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
元治元年初(1864年),難得的一次機會放松的機會,御青獨自找了一家酒肆喝到了很晚,步履蹣跚的走在小巷里,飄落的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不和時節(jié)綻放的櫻花一般。不知覺的醉倒在地……
寧靜的的小路上,陣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阿新倉促的奔跑著,身后三人緊追不舍,見前方一小巷,阿新閃身鉆進巷里。
三人來到路口“臭小子跑得挺快,應(yīng)該還在這附近,仔細找?!?p> 出巷時不知被何物絆了一跤,摔傷了膝蓋。阿新止住聲,但是發(fā)出的動靜還是被三人聽見了,緊追上來。
阿新回看一看,絆倒自己的竟是個人……
御青被阿新那腳踩拌醒了過來,御青懵懵懂懂地站起身,嗅到了那恰逢時宜的白梅香,這也是她喜歡的味道。突聞身后幾人嘶喊殺到,御青蕩步一晃,劍光閃過,三人瞬間連聲都來不及發(fā)的倒在地上。御青側(cè)眼向著阿新看去,此人如修羅般瞬間斬殺三人,阿新看著他驚恐不已,二人覿面,相視無言,只覺身上傷口的麻藥藥效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意識開始模糊,她極力地支撐著自己意識。
只見此人眼里的寒芒竟透后閃爍著一絲柔光?!版币宦曒p語在耳邊滑過,阿新再也支撐不住藥效的暈了去。
御青拖著阿新回到駐地,正巧被沖田看見“喲!我以為你小子不食人間煙火了,沒想到還會帶個女人回來享受?。 ?p> 御青依舊那邊淡漠道:“還有空房間嗎?”
沖田急忙擺手道:“哪來的空房間,底下隊士們都擠著睡的,自己解決。
御青只能將其背會自己房間。
次日阿新醒過來,看著手臂上的傷已經(jīng)被處理過了,看過到一旁的角落里,昨日的武士依劍靠墻而眠。阿新正要起身,御青睜眼道:“你醒了。”
阿新看著他,御青走了出去“那有干凈換洗的衣服。我在外邊等你?!?p> 阿新拿過一看,比自身穿的要寬大許多,是個男人的衣服,看其大小就是他的。阿新沒多想的穿上了男裝走出房門,御青正在門外等候“跟我來!不要要瞎說話?!?p> 御青帶著她走進了房間,“人我?guī)砹??!?p> 近藤勇,“把門關(guān)上先進來坐吧!”
御青坐到一旁,土方歲三問:“你知道這是哪嗎?”
阿新?lián)u搖頭。
土方歲三“我聽御青說你都看見了,說說昨晚情況?!?p> 阿新看著御青似乎明白了什么御青并沒有全部告訴他們,阿新怯怯懦懦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土方歲三以長久的審訊經(jīng)驗一語便知,“你在說謊?!?p> 阿新急忙搖搖頭“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你們不要殺我。”
沖田,“副隊這么嚴肅都給人家嚇壞了?!?p> 永倉挖挖鼻孔,“不就看見殺了幾個長州浪士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p> 沖田風輕云淡道:“別忘了還有幾個會津藩的人也在昨夜被殺,二者可能存在著某些關(guān)連呢?依我看為了此事與其可能也脫不了干系,還是處理干凈比較省事,殺了算了吧!”
阿新旋即明白了什么急忙屈身求命看向御青道:“我和那些長州浪士沒有絲毫關(guān)系關(guān)系,我是被追殺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現(xiàn),我可能已經(jīng)死掉了,所以救我的是你們。”
這時近藤勇嚴肅道:“我們怎么可以隨意殺害主上的子民呢?瞧你都都把人家給嚇壞了。”
沖田笑然看向御青,因為他昨晚看見了御青將她背回,“我知道我知道,開玩笑啦!我就想看看御青如何表態(tài)了,畢竟人是他帶回的?!?p> 御青坐在一旁,面容依舊那般宛如如凈潭死水。
近藤勇,“你還真是好命,得虧你遇見了御青,不然你就不會安全的坐在這了?!?p> 阿新看向御青,他知道眾人誤解了昨晚的實情,但毫無疑問的是御青救了她,近藤勇道:“忘了自我介紹了,這是新撰組駐地,我是局長近藤勇,這位山南總長,這位是土方副長……”
阿新內(nèi)心霎間驚濤駭浪,土方歲三道:“沒必要跟人家說得那么清楚?!?p> 沖田突然笑道:“哈哈哈,沒辦法,這就是局長一貫的作風。”
土方歲三道:“御青,你來詳細說說昨晚情況吧!”
