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樓下徘徊多久,始終是要面對的,所以等大家都到齊后,竺雪她們還是不情不愿的上樓去了,那起勢,仿佛上刑場一般喪。
但是上去見到左宣對面還有一人時(shí),她們突然又放松了。
帶著人來,還是個男人,也許左宣不會太為難她們呢?
帶著男人嘛,最多也不過是對她們抖抖威風(fēng),展現(xiàn)下自身氣概,讓男人更加傾心,暴力的事該不會有。
左宣讓司尤坐到自己這邊來,四四方方的矮桌留了三個面給竺雪六人,倒也很平均。
等她們坐穩(wěn)后,左宣很隨意的說了句,“都說下自己的名字?!?p> 嗯?竺雪她們愣住了,心底疑惑難道左宣真的失憶了?那……不是有機(jī)可乘了?
她們的心理活動左宣一眼就能看出,她有些無語的往司尤方向示意了下眼神。
竺雪等人立馬明白過來:這是要給男人介紹小妹們的名字啊,看來左宣是有意要帶男人進(jìn)入混混圈子了。
于是又竺雪打頭,依次介紹名字為:竺雪,紹菲,魏蘭,左爾,裴依,狄荷。
有一個姓左的,左宣刻意看了看左爾,容貌不錯,衣著顏色有些暗淡,不過秀有圖騰暗紋……而且她看向自己時(shí)還有些局促。
左宣無聲的冷哼一聲,用下巴示意左爾的方向,“你,介紹自己的背景,說說家庭狀況?!?p> 左爾突然倒吸一口氣,面對同伴投來的異樣目光,她慌張的說,“為什么?出門在外哪還需要調(diào)查家庭狀況?尤其是我們這些混混,外邊的混賬事是從不帶回家的?!?p> 左宣不為所動,冷冷的說,“哪兒那么多廢話,這樣,說說你們左家來歷。”
司尤疑惑:左爾的左家?難道她認(rèn)為左爾的左家跟左家溝有淵源?
竺雪她們也疑惑,仔細(xì)想起來,從前歸順到左宣手下時(shí),是左爾帶的頭,當(dāng)時(shí)她們沒有想別的,只以為左爾是念在同姓份上,加上左宣的實(shí)力,所以左爾才會跟了左宣。
左爾此時(shí)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左宣老神在在的開始了這么個話題,指不定會深挖到底,挖出最深的秘密來。
見她沒有回答,左宣又說到,“怎么,自己先祖的事很難回答嗎?還是說,你不想回答?好歹我們都姓左,五百年前說不定還是一家呢,這么個簡單的問題你都不愿答?”
左爾攏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握拳,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她扯著嘴角,僵硬的笑著,“自家先祖的事怎么說也只是我家私事,不是非要拿出來說的,不是嗎?”
左宣挑挑眉,“不錯,你家私事不是非要拿出來說,只是,我非要聽,所以,你待如何?”
左宣話說的很隨意,只是她不知怎的竟散發(fā)出一股壓迫力,仿佛一個不對,左宣就會殺了她們。
左爾僵直了身體,緊咬嘴唇,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司尤也是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他看向悠閑喝酒的人,控制自己的手點(diǎn)點(diǎn)左宣的肩膀,“算……算了吧。”
“嗯?”左宣轉(zhuǎn)頭看看司尤碰自己的地方,又看向司尤。
司尤猛的收回手,緊張的說“對…對不起,我只是……”
司尤說話變的結(jié)巴,左宣又掃視了下竺雪她們,忽的一笑,“你們怕什么,我不過是在閑聊問話而已。再者,你們不都是膽大包天的混混嗎?有什么可怕的?!?p> 前半句還好,緩和了竺雪她們的緊張感,而后半句感覺像是興師問罪。
竺雪小心翼翼的試探一句,“宣姐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鬧事是什么時(shí)候嗎?那時(shí)候我們……”
這試探左宣根本不放心上,直接打斷,“我記它做什么,混混嘛,我愛當(dāng)就當(dāng),不愛當(dāng)你們還能強(qiáng)留?既然我來去自由,我又為什么記著那些細(xì)枝末節(jié),以防問話呢?就像你們現(xiàn)在被我問話一樣?!?p> 竺雪低下頭,是啊,人家是老大,想干嘛就干嘛,“是我多嘴了?!?p> 酒壺沒有酒了,左宣放下酒杯,看著左爾,“你今天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回答我的問題,明日告訴我,不然,我不介意跑一趟,親自去你家拜訪。”
“那……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左爾想跑。
左宣輕啟紅唇,“可以?!?p> 左爾如蒙大赦般落荒而逃。
臨窗的矮桌緩和了些僵硬氣氛,左宣又叫了一壺酒,要拿來倒時(shí),司尤先拿起了酒壺,“我來吧?!?p> 左宣看了他一眼,收回手,讓他來倒。
竺雪見場面漸漸尷尬,想要打破僵局,但她著實(shí)是好一段時(shí)間沒有見過左宣,沒有特別能提的事,于是就地取材,問起剛才的事。
“宣姐為什么要這么為難左爾?莫不是她這兩日又額外得罪了你?”竺雪話說的恭敬,遠(yuǎn)不如三天前那般氣盛。
“得罪?這倒沒有,只是我有些疑問想要她說說,誰知她一言不發(fā),倒是讓我繼續(xù)疑惑下去了?!?p> 疑問?左爾的先祖讓左宣疑惑?有關(guān)聯(lián)嗎?她們只是同姓而已,還是說左宣真的相信她和左爾五百年前是一家?
扯淡。
竺雪她們顯然是不信的,但左爾已經(jīng)離開了,左宣又不愿多說,她們也問不出什么。
紹菲瞧了瞧幾個姐妹,開口說,“宣姐的妹妹在縣里開豆腐鋪開了好一段時(shí)間了,宣姐都沒有去搗亂,是想讓她好好開下去?”
左宣說,“不錯,家中弟妹都漸漸大了,要打算的事多,花錢的地更多,她們能靠自己的本事養(yǎng)活自己也是好事。”
“宣姐真的是越來越有大姐頭風(fēng)范了,以前可是不會思慮家里人的死活,全看自己高興不高興的?!斌醚┨岣哒{(diào)門笑著說。
即便竺雪努力讓自己的話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左宣依舊聽出了試探的意思,她冷冷的看著竺雪,“對,全看我高興不高興,我想要她們活不下去,她們就活不下去,包括你們?!?p> 這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她要是真左宣,那么毫無疑問,她能把她們整的半死不活,她要是假左宣,實(shí)力更盛,要教訓(xùn)誰,她們都毫無反擊之力。
竺雪覺得為了保命,她還是不要再造次的好,更何況秘聞之所以會是秘聞,是因?yàn)樗r為人知,難以驗(yàn)證,她又何必因?yàn)橐粋€不知真假的秘聞讓自己成為左宣的眼中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