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帥不過三秒,南宮夕要好一些,可勁的得瑟了一個周末。
然后,在登基后的第三天,皇城外飛龍軍來信。
外征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廢太子的親娘舅馮仁冕引兵入朝,召集內(nèi)閣大臣友好的開了一個交流會。
登基后的第四天,內(nèi)閣在后宮太皇太后的帶領(lǐng)下,頒布詔書“天圣帝年幼,與天下萬民尚無功德,不足以獨坐大殿?!?p> 結(jié)果就是先帝南宮宛的小舅子,原太子的親娘舅,大元帥馮仁冕任輔政將軍;二皇子的外公,宰相郎元魁任輔政閣老。
二人一內(nèi)一外,號帝國雙壁,政令需郎元魁,軍令需馮仁冕同意才能昭告天下。
一個朝夕,以八皇子身份登基的南宮夕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傀儡皇帝。
登基后的第五天,才晉升太后不到一個禮拜的甄妃被自己婆婆指摘行為不端,致使后宮混亂,被革除后位,驅(qū)逐出宮。連帶著母家在朝的軍政大員都一并驅(qū)逐出京,通通滾回鄉(xiāng)下做土財主去。
自此,太皇太后陳媚娘,元帥馮仁冕,宰相郎元魁組成鐵三角,瞬間奪取帝國核心權(quán)力。
連第二個周末都還沒過上的南宮夕已經(jīng)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原來沒有讓被廢的大哥和在今嫡長子二哥繼位,是馮家和郎家誰也奈何不了誰。
至于排在我前面的三哥,四哥,背后勢力不小,這兩家自然也不會讓他們上位。
敢情是因為甄家乃是土財主上位,最沒有背景,所以才讓我這被逐的外王繼位來著。
看來這幾百世的孫媳婦,同時也是我的皇祖母,陳媚娘的野心不小啊,沒有他的暗中助力,這兩家豈能如此輕易搞定眾臣。
果然一切都是權(quán)力妥協(xié)的結(jié)果?!?p> 看穿一切的南宮夕自然明白,現(xiàn)在的自己就是春秋五霸時期的周天子,漢末三國時期的漢天子,藩鎮(zhèn)割據(jù)時期的唐天子,乖乖聽話或許還能做個光緒吃香的喝辣的,哪天三個大佬看膩了,咔嚓一刀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先是宮斗奪權(quán),等我年長不受控制時,再找個機會毒死我,另立他人為皇。開玩笑,也不看看我是從哪里來的,這些套路我背都背得出。”。
南宮夕可不是生瓜蛋子,想明白后,在朝堂大殿的龍案上留下了一副墨寶。
“這是陛下的墨寶無疑。”馮仁冕拿著黃娟,展開朗讀。
“‘本老祖不陪你們玩了?!菹逻@話是什么意思?”郎元魁看著上面筆鋒剛勁的字體也是一臉懵逼。
“原以為找個沒有勢力的皇子登基好控制,沒想到我們兩個個老狐貍被這小狐貍給擺了一道。”馮仁冕揮手示意群臣退出大殿。
“是!”一排軍禮,武將悉數(shù)退去。
“你們也去吧!”見勢,郎元魁也是伸手向后揮了揮。
“是!”一片拱手,文臣也倒退而出。
碩大的宮殿只剩龍案前的文武兩大員以及珠簾后“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太皇太后陳媚娘。
“太皇太后,您看這事?”
“哼,一個小屁孩還能翻天不成!”
啪,陳媚娘怒拍金鳳椅。
“無論如何要把陛下迎回來。”
“大元帥說的對,國不可一日無君?!?p> “從字跡看來,筆墨尚新,陛下應(yīng)該走不遠(yuǎn)。我這就封鎖帝都,派衛(wèi)軍尋找陛下的下落。”
“大元帥,陛下柔弱,讓你的軍士小心些?!?p> “本帥曉得,不用宰相特意提醒?!?p> “哼,小心什么,有什么好小心的。”
“太皇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商量已定,正要外出布置的二人被身后一聲冷哼又招了回來。
“年輕人,吃點苦頭也是應(yīng)該的?!?p> 馮,郎二人雖然看不到珠簾后陳媚娘的面容,但還是能想象出老太后鐵青的臉色。
太皇太后最好面子,而這次陛下讓她老人家大大的失了面子,就算回朝,皇帝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了。
果然,“你們兩個聽著,小皇帝要是懂道理,你們就體面點;小皇帝要是耍性子,你們就教他體面。”
“老臣不敢!”
“末將不敢!”
