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機(jī)發(fā)出一聲響,年滿掏出來,解鎖,點開,是一筆轉(zhuǎn)賬,一千塊。
她抬起頭,去望許瓚。
他輕輕笑著問,“收到了?”
“嗯,”她點頭,“可是我身上沒有現(xiàn)金?!边@一千塊是許瓚贏來的,她拿一半都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
“沒關(guān)系,”許瓚溫聲說了句,“你收著。”
從保齡球館出來的時候,外面又莫名刮起了妖風(fēng)。
一片楓樹葉被風(fēng)卷著,打到了駱野的臉上,他沒忍住罵了句。
余子醬的頭發(fā)被吹得在風(fēng)中亂舞,年滿瞧著,莫名想笑。
余子醬在看了一眼手機(jī)屏幕上的消息后,對她說了句,“你先回去?!?p> “你要去哪?”她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
“有點事?!?p> “哦?!?p> “年滿?!瘪樢敖兴?。
“誒?!彼龖?yīng)聲。
“你載許瓚回去?!?p> “你又要去哪?”這回是許瓚問的。
駱野嫌棄的把黏在身上的又一片楓樹葉仍在地上,沒好氣的道,“不想載你?!?p> “自己技術(shù)差,怪不了別人?!痹S瓚慢悠悠的丟下一句。
“老子什么時候說是因為這件事了?!瘪樢氨┰炅?。
“那當(dāng)我沒說?!?p> “年滿,我先走了?!睂χ隄M的時候,駱野又恢復(fù)了溫和的模樣。
“哦好?!蹦隄M趕緊點頭。
余子醬已經(jīng)先行走了,這下駱野也走了,只剩下她和許瓚了。
樹葉被風(fēng)吹卷著,在水泥地上刮出聲響。
年滿的車還停在一條馬路外的小停車場里,他們得走過去。
“回家嗎?”許瓚問她。
“回?!?p> “可以載我吧!”
“?。慨?dāng)然可以?!?p> 許瓚不是第一次坐年滿的車,她的車牌號他也記得,所以在年滿完美忽視了自己的愛車,繼續(xù)往前走時,許瓚及時叫住了她。
“年滿?”
“嗯?”她停下來,回頭望他。
“走過了,”許瓚牽起了嘴角,沒忍住笑了,“車在這里。”
“???”她都沒意識到走過了。
反應(yīng)過來,揉了揉耳朵,有點丟人。
車子剛爬上主干道,年滿就發(fā)現(xiàn)得加油了。
前面右拐彎向前就有一家加油站。
“沒油了,”她解釋,“那邊有家加油站,我去加油。”
“好。”許瓚應(yīng)聲。
奇怪,今天怎么這么多車一同來加油,年滿數(shù)了數(shù),前面還有五輛車在排隊。
排隊等待的時候,好無聊。
許瓚又不是能隨便聊天的人。
她把身子趴在方向盤上,無聊的看著車窗外的人。
咦,那個人不是剛剛在餐廳,和傅懷緋聞對象一起的那個女明星嗎?
很快,她上了一輛白色的奔馳轎車。
年滿使勁兒探著身子,可惜什么也瞧不見,車窗一片漆黑,連里面有幾個人都看不到,更別說臉了。
“怎么了?”許瓚問她。
“啊?”她收回身子,坐好,“就是剛剛在餐廳遇見的那個明星的…助理?!毕肓讼?,她還是覺得那人是助理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半分鐘后,她又補(bǔ)了句,“也有可能是經(jīng)紀(jì)人?!?p> “你說,”她還是忍不住想起剛才那個場面,“我姐和那個傅懷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上次我們在‘夜色闌珊’跟蹤他們,不對,不是跟蹤,是偶遇,他們看起來明明就…就關(guān)系不一般,可是今天,”她回想在餐廳時,余子醬的表情,“我姐的反應(yīng)也太不對了?!?p> “嗯?”許瓚看著她,“怎么不對?”
“太平淡了,”她想怎么也不該是這樣的反應(yīng),“就是完全沒反應(yīng)。”如果是余子醬和傅懷是戀人關(guān)系的話,那余子醬的反應(yīng)就太奇怪了。
大概許瓚是在回想余子醬當(dāng)時的表情,不過似乎沒成功。
于是他問,“她應(yīng)該是什么反應(yīng)?”
生氣?
憤怒?
“起碼不該是個局外人的反應(yīng)?!蹦隄M說道。
“嗯,”許瓚點頭,似是贊同。
前面的車又往前挪了一個位,她也趕緊跟上。
給車加好了油,年滿又駛回了主道上。
一路暢通,連遇上的每個路口都給力的亮著綠燈。
車子停穩(wěn),許瓚低頭去解安全帶。
年滿扭頭看著他,“再見?!?p> “到家…”
“給你信息?!边@回,她搶著說道。
“嗯,”他笑了下,“路上慢點開。”
“嗯,”她點頭,“我會的。”
車門關(guān)上,小MINI又重新駛?cè)胍股小?p> ……
第二天早晨,年滿才發(fā)現(xiàn)余子醬徹夜未歸。
她起先以為她還沒起,可等到她要出門了,也沒見她從房間里出來,便去敲門,沒人應(yīng)。
扭開門把手,被子疊的整齊,沒一點兒動過的痕跡,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余子醬很少有一夜未歸的時候,出差,旅游,即使有時候加班到深夜,她也會回來。
年滿不禁猜想,難道是……
搖頭,不對。
拿上鑰匙,換鞋,出門。
駱野從周四便消失了,準(zhǔn)確說是周三的下午就找不著人了,年滿有工作請示,只好給他打電話。
墻角的空調(diào)強(qiáng)勁的往外吐著冷氣,剛從外面回來的榮翁站在風(fēng)口,舒服的直嘆氣。
“駱總有說他去哪兒了嗎?”見年滿已經(jīng)掛了電話,阮單問道。
“他說他不在N市,過兩天回來?!?p> 駱野說她這事兒不急,等他回來再定,老板都這樣說了,年滿自然只能說好。
“駱總?cè)タ囱莩獣耍币恢睈炛^的榮翁突然開口,“你們不知道嗎?”
“演唱會?”阮單轉(zhuǎn)頭去看榮翁,“什么演唱會?”
“周華健的演唱會,”榮翁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
“你怎么知道的?”阮單疑惑,“駱總給你說的?”
“沒??!”空調(diào)的冷氣太厲害,榮翁現(xiàn)在覺得有點冷了,“他不是發(fā)朋友圈了?”
阮單立馬點開朋友圈,使勁兒往前翻。
果然,昨天晚上的八點四十五分,華健大哥的演唱會現(xiàn)場。
人山人海的奧體中心,近距離的清晰舞臺,還是那個熟悉的華建大哥。
一聲長嘆,阮單把手機(jī)丟回桌上,“我也好想去看我女神的演唱會?!?p> 榮翁好奇,“你女神誰?”
“奶茶?!?p> “劉若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