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海城方向山道上漫天沙塵卷來,一支騎隊在小道上三馬一排齊頭并進,各排之間僅隔半馬之遠,五百騎司海乙字號千戶所軍士如虎奔至。
縱使山道狹窄夾迫,騎隊陣列卻絲毫不減整齊。行至陳均等人附近,騎兵立即散開,有一名百戶立即指揮麾下士兵下馬,圍成圓陣將那三名西南獸紋武者重重包圍,余者再分出百騎在張勇牛帶領下奔至陳均身旁,寒光閃閃的長矛對著包圍圈,正待對方僥幸突圍而出時就以騎兵沖鋒絞殺。
剩余那三百騎絲毫不停,呼嘯穿過眾人,向那見狀早就落荒而逃的黎昌銜尾追殺而去。
那失了控制的五毒蠱怪正欲轉身逃走,被早已打入無數(shù)血氣在其體內(nèi)的“貳”凝起一雙血色大掌,硬生生將蛇頭打爆,一時間空中血肉橫飛,腥雨飛濺。
“貳”收起血氣,緩緩消失在一陣波紋之中。
陳均對搬血境的手段看得眼熱,嘖嘖稱奇:(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真是高手風范?。?p> 桐葉也早就脫離戰(zhàn)團,徒留那三個西南獸紋武者互相靠背,緊張地戒備著周遭的司海衛(wèi)兵馬。
“公子,是桐葉無用,區(qū)區(qū)幾個獸紋武者都無法拿下?!蓖┤~輕皺眉頭,自責自己不能快速拿下敵手,向陳均告罪道。
陳均擺了擺手,雖有心安慰桐葉,但事情未結,在將士面前亦不便過多作小女兒姿態(tài)。
“你已盡力,自退下一旁處理傷勢吧?!?p> 張勇牛下馬走至陳均身旁,抱拳道:“屬下來遲,請參謀大人恕罪?!?p> 陳均聞言不由覺得好笑,道:“張千戶,你堂堂一個千戶大人,在我這個百戶面前自稱屬下,莫不是拿我來尋開心?”
魁梧壯碩的張勇牛嘿嘿一笑,面上那油光泛泛的肥肉都抖了三抖,道:“陳大人乃司海衛(wèi)特設參謀,有權參領司海衛(wèi)一切軍事,我等自然皆是陳大人屬下?!?p> 陳均自是哈哈大笑,拍了拍張勇牛那厚實的肩膀。
(都說這張勇牛是個滿腦子肌肉的莽夫,沒想到拍起馬屁來倒是有如那羚羊掛角,妙得不著痕跡。)
張勇牛挑挑眉:“大人,那幾個西南蠻子。。?!闭f著舉手作刀狀虛劈一下,向陳均投來問詢的眼光。
陳均微微搖頭,此時的他心中對謝金輝為何隨軍相救,以及張勇牛何以如此之快便到來尚有不解,正要向張勇牛問個究竟。
他朝謝金輝看去,微笑著行了一禮,道:“先生前來相助,小子銘感五內(nèi)?!?p> 不待謝金輝接過話頭,馬上又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努了努嘴,繼續(xù)道:“先生來得正好,那西南蠻子兇悍,方才小子險遭不測,幸得桐葉拼死相救,方得以保全,只是這幾個西南蠻子詭異得很,手段險辣,小子不忍麾下將士涉險,先生又身具玄妙神通,還請先生助小子拿下兇徒。”
謝金輝嘴角一抽,心里暗罵幾句: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筑基境能有什么“玄妙神通”,正面合戰(zhàn)廝殺估計還不如那他那鍛骨巔峰的婢女,更別說身邊明明有兵士二百,幾輪弓弩攢射下去再持矛徐進,這幾個西南蠻子豈能有活路?這分明是拿自己當槍使用。
只是陳均此舉明擺著是不信任謝金輝,無心聽他廢話解釋,只要他實打實的給張投名狀。
謝金輝也通曉個中道理,咬了咬牙,心道:“看來這次要花點代價了?!?p> 只見他小心地掏出數(shù)張黃符,食中二指捏住,左手隔空拂過,符紙無火自燃,空中凝結出三道半透明劍氣,呼呼欲嘯。
“敕令,出劍!”