御青“加上我所解決的三個長州浪士,昨晚一共死了六人。我在四條小橋以東的地方遇見長州浪士正追趕著她,便解決了此三人。出乎我意料的是似乎還有其他攘夷派參與其中,有會津藩的三個人同時也在臨近地方遭遇了長州攘夷派的毒手?!?p> 土方歲三說道:“沒錯,具其身旁留下的“天誅”字樣,及這三人是被人一擊殺害,能有如此手法的我只能想到一人……”
此人眾人鄒下眉頭,“河上彥齋?!?p> 土方歲三分析道:“切口非常漂亮,手法干凈利落絲毫沒有反抗得余地,是由斜下而上的拔刀術(shù),走得恐怕非常安詳吧!能有此技者我想不出第二人?!?p> 近藤勇道:“他不是應(yīng)該在長州嗎?”
土方歲三,“根據(jù)密探來報,桂已經(jīng)回到京都了,做為領(lǐng)導(dǎo)者的桂都回來了,所以我斷言他也極具可能的回到了京都?!?p> 沖田,“就算知道了兇手也無濟于事,還是得先解決眼前的事情,這女人該怎么處理?”
近藤勇,“容我想想,等等……”近藤勇詫異“女人?”
沖田,“難道局長您沒看出來嗎?”
永倉閑散著,“你有見過這么清秀的男人嗎?”
近藤勇仔細瞧了瞧,一把掌拍住腦門,“我盡沒發(fā)現(xiàn)你是個女娃,真是失敗。”
近藤勇問:“話說你來京城干嘛的,有去處嗎?”
阿新?lián)u搖頭“家里生了亂,父母都不在了,我是來京城投奔親戚的,卻也多日無果。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近藤勇?lián)蠐项^“要不你就暫留在我新撰組做一些后勤吧!回頭我會派人幫你去打聽,如果找你家親戚,到時候你可以自行離去。這樣嗎?”
阿新高興道:“真的可以嗎?非常感謝?!?p> 土方歲三提醒道:“局長……”
近藤勇,“我自有分寸?!?p> 近藤勇點點頭“可是我們內(nèi)部卻又不能允許女人的存在以免壞了風紀,你還是女扮男裝吧!”
阿新“是?!?p> 近藤勇思量著,“雖說你留下卻又不能像對待隊士一樣來對你,這該如何是好?”
沖田側(cè)眼看向御青,“這不難辦,誰帶回來的誰負責唄!不論是以侍從還是小弟之類的名義,總之給安排上不就都解決了。”
近藤勇道:“對??!御青又負責伙食,剛好有個幫襯。”
沖田故意使壞地看向御青,“御青,你覺得如何呢?”
御青見事了然,起身出去,“任憑你們安排?!?p> 沖田回首笑道:“還是老樣子,真讓人琢磨不透。”
沖田對阿新道:“他就這樣,不愛笑也不愛說話,不過人還是挺好處的?!?p> 看著一臉無所謂離去的御青,阿新還是聽從了安排,她現(xiàn)在在新撰組內(nèi)歸屬御青管轄。
不知不覺的,加上阿新,御青所管理的新隊士又新增了兩人。御青對他們的訓(xùn)練與其隊稍有不同,因為人少管理起來方便,所以在一些基礎(chǔ)的更本之后就是實戰(zhàn),讓四個人相互對練,這并不是什么獨到,而是四人各為一方對練,每個人都要以一敵三,總是亂戰(zhàn),然后遍體鱗傷?;蛘呔褪歉鞣N負重,挑水劈材,竟做一些后勤體力活什么的,完全就不像是訓(xùn)練,而是讓人免費幫他打雜。這就讓幾人很是苦惱,感覺是在做弄他們,而且御青從不出手,更是讓他們對御青實力有所懷疑??粗@么一個無所事事的領(lǐng)導(dǎo)還整天帶著他們盡做一些女人的活計,心里早以不滿。除了這些之外就是看著夕陽發(fā)呆,實在是愚蠢到了極點。
這些異樣的眼光御青渾然無覺,依舊如故。為了擺脫這樣的一個廢物領(lǐng)導(dǎo),幾人暗地里勤奮苦練,去和其他隊長打了招呼,入了編。御青并沒有正式的編制,而他們卻已有了正式的編制,對于他們來說這就是一種地位榮譽,御青不過是個掛牌蹭飯人,地位就如同一個后勤打雜人員一般,更是不放眼里。不過也卻如此這般,御青底下除阿新已經(jīng)沒有了人,同后勤人員自然無異。
