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情,短時間內(nèi),許清秋是不能去學校了。
“秋秋。”許媽進去,發(fā)現(xiàn)臥室里面沒人,連著的衛(wèi)生間里傳出嘩嘩嘩的水聲。
許媽敲了敲門,“秋秋,媽媽有事要和你商量?!?p> 里面沒人應,許清秋紅著眼睛,發(fā)瘋了一樣搓著身上的肌膚,白雪一樣的皮膚被搓得發(fā)紅,有些地方已經(jīng)滲出了點點血絲。
但她仿佛不知道疼一樣,使勁地搓著。
自從從醫(yī)院出來以后,許清秋就感覺身上有病菌一樣,每次洗澡都要搓掉一層皮,這樣的日子幾乎每天都在重復。
白玉絲綢般的肌膚每天都泛著血跡。
但她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對于不能跳舞這件事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哀痛。
依舊乖乖地吃藥,醫(yī)生上門以后按時就診。
可是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她就會嫌棄自己如今的樣子。
許媽還以為女兒已經(jīng)好多了,等到她拄著拐杖出來的時候,許媽迎上去。
許清秋看著許媽,“媽媽,有什么事?”
許媽扶著她坐下,“秋秋,媽媽想先給你辦休學,等傷好了再回去?!?p> “不用?!痹S清秋回答得很果斷,“不用休學,等膝蓋養(yǎng)好了我就去學校?!?p> “秋秋。”許媽不贊同地叫了一聲。
許清秋沒有再回答,而是說,“媽媽,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p> 看著許清秋堅定的眼神,許媽無可奈何,沒辦法,她只能先給她請假。
班里同學隱隱約約知道了許清秋出了事情,但是不知道具體情況。
事情最后是許媽處理的,在這件事情上,她還是疏忽了。
許仲對許清秋沒有造成生理上的傷害,而且他還是她血緣上的父親,只是把她帶到其他地方,在法律上,壓根構不成犯罪。
許媽只能在其他地方打壓許仲。
那兩個地痞流氓被蘇毅弄到了監(jiān)獄里,他們本來就是剛出來,蘇毅試了點兒手段,這次可以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對許清秋,許媽很愧疚,所以她盡量地減少工作,待在家里陪她。
顧西樓每天晚上都去許清秋家門口,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許媽出來看到過幾次,她也很無奈。
“阿姨,她怎么樣了?”顧西樓看到許媽走過來,忐忑地問。
“挺好的。”許媽頓了一下才回答,除了話比以前更少了,發(fā)呆的時間更多了,其他方面好像跟以往沒有什么區(qū)別。
“阿姨?!鳖櫸鳂墙辛艘宦?,不知道怎么開口,許媽嘆了一口氣,錯開了身子,“她睡了,你進去看一眼吧!”
許媽對顧西樓已經(jīng)不僅僅是感激了,要不是這個男孩子,她的秋秋可能已經(jīng),都是那個天殺的許仲,許媽頓時覺得今天對許氏集團的打擊還不夠。
“謝謝阿姨?!鳖櫸鳂歉屑さ卣f。
輕輕地推開臥室門,里面靜悄悄的,床頭昏黃的燈光散下來,給屋子里染上了一層安謐。
顧西樓在門口安靜地站了十分鐘,談戀地看著屬于她的一切。
門剛被關上,許清秋咬著嘴唇的牙齒松開,壓抑著的嗚咽聲傳出來,她拉高被子,蒙在里面,任由淚水沾濕了臉頰。
“回去吧?!痹S媽把顧西樓送到門口。
顧西樓回頭看了好一會兒,“謝謝阿姨?!比缓蟛呸D(zhuǎn)身離開。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上完數(shù)學課,林七月打算去小賣鋪買吃的,剛好碰到顧西樓,“顧……顧大佬?!?p> 林七月覺得尷尬無比,她姐妹把這樣一個神仙男友給甩了,她……支持姐妹!
