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青陷入了兩難,一邊是他的家人,一邊是他的愛人,很難抉擇,他是想和陸燃燃商量一下,聽聽她的意見。
可陸燃燃的手機始終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打電話到了部隊又說陸燃燃不能接電話,至于為什么不能接電話也沒人跟他說明。
眼看著距離畢業(yè)越來越近,程牧青每天忙得焦頭爛額,還要為陸燃燃擔心著,一轉(zhuǎn)眼就一個半月過去了。
程牧青從來不想干涉陸燃燃的自由,她想要從軍,想要留在部隊,只要是她的夢想,程牧青都愿意支持。
可是這一次,他第一次對這種盲目地支持產(chǎn)生了懷疑,這種找不到陸燃燃的恐慌讓他窒息,他知道軍人可能會參與一些特殊任務(wù),而這些任務(wù)都是要保密的。
可萬一,有危險呢?
他可以不求朝夕相處,可至少陸燃燃得是健康平安的。
此刻,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最近這段時間,程牧青都沒有再去醫(yī)院,留在學校修改博士論文,準備畢業(yè)答辯,突然就接到了向安南的電話。
向安南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學長,剛才急診接了一個女軍人,好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不是我接的診,我看見的時候已經(jīng)送往手術(shù)室搶救了,我看著好像是陸燃燃。剛才問了送她來的幾個軍人,他們也不告訴我到底是不是陸燃燃?!?p> 程牧青原本正在圖書館里一邊查資料,一邊修論文,接到電話,立刻收拾了東西去醫(yī)院。
急診室外,幾個軍人守在外面,向安南站在離手術(shù)室不遠的地方,焦灼地踱著步子。
剛一看到跑過來的程牧青,向安南就趕緊迎了上去:“學長,你給陸燃燃打過電話了嗎?能不能確定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程牧青在出租車上就一遍一遍地撥了陸燃燃的手機,可始終沒有人接聽,現(xiàn)在一顆心都吊在嗓子眼里,眼睛直直地望著手術(shù)室。
如果仔細看甚至能發(fā)現(xiàn)程牧青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了。
手術(shù)持續(xù)的時間很長,整個過程中,幾個軍人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就好像在站崗一樣。
程牧青也沒說話,他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緊緊握著手始終沒有放開過,向安南安靜地陪在程牧青身邊。
她去打聽了一圈,現(xiàn)在還沒有人知道里面人的身份,而外面這些軍人是不可能跟不想干的人透露他們的身份信息的。
五個小時后,病人被推了出來,幾個軍人護送著去了加護病房,程牧青一眼就認出來了躺著的陸燃燃,她面色白如紙,脆弱得好像一捏就碎了。
因為身份特殊,陸燃燃住的是單間,只有她的主治醫(yī)師和固定的兩個護士可以隨意出入,別人并不能隨便進去。
更別說程牧青只是一個醫(yī)學生,根本就不是正式入職的醫(yī)生了,他和向安南只能巴巴地守在陸燃燃的病房外。
所幸做手術(shù)的人,是程牧青認識的,但他也不能向程牧青透露太多陸燃燃的身體情況,只安慰他說:“沒有生命危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