“你們一個是先帝岳父,一個是先帝妻弟,也算是先帝諸子的長輩,教訓(xùn)一個不懂事的后輩有什么不敢的。”
“陛下可是圣體。”
“圣體又怎么樣,得了病就養(yǎng)著,受了傷就躺著。朝堂之上自然有本宮看著?!?p> “好家伙,說了半天,這老太婆還是想著進(jìn)一步奪權(quán)啊!只要小皇帝上不了朝,那么朝堂上自然由她說了算?!贝笤獛涶T仁冕心驚。
“看來,我家最大的政敵不是對面那武夫,而是珠簾后面這老婆娘。陳家十朝元老,后妃不計其數(shù),老婆娘又身處高位,看來是早已不甘居于幕后?!毕氲酶钜粚拥睦稍切睦锇l(fā)顫。
Say good bye的南宮夕自然不知道正大光明的大殿內(nèi),三位當(dāng)權(quán)者不僅在思考著皇城真空下的權(quán)利布局,禁軍衛(wèi)隊更是傾巢而出。
“城內(nèi)沒有陛下的蹤影?!惫馓旎?,朗朗乾坤,卻找不到這么明顯的一個人,禁軍統(tǒng)領(lǐng)很是郁悶。
南宮夕早在前夜就已翻墻出宮,跟著第一班的車隊出門而去。
“陛下久居南疆,出了城門后必然南下,我們鋪開了軍隊,一路掃過去,必然能發(fā)現(xiàn)陛下的蹤跡?!币皯?zhàn)軍開動。
早有準(zhǔn)備的南宮夕反其道而行,一路向東,向著東海岸而去。
“找了這么多天,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陛下的蹤影。”
后宮某殿,三大佬再次聚首。
“南疆傳回來的訊息,在沿路各城并未發(fā)現(xiàn)陛下的行蹤。莫非陛下早有準(zhǔn)備?”大元帥馮任冕拿著一份份軍報,眉頭緊鎖。
“看來這小子真的早有準(zhǔn)備?!崩咸竺蛄丝诓?,“距他登基才五天,就能籌劃緊密的逃竄計劃。軍隊和密探也是盡出,十天了,竟然還沒發(fā)現(xiàn)哪怕一點的蛛絲馬跡。
心思縝密,行事果斷,放著榮華富貴不要卻敢于冒險,看來本宮和兩位大人都小看我這孫子了。”
“陛下自然是極為聰明的?!眱蓚€大員齊聲回答。
“好了,這里就我們?nèi)?,你們兩個裝什么?!崩咸竽闷鹨粔K酥糕,“這么個皇帝,就算回來了,恐怕也不太好控制?!?p> “太皇太后,這……”兩個大男人看著對面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心底卻是一片透涼。
“對外說陛下突染兇疾,政事就由本宮與郎大人共同批復(fù),軍事則由本宮與馮元帥一起批復(fù)吧?!崩咸髲椓税胩?,終于把一塊酥糕放入口中,“待陛下回來后,關(guān)他禁閉一段時間,讓他好好反省一下吧?!?p> “是!”兩個老頭此刻胸悶至極,“這老太婆不僅要掌權(quán),而且還借機把我們倆的權(quán)給分了,好兇的手段!”
“對了,我看先帝的九子,十子很少乖巧伶俐。”
“這……”一句話,馮仁冕額上冒汗,“老太婆已經(jīng)起了廢帝的心思了?”
“這……”一句話,郎元魁更是大汗淋漓,“九皇子和十皇子的母族雖然入朝不久,資歷尚淺,卻是實打?qū)嵉某行屡d勢力的代表。老太婆是要借機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啊。不對,老太婆未必有此謀略,而且做事如此肆無忌憚,毫不顧忌,看來背后有高人?!?p> “后宮悶燥,看把兩位大人熱的?!焙谜韵镜某酝暌粔K酥糕,老太后笑著揮手,“二位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不過捕捉皇帝的事可別耽擱了?!?p> “捕捉!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二人惶恐而出。
足不出京的三人自然想不到,此刻的南宮夕早已通過東海岸的虛空穿梭法陣離開了大夏帝國所在的天緲星,去到了武德最弱,文德不昌的虛瀾星。
當(dāng)然,一路為了躲避,南宮夕不只一次的變換妝容。
當(dāng)踏入虛瀾星的那一刻,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灰白僧衣,自號圣癲。
然后,美其名曰化緣,實際上是在虛空穿梭時用光了最后一點財產(chǎn),開始一路乞食。
開局一個碗。一道政令都還沒來得及下的“星片毀滅者”,大夏天圣皇帝南宮夕,走上了上上世的歷史中,某位開國皇帝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