“顧大佬再見?!绷制咴纶s緊遁走,不想和顧西樓有多余的接觸。
時間不緊不慢地到了五月份,許清秋除了不能再跳舞以外,身體上沒有其他的不適。
當她終于站在南辰高中校門口的時候,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許清秋忽略周圍打量的目光,一步一步踏進校門。
前面熟悉的身影晃得她眼疼,許清秋從林七月和于惟一的嘴里知道顧西樓走讀了。
她也知道為什么,每天晚上他都會在樓下站著。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在樓下站多久,她就在窗簾后面看著他多久。
許清秋故意放慢了腳步,她不愿意和他有過多的牽連,她這樣心里千瘡百孔的人,是不該沾染像太陽一樣溫暖的顧西樓的。
來來往往打量他們的視線不少,畢竟顧西樓和許清秋都是話題中心的人物,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終于挨到了進教室,許清秋放下書包,坐在椅子上,胳膊墊在桌子上面,頭枕著,呆呆地看著黑板。
“秋秋。”林七月把書包扔在桌子上,胳膊搭在許清秋的肩膀上,“晚上去我們家吃飯唄!我生日?!?p> “好?!痹S清秋呆呆地回答。
林七月還想說點兒什么,可是后面有人推了她一下,她轉(zhuǎn)過去,看到班長,“天霸哥讓許清秋去一下他的辦公室。”
“哦,好?!绷制咴禄仡^,看著許清秋,“秋秋?!?p> “我聽到了?!痹S清秋說完,揉了揉眼睛,起身。
林七月想要跟出去,可是今天她值日,要打掃衛(wèi)生。
許清秋安安靜靜地聽著,沒有多余的表情,易天霸語重心長地說道,“許清秋啊,既然回來了,就要好好學習,落下這么多的功課,可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啊!”
“嗯,我明白?!?p> “明白還不行,還要付諸行動才行。你想想馬上就要高三了,沒有多長時間了,一定要加油??!”
“嗯,好,我知道了。”許清秋面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嗯,回去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老師說?!币滋彀該]揮手,讓許清秋回去。
許清秋關上門,離開,在樓梯口的時候遇到了顧西樓,他好像是專門來等她的。
“秋秋?!鳖櫸鳂切⌒囊硪淼亟辛艘宦?,許清秋沒敢抬頭,步履匆匆地從他面前走過去。
“秋秋?!鳖櫸鳂亲プ×嗽S清秋的胳膊,語氣卑微到仿佛在哀求,“不要分手好不好?”
許清秋緊緊地抿著唇,沒有出聲,也沒有回頭。
“秋秋。”顧西樓無力地松開了許清秋的胳膊,“快去上課吧,要遲到了?!?p> 許清秋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地方,奔到教室里面,淚水一串串地落下來,林七月慌張地遞紙巾,“秋秋,出什么事了?”
許清秋接過紙巾,擦著不停流出的淚水,嗓音沙啞,“要上課了。”
林七月看她不想談,也沒有辦法,只能偷偷地和于惟一討論。
許清秋本來就很低調(diào),因為顧西樓的緣故,她才活躍在大眾的視野里。
可是自從回到學校以后,她變得更加地沉默,南辰高中的校園論壇不止一次討論過這件事情,但都被莫名刪除。
顧西樓和許清秋分手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一瞬間炸開了所有人的耳膜。
女生們又開始蠢蠢欲動,在她們眼里,顧西樓就是一塊兒唐僧肉。
體育課自由活動的時候,大家都在聊天,玩手機,吃零食。
林七月找到角落里的許清秋,她正坐在樹蔭下,拿著一張紙背地理知識點。
“秋秋,你怎么在這兒啊?”林七月坐在她旁邊。
“背地理,我上一次測驗地理分數(shù)特別低,最近要多努力一下?!痹S清秋抽空看了林七月一眼,又把目光投回紙上。
“秋秋?!绷制咴颅h(huán)著胳膊,把頭靠在膝蓋上,看著許清秋,猶豫了一下開口,“你不要逼自己太緊了?!?p> “沒有?!痹S清秋搖搖頭,“這是我應該承擔的?!?p> “秋秋,你已經(jīng)好久沒有笑過了。”林七月?lián)鷳n地說。
“沒有啊!”許清秋搖搖頭,扯了一個似哭非笑的笑容,“不要緊張,我沒事兒?!?p> 林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