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說,到了京城,興許可以找到自己的親生爹娘。
姚琰呆住了,剛開始,聽到姚父說起自己的身世的時候,她的確是很希望找到自己的親生爹娘??墒沁^去了幾年,她自己都已經有了孩子,她明白自己是一個娘。
身為一個娘親,怎么可能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呢!她的親生爹娘把她送走,一定是有不能解決的苦衷,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想要她。
可如果只是不想要她,又怎么會給她這信物呢。
姚琰最終覺得,她的親生爹娘,一定是沒有辦法了,才把自己送出去。那么現在他們的麻煩解決了嗎?她這樣貿然去找,不知道會不會再次給他們添麻煩,更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他們還要不要認她。
所以姚琰已經不打算去找他們了!
姚母走后,云啟跑過來,“娘,難道外婆不是你的親娘嗎?”
姚琰婆娑的雙眼,勉強淡淡一笑,“她是把我從小養(yǎng)到大的娘,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
“那外婆也還是你的娘親咯?”云啟不解。
“當然?!?p> 云韜走了有一段時間,云啟每天出門和村里的小孩兒玩。自從村里傳開,那老虎被云韜降服了之后,云啟就成了村里最受歡迎的小孩兒,虎子也成了他的得力助手,誰要是不聽云啟的話,虎子第一個上前揍他。
云啟也成了村里小孩兒口里的小將軍。
“小將軍,你怎么會有那么大力氣???”虎子一直不解,那次他的胳膊被云啟卸掉,他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云啟對這個事情當然很得意,“我天生就有神力啊,都和你們說了?!?p> “怎么會有人天生有神力呢!”那些小孩兒非常羨慕,又有些不信,總想知道是怎么練出來的神力,自己也想要擁有這樣的神力。
云啟的小臉滿是小傲嬌,“我爹是將軍?。 ?p> ……
其他小孩兒不說話了,他們的爹都不是將軍。
但是他這么說瞞不過姚琰。
云啟力氣大確實是天生的,從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姚琰心知應該是空空子送的那顆丹藥起的作用??墒浅肆猓钠渌臼?,絕不是天生。
“啟兒,你告訴娘,你的本事都是和誰學的?”姚琰問他,溫柔至極,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就不告訴了。
可即便是如此溫柔,云啟還是閉口不語,“娘,你說什么本事啊,我的本事你都知道啊?!?p> “我是知道啊,所以才問你都是和誰學的呀,你是娘的好孩子,你要告訴娘哦,娘也可以幫你去謝謝他呢?!币︾南?,這父子倆怎么都是一樣的,從小偷偷拜師學藝,不告訴爹娘。
云啟還是不肯說,姚琰猜想,定是那師父不讓他告訴別人。
“是不是空空子師父???”姚琰試探著問道。
“唔!”云啟搖頭,很堅決果斷的否定掉這個答案。隨后又問:“空空子是誰呀?比我?guī)煾高€厲害嗎?”
“應該是的,他是你爹的師父,你的師父怕是沒有他厲害呢?!币︾室庹f道。
云啟皺起小眉頭,“爹也有師父啊。”
“對啊,”姚琰瞇起眼睛笑道,“你爹的師父很厲害的,你的神力就是他給你的呢?!?p> “啊?”云啟覺得很神奇,“那我可以認識一下爹的師父嗎?”
姚琰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笑了笑,故意思考一會,為難的說:“可是娘還不知道你的師父是誰啊。”
“我?guī)煾赴?,叫凌木?!痹茊⒑敛华q豫的說,這么爽快是為了交換爹的師父信息。
“哦,凌木,娘沒聽說過呢,不過你爹有沒有聽說過就不知道咯。”姚琰說道,心想這小家伙果然是有師父的。
“那你的師父在哪里啊,他教你教的這么好,娘要帶著你去謝謝他啊?!币︾f,心想如果可以的話,她就去認識一下這個兒子的師父,也想弄明白,為什么他要偷偷教云啟本事。
云啟聽到姚琰這么說,有些失落的嘟起嘴巴,“不用了,娘,師父早就走了?!?p> “早就走了?”姚琰有些不解,“他去了哪里?”
“他說他要去京城,還說等我長大了有本事了,就去京城找他?!痹茊⒄f著,眼里充滿了希望。
京城,又是京城!
“那你的師父是從哪里來的?”姚琰又問。
“他,他就是從我們村里來吧?!痹茊⒁膊皇呛芮宄?,他本就是在村子里遇到他的,他一見到云啟,就知道他是云家的孩子,“他說他是爹的好友?!?p> 好友?
白溝村里,姚琰不知道云韜竟然還有好友。
“娘,我們好像確實應該跟著爹去京城。”云啟煞有介事認真的說道。
姚琰抿起薄唇,露出兩個小梨渦,“你是想要去找你的師父嗎?”
“嗯!”云啟鄭重的點頭。
可能,她真的需要跟著云韜去京城了,至少要去京城看一看,看看他還要不要她,看看自己要不要找親生的爹娘,再看看,云啟的師父到底是好人,還是別有用心。
可是,云韜要什么時候回來呢?
又過了沒幾天,村里來了一些陌生人。他們身穿華麗服飾,前簇后擁,中間一騎馬的青年約二十五六歲,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前面的隨從向村民打聽了云家的位置,便一齊向云家走去。
姚琰開門的一剎那,呆在了原地。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人,就連她嫁入云家那天,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陣仗,更別說穿的那么華麗的人。
“請問這里是白溝村云家嗎?”問路的隨從禮儀周到。
姚琰一時反應不過來,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
騎馬的青年聞言,審視的盯住她看了一會,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姚琰也看不明白這些人來的用意是什么。
他們的后面圍著一些看熱鬧的村民,個個縮頭縮腦,交頭接耳,卻不敢上前,都遠遠的躲著,生怕惹上什么事端。
片刻之后,那青年翻身下馬,信步走到姚琰面前,又看了看,才開口道:“你是琰兒?”
琰兒?
只有云韜才會這般喚他,連姚家人都不曾這般親昵的喚過她,她清秀的臉龐有些晦暗不明,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