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樓家村了。今夜我們便在村中休息,好好休整一番!”
梁大哥指著愈來愈近的村莊,語氣間也透著輕松和愉悅。
想來多日的旅途之苦,讓幾人都難耐不堪。
樓家村并不大,和大多數(shù)民國時期的村莊一樣,貧窮、落后、閉塞。
梁大哥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到樓家村了,馬車入了村子,拐過幾個彎,熟練地將馬車停在一處庭院之前。
只是在一個普遍都是草屋的小村莊里,這樣一處庭院無疑是顯眼而違和的。
看得出來,這處庭院早已敗破了,門上斑駁的紅漆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彰顯著這處人家曾經(jīng)的輝煌。
周平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牌匾,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上面寫著“樓府“兩個大字,門前滿地的落葉,看樣子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梁大哥跳下馬車,敲響了大門。
過了很久,大門才在刺耳的吱嘎聲中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張青黃的臉。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材干瘦,眼眶凹陷,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樓少爺,這次又要麻煩您了?!绷捍蟾缯f話很是恭敬。
“哪里還是什么少爺,不過是敗光祖宗家業(yè)的廢物罷了?!?p> 那個被稱作樓少爺?shù)哪贻p人擺擺手,自嘲地笑了笑。
“馬車牽到院子里來吧,房間隨便選......有什么事自己隨意,不要打擾我睡覺?!?p> 樓少爺瞧了周平一眼,打了個哈欠,又自顧自走回房間里去了。
“欸,一天才睡十二個小時,真是困死了......”
看著眼前有些奇怪的青年,周平突然想起了《混元陽符經(jīng)》里曾經(jīng)記載了一類體質(zhì)特殊的人。
這類人天生嗜睡,且嗜睡如命,有時候為了睡覺,甚至連飯都不吃。以至于這些人長大以后,大多都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
“哎,這樓家少爺也是命苦,從小便患上了嗜睡的怪疾,父母又早亡,家道中落......”
劉七見樓家少爺這幅模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樓家當(dāng)年也是附近有名的善戶,平日里施舍鄉(xiāng)里,沒少幫助窮人,可惜了,如今卻落寞成這幅樣子。這該死的世道......”
其他人也都感慨頗多,抱怨世道不公。
“周小兄弟,讓你見笑了。”梁大哥回過頭來,向周平解釋道:“早些年間,我曾是樓府下人,是看著小少爺長大的,當(dāng)年老爺夫人也待我不薄。后來樓家落寞了,迫于生計,我只好干起闖蕩江湖的營生,每回路過樓家村,便在此處停留一晚,順便來看看小少爺。”
。。。。。。
樓府的空房很多,但畢竟多年沒有人打理,許多房間都已經(jīng)住不得人了。
梁大哥幾人特地給周平安排了間還算干凈的房間,雖算不上舒適,但多少強過露宿野外。
吃過晚飯,幾人間也沒什么話可說,周平就回到房間開始修煉。
修煉一途,貴在持之以恒,如此方能有大境界。
夜愈加深了,村中更顯寂靜,萬籟無聲。
房間之內(nèi),周平此時已放空心神,沉浸在游離的天地能量之間,體內(nèi)真氣有條不紊地運轉(zhuǎn),丹田中真氣也愈發(fā)充盈。
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周平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緩緩睜開雙眼,退出修煉狀態(tài)。
推門而出,月正圓,雪白的月光灑滿清冷的庭院。
庭院中正站著一位白衣公子,仰頭望著那輪明月,內(nèi)心不知作何思想。
周平走向前,負手而立,問道:“不知樓公子深夜邀周某來此處,可有要事?”
那白衣公子,正是白天所見的樓家少爺!
不過此時的樓家少爺劍眉星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和白日的面黃肌瘦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本人樓無銘,樓家二少?!睒菬o銘轉(zhuǎn)過身,溫婉地笑著,說道:“此次邀閣下入夢,卻是有一事相談?!?p> 沒錯,兩人此時竟是身處夢境之中。
這月,這樹,這庭院,皆為夢境。
上天是公平的,樓無銘這一類人雖然天生嗜睡,但是卻擁有造夢的能力,甚至能強行將普通人拖入夢中。
當(dāng)然,似周平這種有道行在身的人,也能輕易識破樓無銘所造之夢。
“閣下年紀(jì)輕輕,卻有不淺的修為,想必是出自名門正派,”樓無銘頓了頓又說:“閣下昨日路過那個岔路口,想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少端倪?!?p> 周平當(dāng)即有些警惕地問道:“你又如何知道我昨日途經(jīng)那地?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面對周平的質(zhì)問,樓無銘只是一笑:“閣下有所不知,我們這類人生來魂魄就比常人強大,成年之后便能陰魂出竅,遨游四海。”
“昨日陰雨,我正好白日出游,卻看見閣下出手救下梁大哥,”說到這里,樓無銘拱了拱手:“無銘在這里替梁大哥謝過少俠了?!?p> 周平聞言點點頭,《混元陽符經(jīng)》中有記載,一般來說,正常人生來肉身便比靈魂強大,隨著年歲的增長,肉身逐漸發(fā)育,但是靈魂的成長卻十分有限。
而這類人卻恰恰相反,他們一生下來靈魂便強過肉體,并且隨著年紀(jì)的增長,靈魂逐漸強大,但肉體卻十分孱弱。
這也是為什么這類人陽壽都不會超過五十年。
“謝倒不必了,梁大哥一路上對我也照顧頗多?!敝芷綌[擺手,又問:“只是——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樓無銘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那時候我還在鎮(zhèn)上生活,對這件事了解的也并不多,只知道此事絕非天災(zāi),必是人禍?!?p> “那處亂葬崗煞氣太重,我?guī)状蜗胍ヒ惶骄烤梗詈蠖紵o功而返?!睒菬o銘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周平也同樣無奈:“亂世之下,王道不存,許多邪門修士因一己私利,為禍一方,實為家國不幸!”
“不過,我這次卻并非因這件事而勞煩少俠?!?p> 說到這里,樓無銘竟有些不好意思。
“無銘兄但講無妨?!?p> “這......”
樓無銘遲疑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銘想請周兄幫我做一次媒?!?p> 說完,還沒等周平反應(yīng)過來,這處庭院便如玻璃一般破碎,夢境轟然崩塌。
樓無銘......竟然溜了。
房間里,周平一臉懵逼地從睡夢中醒來,呆呆望著天花板看了好久,你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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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愚
也不知道這本書現(xiàn)在有沒有人看......從明天開始兩更吧,拒絕做一條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