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銅鏡的下落
藕荷看著她略微出了神,似乎在想什么,過了片刻,才開口問道:“母妃的死,當真是她們害的嗎?”
“公主這樣問老奴,是不相信老奴嗎?”
藕荷:“······”
“蕭美人的死老奴可以發(fā)誓!若老奴有半句假話,就······”
曹姑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藕荷打斷了,“藥給吧!”伸出手。
“嗯嗯,公主還是要小心點?!辈芄霉貌唤?jīng)意間嘴角微微上揚。
藕荷拿著手里的藥瓶,偷偷地回了清香殿。
一切都在按照藕荷的計劃在一步一步的走,首先跳出湘郡主,借刀殺人,若殺死了那最好,若殺不死,還有另一個縝密的計劃,就算是現(xiàn)在艾琳無端暴斃,也查不到兇手,所以曹姑姑料定藕荷這次一定會來,而藕荷自己也料定曹姑姑定會助她一臂之力。
但,有些時候,計劃可沒變化快!
······
長孫皇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尋遍了天下所以的名醫(yī),都沒有法子,只是說盡人事,聽天命了。她知道艾琳二十三歲生日必然會死,但沒想到的是,時間還沒到,艾琳就出了差錯!
“娘娘,來。”玳瑁端來一杯參湯遞給給了她。
長孫皇后小口抿了抿,沒有喝下去的心情,一臉愁容的看著玳瑁,似乎有話要說,但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娘娘,是想?”玳瑁是何等的機敏,一下子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嗯嗯?!?p> “可······那道士說,這銅鏡只能用一次啊!若是再逆天改命,恐怕有違倫常!”
“本宮知道,可是艾琳才剛剛找到心愛之人,她還沒有嘗遍這人世間的悲歡喜悅和愛情的滋味,你說······”
道理誰都明白,可誰又都不肯按規(guī)矩辦事。
玳瑁嘆了口氣,轉入里屋,將放在銅箱中的寶相花紋銅鏡取了出來,遞給了長孫皇后。
“娘娘。”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正當主仆二人遲疑不定時,門外的小宮女來報,“娘娘,皇上請您速速去太晨宮一趟。”
二人一頭霧水,面面相覷,玳瑁問道:“何事?”
“今日早些的時候,有位女子在宮門外擊鼓鳴聲,說自己是位神醫(yī),想來試一試?!?p> “太好了!看來艾琳有救了!”玳瑁臉色露出一絲喜色,望著長孫皇后。
隨后,二人一路來到了太晨宮。
只見太晨宮外跪滿了人,宮里的氣氛極其的詭異和壓抑,主仆二人一頭霧水。
本來要行禮,但被太宗皇帝免了。
“那位就是神醫(yī)?”
一位披肩長發(fā)的女子,正彎著腰給艾琳做針灸,她身腰纖細不像是個年紀大的人,而且戴著面紗,一時竟看不出她的年歲。
陸澈因為日夜守在艾琳床邊,體力不支,昏倒在地,現(xiàn)在正在廂房躺著,不過好在宣生在他旁邊伺候著他。
“聽說宮里來了一位神醫(yī)?”陸澈支起疲憊的身子問道。
“嗯嗯?!?p> “叫什么名字?”
宣生漫不經(jīng)心地,一邊倒水,一邊說道:“芷落?!钡曇艉苄?。
“叫什么?”
“芷落?!?p> “芷落?芷落?”陸澈神經(jīng)一個激靈兒,瞬間從床上彈起,“快快!我要去太晨宮!去太晨宮!”
宣生一臉懵,急忙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能去啊!您這身子骨都這樣了,是不要命了嗎?”
“哎呀,我沒事,我有急事?!?p> “那也不行?!?p> “宣生?。?!”陸澈一本正經(jīng)地叫道。
宣生倒是不是那么正經(jīng)的回道:“欸?。?!”
陸澈還是趁著宣生不注意的時候,偷跑了出去,結果剛到太晨宮,就撞見了一番大場面!
據(jù)芷落所言,艾琳體內(nèi)存有一種毒物,是用五種劇毒動物的心臟融合而作,天下尚且無此解藥,不過若想治愈倒不是不可能,只需要一劑良藥,那就是心愛之人的“心”!
