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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系統(tǒng)翻車實錄

第一百七十六章 逐鹿之爭(二)

末日系統(tǒng)翻車實錄 口紅粘牙 2022 2021-09-03 20:00:00

  其余四國各居地圖一隅,北邊的梁國兵強馬壯,國君在景朝當諸侯時就曾是赫赫有名的戰(zhàn)將,也是最先與皇室反戈擁兵自立的,國土在五國中最大,是公認的最有可能一統(tǒng)天下的國家。

  南方的苗國論軍事實力局五國最末,但這個國家盛產(chǎn)奇珍異寶和美人,靠著這些年用不斷送禮的方式滲透進其他四國——不管哪一國的貴族家里,多多少少一定有苗國送來的珍寶。苗國的美人也在世家間頗有地位,成為世家夫人或是宮中貴人的不在少數(shù)。

  潛移默化間,四國若是想對付苗國也得掂量掂量了,畢竟他們的子嗣有很大一部分都流著一半的苗國血統(tǒng),與半個親家拔刀相向不合適。

  西邊是楚國,追根溯源只是景國皇室的一支旁系宗室,楚國占據(jù)的西邊地勢險峻,易守難攻的同時,卻也很難大面積推廣農(nóng)業(yè)。沒有北梁的兵強馬壯,也不比苗國物產(chǎn)豐富,但能讓楚國成為霸主之一的最大原因,就是這個國家信奉玄學(xué)。

  除了有國師這個聽起來就很神棍的職業(yè)手握大權(quán)外,楚國的百姓幾乎人人都會扶乩之術(shù),甚至在這個國家,如果你的“神力”如果足夠強大,搖身一變成為貴族也并不無可能。

  典型代表就是楚國國師,聽聞他曾經(jīng)只是個街頭算命的卦師,卻一語命中了當時還只是庶出子的宗室之子會登基為帝的未來,之后隨著他一手出神入化的卦術(shù),為楚國避開了諸多危機,成功成為了君王都禮讓三分的國師。

  最后,東邊則是夏國,也是這片版圖上曾經(jīng)的霸主。論國祚已有數(shù)百年,卻在五十年前因丞相謀逆,被景國奪去了江山。不過顯然,景國的氣運同樣不佳,在山河飄搖時接手的權(quán)利不過兩代帝王便再次分崩離析,在各諸侯國紛紛擁兵自立爭奪版圖時,大夏國也打著光復(fù)正統(tǒng)的旗號,將當年宮變中僅存的血脈延續(xù)下來,立了一個不到七歲的稚子為王。

  畢竟距大夏滅國才不到百年,在諸多百姓和舊臣心中,這天下仍是大夏的天下。故而一聽聞大夏復(fù)國又廣招賢才的消息,便有許多有識之士慕名而來,迅速撐起了大夏的脊梁。

  因著滅國的教訓(xùn),大夏躋身為五國之一后便廢除了丞相一職,三公實則只存兩位,太尉掌軍務(wù),御史大夫掌監(jiān)察,共同輔佐君王理政。

  但君王幼小而仁弱,大夏朝中便由這兩公把持大權(quán),形成了兩黨分庭抗禮的局面。

  剛剛還在慷慨激昂地批判亂世動蕩的書生,說到這里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開始講起大夏這兩位權(quán)臣的八卦:“論起這兩位,一位是世家出身三代為官的翩翩公子,一位是用兵如神戰(zhàn)功赫赫的將門之子,兩人對大夏的忠心天地可鑒,可偏偏就是說不到一起去。大到朝廷決策,小到吃食口味,都堪稱極與極。就是一山不容二虎,也沒見過如此截然不同的?!?p>  有人好奇詢問道:“一文一武,本該是極好的互補,怎就鬧成了人盡皆知的不和?”

  書生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聽聞是因為‘情’之一字?!?p>  溫珩端茶的手抖了抖,沒想到這些讀書人也挺八卦。

  那邊書生還在繼續(xù)科普:“相傳大夏剛復(fù)國那會兒,有?;逝蓳?dān)心他們功高蓋主,便尋了當今夏王的姑姑,也就是前朝長公主,想讓他們其中一位尚了公主。太尉畢竟手握軍權(quán),所以一開始定下的人選是他,聽說連圣旨都擬好了,結(jié)果那長公主不知道在哪里見了御史大夫一面,便一見傾心非君不嫁??上ф幸饫蔁o情,御史大夫婉拒了這門婚事,那長公主傷心欲絕,執(zhí)意出家了?!?p>  眾人一陣噓聲,不管在什么時代,才子佳人沒能終成眷屬的故事總是令人惋惜。

  書生又道:“長公主發(fā)誓不嫁他人,太尉作為一開始的駙馬人選自然失了面子,聽說以此為契機,太尉就時常找御史大夫的不痛快,兩人的關(guān)系也就逐漸僵化了?!?p>  眾人對這愛恨情仇的故事聽得入神,均是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溫珩在一旁聽著,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權(quán)臣不和到底是動搖一國根基的大事,原因又怎會這么簡單。他是個經(jīng)歷過輿論戰(zhàn)的現(xiàn)代人,看得也就更清晰一些。政見不合是人之常情,但能將兩人的“冤家人設(shè)”宣揚得人盡皆知,其中必定有人為的刻意推動??赡苁谴笙幕适业闹坪庵g(shù),也可能是他國動搖民心的手段。

  不過權(quán)謀一事離普通老百姓的生活還是遠了些,之后他們便回歸“本業(yè)”,就地做起詩來。溫珩見故事聽得差不多了,起身準備回房,卻正好與一個端著茶水的小廝碰到了肩。

  眼見著茶水要撒,溫珩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小廝又是惶恐又是千恩萬謝。這段小插曲在茶館里不算罕見,眾人只是向這邊掃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

  溫珩若有所思地看著小廝離開,回到房間,他緩緩攤開手心——

  是剛剛那小廝偷偷塞進他手里的,動作迅速而隱秘,不像是臨時受托。只見巴掌大的紙條被折成硬幣大小,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擠得紙上毫無空隙,卻不難辨認。

  看口吻寫信之人像是他的下屬,留在京中替他留意各方動向,而他則是掩人耳目地獨自來到這個叫做萬興城的城市秘訪,尋找參與了三年前一場貪污大案的罪臣遺孤。

  不惜偷偷來到這里調(diào)查,溫珩直覺這案子似乎另有隱情。

  但信里提到的最重要一點,是說太尉也盯上了這個案子,目的不明,幾日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往這邊趕來。下屬的關(guān)懷之心躍然紙上,要溫珩務(wù)必小心對方。

  溫珩看著信,陷入了沉默,弄清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固然是意外之喜,但——

  太尉,御史大夫。

  看著這熟悉的官名,溫珩心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吃瓜竟吃到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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