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投籃機還是蠻好玩的,我正玩得興起呢,在那對母子的另一邊,又來了一個女孩玩投籃機。
我斜著眼睛瞅了瞅,一頭紅發(fā),模樣看側臉還行。
女孩一邊玩一邊罵罵咧咧。
“嘛的又沒進!”
“糙你嘛,垃圾!”
唉,多好一妹子,可惜是個小太妹,我們學校的小太妹就跟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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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女孩粗魯?shù)男袨閲樀搅四菍δ缸?,兩人悄悄離開了投籃機。
那對母子離開后,我和紅發(fā)女孩之間就沒有人擋著了。
我急忙打算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紅發(fā)女孩歪了下頭,正好跟我四目相對。
多好看一女孩啊,可惜了……我再次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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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孩喊了我一聲,嘴瞥向一邊,滿臉透露著不耐煩。
“嗯?!蔽一貞艘宦暋?p> “看你嗎呢?”女孩瞪著眼睛罵我。
“……”我皺起眉頭,繼續(xù)玩自己的投籃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嘿,問你話呢,你看你嗎呢?”女孩又說道,而且聲音還挺大,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低聲說了句“傻比”,然后離開了投籃機。
“切~”女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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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還開了會賽車,可能是由于被紅發(fā)女羞辱了,所以一直心不在焉。
越想越心煩,怎么會有人莫名其妙就罵別人呢?
玩完二十個幣后,我兩手一甩,離開了游戲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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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我還在想著紅發(fā)女罵我的事情。
都說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是退一步越想越氣!
身為貼吧老用戶的我,自然是拿出手機,把這件事分享給了吧友。
我發(fā)在了同城的貼吧上,吐槽了一篇小作文,心情才漸漸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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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父母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那時候很火的一部警匪片,張一山演的。
我洗漱完后也坐沙發(fā)上陪父母看電視。
都二十一世紀了,所謂的“陪”,當然是他們看電視,我坐旁邊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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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貼吧一看,這一會功夫,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回復了我的帖子。
“好看嗎?如果是漂亮妹子的話,那我覺得兄弟你賺了?!?p> “好兇,我好喜歡,求樓主給聯(lián)系方式。”
“沒圖你說個錘子!”
“西區(qū)步行街那里的?我也遇到過,跟瘋子一樣見人就罵,不過長得確實好看。”
“樓上的,有圖嗎?私我?!?p> ……
吧里老色批太多了,我自動略過他們的回復。唯一吸引我的一條回復,是ID叫“半城煙沙”的吧友。
“西區(qū)步行街那里的?我也遇到過,跟瘋子一樣見人就罵,不過長得確實好看?!?p> 如果西區(qū)沒有第二個紅頭發(fā)、長相好看、見人就罵的女孩子,那他確實是跟我碰見了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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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著無聊,我就私信半城煙沙:“沒錯,是西區(qū)碰見的?!?p> 對方很快回我:“嘿嘿,咱倆還挺有緣,有空出來一起玩啊。”
好家伙,還是個自來熟,剛聊兩句就想面基。
我又看了看這位吧友的ID——半城煙沙。
在看看他的頭像,一個仙俠風格的持劍帥哥,一看就是哪個修仙小說的封面裁剪來的。
初步估算,二八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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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不得不提一下,我們這是三四線小城市,吧里正常用戶很多。
除去那些發(fā)廣告的,平時有人在吧里找工作、租房什么的,還是有很多正經(jīng)回復的。
現(xiàn)實面基的也不少,畢竟城市小,文化比較淳樸,騙子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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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復道:“好,等我有空的?!?p> 半城煙沙:“嗯,我請你?!?p> 唉,在這孤獨的城市,只有貼吧老哥能給我些許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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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開QQ和“挖不倒的墻”群里成員聊了會天。
“挖不倒的墻”是才子建的群,里面的成員有才子、阿靜、四姨、任花兒和我。
我問才子為什么取這名字。
他說取這名字的寓意是,暗示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我又問那為什么不叫“友誼地久天長群”?
他說普通用戶不要老插手群主的事情……
這小子,做個群主還做出官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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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中華文化的精華是簡潔干練。
挖不倒的墻,在大家的一遍遍描述中,被簡化成了挖墻。
以至于一說起才子,大家腦海中紛紛涌出“挖墻群主”這個詞。
完全背離了才子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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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樣子,七點就要起床,光速洗漱收拾,七點半出門趕村子里最早的一班公交。
這樣才能剛好在九點前趕到書店上班。
說實話,蠻累的,這幾天一直沒有適應過來,感覺睡眠時間不夠,自己的休息時間也不夠。
唉,終于體會到了父母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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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班公交還是很擠的,因為上班族很多。
由于離區(qū)里不算遠,我們這附近的城中村就成了大多外來務工人員的租房首選。
早出晚歸,做的大多是出賣勞動力的活計,辛辛苦苦掙的錢,也就剛好夠糊口和剩下幾百塊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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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是不習慣擠公交的,一群人在公交車門前使勁往里面擠,讓我感覺有點膈應。
所以我每次都是最后上車的幾個人之一。
這還是三四線小城市,不知道在那些人口聚集的一線城市,這種擠公交的現(xiàn)象會不會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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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書店剛好九點差五分,換上工作服就開始整理昨晚被翻亂的書籍。
真是一點緩沖時間都沒有呢。
我們分早晚班的,正式員工就要上晚班,晚上十點才能下班。
而我是臨時工,并且跟主管說了離家比較遠。
主管怕我回家不安全,就允許我每天只用上到下午六點,當然工資也會相應扣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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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客人不多,我把書籍整理完后,就坐在休息區(qū)喝茶,休息區(qū)有免費的茶水。
很多人不想喝,寧愿買飲料也不喝書店提供的免費茶,因為他們覺得這不干凈。
但我作為員工,當然知道其中內(nèi)情。
這茶的茶葉是每天更換的,從來沒有隔夜茶。
茶葉雖然不是什么好品種,但也不是劣質(zhì)貨,都是行政部從本市的茶葉批發(fā)地采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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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著呢,突然聽見有人叫我:“新來的那個,楊杰?”
我還以為自己偷懶被發(fā)現(xiàn)了,雖然早上客人少,但也不是我偷懶的理由。
急忙站起身,回頭一望,居然是行政部的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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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書店行政部,只有兩個人,還是兩個女人。
一個宋姐,一個張姐,人稱“行政部兩朵金花”。
她們都是結了婚的人,由于老公都很有錢,每天下班后就開著保時捷來接她們,兩人因此得名。
當然,那個取外號的人就是我,身為取外號的鬼才,像什么“天南小學臥龍鳳雛”、“行政部兩朵金花”都出自我口。
剛開始這個外號只是和主管聊天的時候提起過,結果主管嘴巴大,給我泄露了出去,還好金花們沒計較這件事。
說起來,我小時候好像也因為取外號被天南小學的臥龍鳳雛打過,可惜記憶力不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不起具體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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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宋姐,什么事呀?”
宋姐笑道:“我們要出去采購茶葉,今天休息的人多,人手不夠用,你跟我們走,順便幫忙?!?p> “好!”我一口答應下來。
在書店里工作了五天,我已經(jīng)有點呆不住了,像我這個年齡的男孩子,還是要多出去走走才行嘛。
宋姐點點頭:“行,你收拾收拾,等下到樓下來集合?!?p> 開心的不行,我小跑著去跟主管說明情況,畢竟他是我的直系上司??h官不如現(xiàn)管,還是要他準許了,我才能出去。
主管很通情達理,我剛說要幫忙去采購茶葉,直接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