劍氣瞬間向三個獸紋武者斬去,謝金輝一出手就逼得他們自顧不暇,身上添了幾道不淺不深的傷口,只是皆非什么要害部位。
縱是如此,謝金輝也并不好受,他無膽正面撲入包圍圈,唯恐陳均一聲令下將他連帶幾個蠻子亂刀砍殺,只好強行駕馭三道視若珍寶的劍氣符對敵。
此時他已是滿頭大汗,劍指微微顫抖。
陳均不去看他,在一旁向張勇牛問詢詳細。
原來那謝金輝在金綢鋪得知西南蠻族意欲截殺陳均的消息后,馬上就趕往司海城鎮(zhèn)守府求見主官上報此事,但區(qū)區(qū)一個筑基小修,衛(wèi)兵又怎會放他入內(nèi)?
李策一路跟蹤謝金輝到了司海城鎮(zhèn)守府,見他神色急躁,自覺在鎮(zhèn)守府中他又掀不起什么風浪,就現(xiàn)出身形上去搭話。
聽講西南蠻族意欲截殺陳均,他不敢怠慢,帶謝金輝入了鎮(zhèn)守府向陳權稟明來龍去脈。
陳權當即派出城內(nèi)當值的司海衛(wèi)乙字號千戶所率兵救援。
在陳權收到陳均傳訊求援之時,張勇牛已是帶兵出發(fā)片刻了。
而李策則與其他幾個將領一同提前分頭拔起城內(nèi)已掌握的包括金綢鋪在內(nèi)的西南諜子據(jù)點。
陳均聽完始末,心中疑惑猶是未消:(那謝金輝定然不干凈,縱使其人不是西南諜子,也肯定和西南諜子有所勾結,)
?。ㄖ皇强此鸺被鹆堑厍皝硐嘀?,若是只是怕事情敗露自己身遭牽連,此時司海城又未戒嚴,他大可直接逃跑,又何需如此?)
事實上謝金輝與西南諜子有所勾結不假,他本是西南部落出身,后有所奇遇得了修真?zhèn)鞒?。因大夏對修真?zhèn)鞒小①Y源控制極嚴,世家尚且不得過分染指,遑論異族?于是便化名謝金輝,自稱大夏人,又苦于自己是個山野散修難得資源,一路摸爬滾打幾十年,方才修到了個筑基境。
眼見在大夏難以修煉,本欲到歸州邊境,穿過司海城回到西南部落混個祭司當當,巧合之下在城外與年少摯交阮先生相遇,表露一番想回到部落的心思。
對方見他在大夏混不下去,有心回到部落,且因年少交情頗深,于是對他推心置腹表明身份,要求他先在司海城內(nèi)立足,幫助部落采買修真資源突破大夏對西南的修真力量控制,時機成熟自然帶他回部落做個祭司。
于是后來便有了穗寧商行之爭端。
豈料那謝金輝在大夏修行的這么些年,當初的單純淳樸早已消磨殆盡,換來的只剩滿腹毒水算計。
轉念一想就拿他金綢鋪作踏腳石,搭上大夏朝廷混個差事,未必無望突破筑基。
見那謝金輝已然將三個獸紋武者斬殺,而追殺黎昌的將士也將其頭顱帶回,陳均暫且壓下心中疑問,帶人返回司海城。
回程路上見謝金輝此人對自己一番阿諛奉承,頓時有了幾分利用起來的心思。
?。ò嵫车耐萑绱藘疵?,看得我是一陣眼熱,只是煉氣一途方是我的根本,肯定要花更多心思琢磨此途的,畢竟我總隱隱覺得修行的煉氣法定有更深玄妙未曾見得。)
?。敲次涞酪煌揪托枰倚┙輳絹硖嵘幌铝?,畢竟自家明面上還是武者。)
看著旁邊一頓噓寒問暖搭聊家常的謝金輝,陳均一邊客套應付,一邊想:(真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不管這謝金輝是個什么身份,既然那真龍?zhí)熳訌堅葱∽右曀麨榫让魅耍匀灰煤美盟c張源好好結交。)
?。ó吘褂惺裁唇輳?,比得上直接搶奪真龍?zhí)熳拥臋C緣要來得快捷呢?)
想到這里陳均抒懷大暢,大喜之下不由得隱晦地給謝金輝畫了幾張大餅,把這個西南蠻奸哄騙得熱淚盈眶,心花怒放。
挪紫毫
聽說新書到了三萬字還沒站短就基本不會簽約了,有點難受。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有看這本書呢,即使只有一個人看我也會寫下去的。沒簽約也沒關系,就是一個愛好吧,把自己幻想的世界寫出來。(我這樣自我安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