還是一條龍。她不信，她認為這可能是一個騙局。老人說因為你的前世就是一條龍，如果是別人照，肯定還是自己的樣子，或者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或者是一頭豬一個蟑螂也說不定，哈哈哈哈。

　　很快，葫斯山人的臉就被打了。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深的他喜歡的靜茹。因為靜茹貪玩把轉(zhuǎn)世鏡奪了過來往自己臉上一照，赫然一條小龍臉，此龍鱗片緋紅，像是被血染過一樣。靜茹說：“我也是龍的轉(zhuǎn)世呢。”

　　葫斯山人說不要亂說，哪有那么多龍的轉(zhuǎn)世。靜茹叫他自己過來看，山人看的目瞪口呆，莫非是鏡子壞了。于是他照照自己，結(jié)果還是自己。為了驗證真實情況，他讓李杉寅也照照，更為奇怪的是，李杉寅在鏡子里面居然是一團白白的云朵。

　　這鏡子有毛病吧。

　　葫斯山人自己也懵X了。那個時候，葫斯山人的老婆已經(jīng)煮好兩只雞，還有一盤竹筍，每人一碗米飯。外面?zhèn)鱽砀鞣N動物的叫聲，尤其是鳥的叫聲特別凄慘，仿佛這里是秀凄慘的場所。他們對龍的轉(zhuǎn)世這個話題深入探討，結(jié)合梅曉倩之前影響天氣的表現(xiàn)，葫斯山人認定她確實是龍的轉(zhuǎn)世，就算不是，也必定是與龍有關(guān)的人物。

　　而梅曉倩則認為她自己從小到大除了比較能打之外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她也沒感覺到自己能呼風(fēng)喚雨，因為很多時候在她發(fā)脾氣之前，天氣早就發(fā)生變化，可能是她選擇天氣不好的時候發(fā)脾氣，又或者天氣選擇她脾氣不好的時候變壞，總之，一切恰巧而已。

　　李杉寅說，不是的。我總感覺是天要配合你。

　　梅曉倩說，好吧，就算我上輩子是條龍，現(xiàn)在我不過是個人而已。

　　葫斯山人說，不一樣的。傳說龍是可以復(fù)活的，只要找到她的轉(zhuǎn)世者，通過某種被上天禁止的法術(shù)，可以使死去的龍復(fù)活，哪怕那條龍已經(jīng)死去一千年了。

　　梅曉倩問：“龍是復(fù)活了，那我會怎樣?！?p>　　葫斯山人表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