“我來!”陸澈沖上前,將要脫去自己的上衣,“我就是她心愛之人,用我的心!”
長孫皇后和太宗皇帝“唰”的一下,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他們沒想到陸澈竟然會為了艾琳,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好!少年,你很有膽量嘛!”面紗下的芷落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若你還活著,朕封你為······”太宗皇帝走上前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澈打斷了,這也是唯一一次有人敢打斷天子說的話,“封官到不用了,皇上將來就把我和艾琳合葬在一起吧?!?p> “好!朕答應你!”
于是,芷落拿著銀白色的玉刀,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陸澈咬緊了牙關。刀面剛碰到他的肌膚,就收了回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陸澈一臉懵地問道。
芷落笑了笑,“唉,可真是個癡情種?。∷龥]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劇毒,不過是白水而已,過幾個時辰她就會醒了!”
眾人大喜,有點劫后余生的感覺。
陸澈剛才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現(xiàn)在沒事了不禁地舒了口氣。
原來,愛真的會讓人沖動??!
但,不肯否認的是,他當時的確沒想那么多,只想讓她活著!活下來!足以!
不過,殿外可就沒有那么順利了,高公公跑來,附在太宗耳邊說了好些許話,只聽太宗皇帝怒哼一聲,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只聽殿外傳來陣陣哭聲,其余的人才出去了。
當時眾人皆以為此毒是湘郡主所下,太宗皇帝下令細查此事,后宮究竟還有沒有湘郡主的黨羽,但被一深宮婦人揭穿,此毒是藕荷所下!又引發(fā)了一系列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曹姑姑!
藕荷跪地痛哭試問曹姑姑,“明明是你讓我這樣做的?父皇!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要毒害姐姐的意思??!”
“哼!”曹姑姑啐了一口,罵道:“若不是你母妃殺人誅心,將我那幼女處死,她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嫁與好郎君······嗬嗬!”
“什么?!”藕荷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她,又將視線移動到長孫皇后的身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不可能!”
“實話告訴你們吧!那年大火是我放的!我就是要燒死蕭美人!當時若不是你在皇后宮里······嗬嗬!你還能活到今日?”曹姑姑像是瘋癲了似的大喊道。
“是你?!是你殺了我母妃?!”
曹姑姑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向太宗皇帝拜了拜,“皇上!此女與其母一般,嫉妒成性,稍稍一受挑撥便妒性大發(fā),今日敢毒害公主,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明日便可弒君上位??!”
“父皇,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沒有??!都是這個賤人挑唆的,都是她??!是她讓兒臣把這個下到姐姐的飯食里的,是她!”藕荷說著從衣袖中掏出那小瓶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辈芄霉冒l(fā)出挑釁又張狂的笑聲,“那里面根本就沒有毒!”
藕荷一聽,瞬間癱軟在地,“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里的確沒有毒?!碧诨实劾淅涞卣f。
藕荷猛然間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曹姑姑陰冷地笑了著看著她,瞳孔里滿是怒火。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父皇,父皇!不是兒臣做的,是她,就是她,是她讓我這樣做的。兒臣絕對不敢有謀害姐姐的心?。 ?p> 此時的藕荷就像是喪家之犬似的,拼了命地爬向太宗皇帝腳下,雙手緊緊地攥著明黃色的龍袍。
不過太宗皇帝并沒看她,而是一眼側著望向曹姑姑。
太晨宮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極其的詭異,眾人面面相覷抑或者低頭頷首,大氣不敢出。
忽然間,藕荷眼光凌冽,一個起身撲向了曹姑姑,破口大罵,毫無皇家公主的樣子,與曹姑姑撕扯著,直到被太宗皇帝喊人拉開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藕荷沖著曹姑姑喊道。
只見曹姑姑瞬間邪笑,神情略微復雜,一步步向她走過去,說道:“十幾年前的那把火,不是被人放的,正是我!你親愛的曹姑姑。”
藕荷瞬間慌了神,身子再次癱軟在冰冷的石子地磚上,“是你?怎么可能?這到底怎么回事?!你······你為什么要殺我母妃?。?!”
“為什么?嗬嗬!你問我為什么?”曹姑姑突然發(fā)冷,接著又說道:“若不是你母妃,我可憐的翠兒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