土方歲三看其與世無爭的性格也格外詫異,漸漸也對其慢慢放下戒備,準確來說一個密探是不會在集市大打出手引人注目,再打入內(nèi)部之后應(yīng)該積極靠近核心成員獲取核心情報,不應(yīng)該如此閑澀散漫,漏洞百出。
土方歲三找到正在劈柴的御青正準備夸其一番,因為從井上隊長那聽來說這幾個新隊士都表現(xiàn)都很亮眼。御青一往如常,只說是他們自己勤學(xué),不占其分毫利益。言語依舊那么清淡,總是讓人難以觸碰其內(nèi)心的思緒。
阿新和御青相處以來,幾乎兩人都在干著同步的事情,如果阿新?lián)Q回女兒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兩口在合力干活一般,一天下來兩人的話語一般不過三句,看著御青做活的細致樣,給人就是人畜無害的感覺,完全不覺他是一個能殺人的人,一直很疑惑他那時候為什么斬殺了幾人,還會故意掩飾的保護自己。
看著院里小雨綿綿,御青依劍靠墻,靜靜地睡著,不時刮起的風還微微做冷??粗斑叺挠?,阿新小心翼翼地將一件外套拿了來,走到他邊上跽坐下來正要給他蓋上,霎間御青瞬發(fā)劍半出鞘已至脖頸,阿新嚇得后退也避之不及,倒在地上。
御青看其倒在地上,見散落一旁的外套大衣,收刀回鞘,“對不起?!?p> 旋即起身離開。阿新癱坐在地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時無法平復(fù)。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已是七月。
這日夜里土方歲三緊急召集了幾個隊長以及御青。
人都到齊了,土方歲三出來道:“此次緊急召集大家是因為重要任務(wù),據(jù)密探來報,四條小橋一個叫俞屋喜右衛(wèi)門的家伙確定是長州分子無疑,連所司代的人也發(fā)來了相關(guān)情報,催促我們將其抓捕。而且劇情報所訴我懷疑長州那些人必定有著什么大行動,所以我們必需趕在他們之前,打他個措手不及?!?p> 藤堂叫喚,“總于有行動了,閑的我都快發(fā)瘋了?!?p> 土方歲三緊接,“此次只是抓捕行動,太多人反而不好行動??偹荆掳?,帶上你們的人,為保萬無一失,我加派一人跟你們一起行動?!?p> 二人疑惑,藤堂興奮若狂,土方歲三道:“御青加入此次行動,聽從總司安排吧!”藤堂一臉沮喪。
土方歲三對藤堂道:“平助,我相信此次行動只是個開始,后面少不了你表現(xiàn)的。”
這話對藤堂還是很受用的,旋即安靜下來,土方歲三大喝,“行動吧!”
沖田永倉御青站起身往外去,旋即集合了隊士,兩隊人馬悄然潛入了四條小橋。東方漸白,俞屋喜右衛(wèi)門哼著小曲開了店門,街角暗巷里,新撰組早以整裝待發(fā),不待多時,見兩人鬼祟的進了俞屋喜右衛(wèi)門的古道具店,在沖田的指揮下迅速沖入店中,永倉為防人偷溜早以將屋子圍得水泄不通。
在抓捕俞屋喜右衛(wèi)門后還在其店里搜出了武器火藥點火用品等一些物品。
土方歲三親自審問,終于得知其身份是江州浪士,原名叫古高俊太郎,是長州聯(lián)絡(luò)人。隨后還發(fā)生了收繳物質(zhì)搶奪事件。土方歲三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便又多次加以拷問……
只見土方歲三陰沉著臉,隊長們急忙簡束,整衣向前。土方歲三看了近藤勇一眼坐到其邊上,一旁的總長山南問道:“古高有說什么嗎?”
