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援救
遠(yuǎn)處的喊叫聲消失,阿瑗最后還是決定走出來。
是生是死,她都無法讓韶舉一個(gè)人面對(duì)。
阿瑗借著月光,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免自己當(dāng)了豬隊(duì)友。
沿路上看到她衣服的碎條,就按照記號(hào)方向走去。
阿瑗掐著時(shí)間,大概找了兩個(gè)小時(shí)。便又往山洞方向回去。
沿路上有狼叫聲,阿瑗抱緊自己,腿上的傷似乎又裂開了。
自從來這里做任務(wù)一來,生活過的太安逸,現(xiàn)在受苦了,就想哭了,阿瑗嫌棄自己矯情。
回到山洞里,抱著膝蓋,蜷在一團(tuán),最后被一只大蜘蛛給嚇唬了。
只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阿瑗想起伏司繁。
都說情劫難渡,她幫人渡情劫都這么難。
她第一次沒幫伏司繁渡過情劫是因?yàn)椴恍⌒?,這次這么賣力了。
伏司繁還沒喜歡上劉若笙,劉若笙也沒有喜歡上伏司繁。
挫敗感鋪天蓋地而來。她要是現(xiàn)在死在了這里,再失敗一回。
她都沒臉見玄機(jī)仙子了。她肯定覺得新世紀(jì)飛升的仙子都好無能。
阿瑗第一次萌生出,伏司繁,你別喜歡劉若笙了。換個(gè)人喜歡吧。
“殷家阿瑗。”
伏司繁聲音傳過來,阿瑗的淚就跟開了閘一樣,奔涌而出。
伏司繁要先去朔州收回自己的府兵,再轉(zhuǎn)道去雍州。
跟阿瑗他們馬車慢行不一樣,伏司繁存了心想要趕上他們的行程。
流民四散,遇上殷藐與王湘君,沒見到阿瑗心里就覺得不妙。
殷藐急忙說:“阿瑗丟了?!?p> 伏司繁帶來的人與殷藐帶來的人,一起把所有流民給抓獲。
伏司繁問清楚,阿瑗在那片樹林里走丟,直接騎著馬過去了。
留下來的殷藐詢問流民為什么要?dú)⑺麄儭?p> 流民說,有人告訴他們有富商路過此地,他們便想打劫而已。
他們沒想傷人。
殷藐看的清楚,流民里面,有幾個(gè)會(huì)武功的。現(xiàn)在留在這里的都是普通流民。
那些訓(xùn)練有數(shù),武功高超的都不見了。
伏司繁來到樹林,牽著馬,仔細(xì)搜尋。
看到紙條上被人綁了碎步,伏司繁循著記號(hào),一路找過去。
繞了一圈后,發(fā)現(xiàn)指明的方向各個(gè)方向,這是干擾的視線。
伏司繁冷靜下來,不看那些干擾記號(hào),觀察雜草碾壓的痕跡,結(jié)合自己野外行軍的經(jīng)驗(yàn),心里稍微有了有些方向。
阿瑗邊哭邊抹眼淚:“我在這。”
伏司繁看著眼前灰頭土臉的阿瑗,一直死死攥緊的心臟就松了。
“別害怕,我?guī)愠鋈ァ!?p> 阿瑗止住哭,哽咽了一下。
伏司繁蹲下來,示意阿瑗。
伏司繁也就比這局身體大兩歲,伏司繁能把她當(dāng)小姑娘,但是她不能這么裝嫩。
阿瑗遲遲沒有反應(yīng),伏司繁催促:“快點(diǎn),保不住有追兵過來。”
阿瑗紅著臉,一瘸一拐的爬上了伏司繁的背。
伏司繁的面色沉靜,阿瑗慢慢也不慌張了。有伏司繁在,出不了事。
阿瑗有些尷尬,又怕伏司繁說話,又怕伏司繁不說話。
背著她的伏司繁,一步一個(gè)腳印,走的平穩(wěn)極了。
一路上伏司繁一句話也沒說。
眼看要走出樹林了,阿瑗:“謝謝王爺,把我放下來吧,我能走,被人看到也不好?!?p> 伏司繁:“嗯?!?p> 阿瑗從伏司繁背上退下來,一落地,牽動(dòng)腿上的傷口,阿瑗悶哼了一聲。
伏司繁把手遞過去。
阿瑗愣住了。
伏司繁沒有把手收回去,一直伸著,等著阿瑗來握。
阿瑗把手也遞過去,伏司繁就握住了阿瑗的手。
伏司繁手上有好多繭,跟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外貌不一樣,他的手摸上去很勞苦。
阿瑗問:“王爺,你怎么來的?!?p> “我來找你?!狈痉钡闹本€球回答,讓阿瑗接不了話。
樹林出口,棗紅馬在等著他們。
阿瑗不確定問:“這是紅棗?”
