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韜站住,臉上勉強(qiáng)扯起一點笑容,對姚琰身邊的張婆子說道:“怎么讓琰兒在這里站著?!?p> 說罷上前伸手去扶她的腰身,卻被她后退躲過了。
“琰兒,可能是我昨晚太累,走錯了房間,但并未發(fā)生什么?!痹祈w解釋道。
姚琰的臉上滿是難過,這是他最不想看見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問心無愧,只希望姚琰相信他。
屋里的茉莉忽然就哭著大喊道:“有血!”
姚琰忽然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茉莉的哭喊聲:“公子,求求你不要趕我走,雖然如今我的身子已經(jīng)是你的了,可是我不求名分,只求伺候在你身邊?!?p> 姚琰轉(zhuǎn)眼看看身邊守著的張婆子,只覺頭暈。半晌才緩緩開口,“張婆婆,相公呢?”
“公子說他并未要了茉莉的身子,只是沒想到這茉莉竟然如此含血噴人,不知道哪里弄來的血生生栽贓到他的頭上,可見心術(shù)不正。公子說,這樣的人,云家不要,便趕了她走?!?p> “可是,”姚琰氣若游絲,“她還在外面哭喊,是怎么回事?”
“娘子你且放寬心,”張婆子寬慰道:“公子說了要趕她走定是要趕的,只是這才剛說了要她走?!?p> “她這樣叫嚷,怕是外面的人都能聽到?!币︾怪鄄€傷感的說。
這個張婆子也想到了,只是覺得,眼下趕走了她才是正經(jīng),村民聽見也沒什么,正好絕了一些人的想法。
從她來到白溝村這幾個月來,她就聽說,有人想要送了自己家女兒進(jìn)來做小。好在云韜平日里不與人打交道,再加上她自己也假裝聽不懂,不理會,這才沒有讓那些人鉆了空子。
至于那些找到姚家,想要姚母幫忙說親的人,反正沒有下文,張婆子想這姚母應(yīng)該還是知道分寸的,畢竟是自己的姑娘,再怎么也不能讓外人給欺負(fù)了去。
外面的茉莉已經(jīng)不哭了,姚琰皺眉,“沒有聽見開大門的聲音,他們……”
張婆子打一開始就覺得這個茉莉不單純,一直都多加留意,只是沒想到還是讓她鉆了空子。如今她也是希望云韜快些將她趕出去,免得早晚欺到姚琰的頭上。
她安慰姚琰,說出去看看。
“張婆婆,”云韜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茉莉站在旁邊,凄凄哀哀的抽噎著,頭發(fā)凌亂,一看就知道是早上起床還未來得及梳理。
不過張婆子看在眼里,知道她這是故意沒有整理,做出樣子來給姚琰看得,這心思,實在有些刁鉆。
聽到云韜叫自己,張婆子快步走進(jìn)去,“娘子讓我來看看?!?p> “嗯,”云韜冷冷的回答,“我正要找你。你去村里找一找,看誰家愿意收了她。隨時可以領(lǐng)人,越快越好,賣身契我會一并送出?!?p> 張婆子心里一喜,“公子,我斗膽問下價錢?!?p> 茉莉是云韜在鎮(zhèn)上花錢買來的,連著賣身契的,賣她的人說是她的姨母,說她自幼沒有爹娘,賣到云家就是云家的人,一聲伺候云家。
當(dāng)時云韜還甚為動容,只是不曾想能出這樣荒謬的事情,如今也是沒有辦法留她了。不過也算是主仆一場,白溝村里也窮,云韜心下一動,“不要錢。”
張婆子錯愕一瞬,隨即回答:“好,我這就去找?!?p> 白溝村確實窮,別說買個丫頭,就是買個媳婦兒都困難,正經(jīng)娶媳婦兒的還算家里不錯的,總有一些單身漢到老都沒媳婦兒,就是窮,沒錢娶。
張婆子來了白溝村對這些情況都是有些了解的,只是沒想到會派上用場。
村南山根底下一間土房里住著一個老漢,五十多歲了,灰頭土臉的,好吃懶做,就靠在村里東撿西撿,這家要點那家要點過日子,院子里的雜草一大片,有時候就煮點雜草吃。
張婆子之前還感嘆,這種人活著有什么意思?,F(xiàn)下滿腦子都是這個臟了吧唧的老男人,要是他知道自己馬上會有這么大的福利,不知道要高興成什么樣。
果不其然,見到張婆子的時候,那老漢還生躲,因為之前他搶了她的一個西紅柿,怕她是來討債的,忙捂著臉說:“我我我,我沒錢,沒錢,你別找我要。”
張婆子笑著說:“你別怕,我不是來要錢的,我是來給你送媳婦兒的。”
老漢手放下來,將信將疑,“你取笑我老漢?!?p> “沒有,我說真的?!睆埰抛訚M臉的笑收不住,“云家有個丫頭犯了錯,我家公子說將她送人,你說白送你一個媳婦兒你要不要?”
“要,要!”老漢一聽,高興的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