土方歲三點點頭“他們想選個大風天在京城放火,趁亂把天皇劫持往長州,以及暗殺中川宮親王大人和京都守護職松平容保大人。具體放火地點不知?!?p> 御青詫異,“在京城放火?這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p> 土方歲三看向御青,一向閑靜少語的御青竟會對這事有反應(yīng)。殊不知在那之后御青對火就一直很敏感,每當想到御青想到那場大火,右手臂的灼傷還有些隱隱作痛。
沖田,“雖說打著尊王的旗號,卻一點敬意也沒有嘛!”
近藤勇,“高古被抓那邊也應(yīng)該會很著急吧!”
土方歲三,“沒錯,想必今晚會開會商議對策?!?p> 近藤勇,“那么他們開會的地點在哪?”
土方歲三叫喚,“進來?!?p> 山崎蒸從門外走來,跽下,分別向近藤土方及山南行禮隨后道:“從他們到目前的行動看來,最有可能的是四國屋或池田屋??煽肯?,桂小五郎也將出席此次會議?!?p> 一聽到桂,近藤勇變得慎重起來“好,通知會津藩跟所司代。此次行動必需秘密進行,以免打草驚蛇,叫隊士們分散出動,在戌時前在八坂神社后面集合?!?p> 井上見御青上來問道:“御青,你剛上來的路上你上哪去了?”
御青看著他“應(yīng)急。”
井上笑道:“哈哈哈,沒想你也會有緊張的情緒!”
御青,“確實是內(nèi)急?!本瞎溃骸昂冒珊冒?!時間不早了,快走吧!”
暮色降臨,戌時日落,斜影悄然爬上八坂神社石臺階,燭臺亮起。
時間悄然而逝,一個時辰過去。近藤勇坐在中間,身后壁上掛著赤色“誠”字大旗,面對嚴整排列的隊士近藤勇看著夜空有些按耐不住,看向土方歲三“只有這點人嗎?會津藩跟所司代的人呢?”
土方歲三道:“還沒有收到回報,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也有可能不會出動了?!?p> 近藤勇氣憤道:“沒有確切證據(jù)就不行動嗎?這辦的是什么事?”
土方歲三看著黯淡的夜空,“沒有時間遲疑了,我們出發(fā)吧!近藤局長?!?p> 近藤勇,“可還是不確定是在四國還是池田?。 ?p> 井上道:“據(jù)總長分析,他們雖然在池田頻繁出入,但高古被我們抓到現(xiàn)在不過兩天之隔,按理不會再去同樣的地方。我個人傾向于四國屋的可能?!?p> 近藤勇,“雖說如此但池田屋也不是全無可能?!?p> 土方歲三,“那就分頭行動?!?p> 近藤勇,“好,我壓池田屋這邊,我?guī)?,其余歸你?!?p> 土方歲三詫異,“只要十人嗎?”
近藤勇自信道:“對,但是沖田、新八、平助我要了?!?p> 土方歲三一聽笑然,原來已經(jīng)預(yù)選好了三個人斬級的隊長了,“好吧!”
近藤勇笑起,“如果我押中了,后背就靠你了?!?p> 土方歲三點點頭。
街上燈火闌珊已近余輝,街角暗落里,新撰組已悄然接近。
看著三三兩兩的人鬼祟入店。近藤勇喜上眉梢,“果然我的運氣是最好的,神簽之前的富簽我可抽到米了。”
沖田霎時無奈,“局長大人,什么時候了,正經(jīng)一點好嗎?”
街燈逐漸凋零,黑云拉開帷幕,月光下瀉映著角落里的眾人。池田屋二樓也與其他無異黑了去,待到夜深人盡,見池田屋二樓一人探出頭四顧,旋即閉簾掌燈復(fù)燃。泛黃的燭光透出窓紙。
近藤勇皺眉“都什么時候了會津藩和所司代的人怎么還沒來?”
永倉,“要不要再等等?!?p> 近藤勇“不能再等,長州領(lǐng)導(dǎo)人桂小五郎也在里面,絕不可讓其逃脫?!?p> 近藤勇下令道:“所有人聽著,據(jù)我估計池田屋人數(shù)絕不下二三十人,不可久戰(zhàn)。據(jù)情報長州領(lǐng)導(dǎo)人桂也在里面,擒賊先擒王,全體隊士隨我殺上二樓,直接斬殺桂小五郎。”
眾人點頭,齊步竄出,已至池田屋門前。
轟隆一聲,門板飛出,近藤勇率眾隊士破門而入,大喝,“會津藩中將麾下,新撰組奉命前來審查,反抗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