伏司繁說:“它現(xiàn)在叫赤子?!?p> 這就是當(dāng)初伏司繁搶走的小紅馬。
阿瑗摸摸赤子的毛發(fā),伏司繁把它照顧的很好。
伏司繁讓阿瑗坐在后面,環(huán)抱著他,便讓馬跑起來。
阿瑗今天真的是累到了,此刻終于安全了,心情不由放松下來。
阿瑗把頭輕輕的貼在伏司繁的背后,盡量不讓他感受到。
“撲通撲通……”阿瑗聽到心臟聲。
阿瑗:“王爺……”大神仙。
“你有什么想要的嗎?”我一定好好幫你渡劫。
“沒有。”伏司繁說。
伏司繁隔了很久說:“真的硬要說想要的話。我想有一個(gè)歸屬?!?p> 阿瑗想起伏司繁在卷宗受到的折磨,在沒去朔州之前,沒有一個(gè)人對(duì)他好。
她就控制不住又紅了眼圈:“王爺?shù)脙斔傅??!?p> 伏司繁抿住嘴:“你能保證?”
阿瑗點(diǎn)頭:“能保證。”
伏司繁腦子就一空,一直以來那種空落落的心就填滿了。
殷藐看到伏司繁帶著人回來,所有人都放心了。
阿瑗看見殷藐就說:“韶舉,有沒有看到韶舉!”
殷藐也知道阿瑗身邊那個(gè)美貌的胡人丫鬟,殷藐搖頭。
阿瑗說:“一定要找到韶舉,是韶舉救了我?!?p> 伏司繁剛剛美妙起來的心情,此刻又變得糟糕。
殷家阿瑗,沒心肝。
伏司繁冷哼一聲,扭頭走人。
阿瑗看著他背影,問殷藐:“王爺怎么生氣了?”
殷藐隨口回答:“他一天生幾百次氣,你要是搞得懂他為什么生氣才怪?!?p> 殷藐派出一半的人馬去樹林找了三回,也沒有發(fā)現(xiàn)韶舉。
阿瑗心里難受極了。她寫了好多尋人啟事,沿路貼上。
韶舉的失蹤,一直都是阿瑗心頭的痛。
后來阿瑗再度與韶舉相聚,只有物是人非的悲涼。
就要到朔州了,伏司繁逮到機(jī)會(huì),把馬鞭扔到阿瑗面前。
阿瑗不明所以,睜大眼睛又眨了眨,有些發(fā)懵。
伏司繁可以稱的上咬牙切齒:“殷家阿瑗!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才是!”
伏司繁歷來對(duì)她都沒有什么老臉色,他現(xiàn)在眼里閃著兇光,殺氣騰騰。
阿瑗卻看到他盛怒之下的委屈巴巴。
阿瑗瞧他表情奶兇奶兇,跟她家樓下的流浪貓似的。

阿瑗不圓
伏司繁:我才是你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