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無涯擊退一眾黑衣殺手,一刀剁下黑衣人首領(lǐng)的首級,身上沾滿鮮血,一把長刀幽光閃閃,鮮血淋漓。
只見他提著首級,朝著樹林方向哈哈大笑道:“一群土雞瓦狗,屠之無趣,可還有招數(shù),盡管使來!”
說完起便將手里的首級朝樹林中扔了過去。正在去樹林中布置的汪彥華,臉色有些難看,沒想到此獠如此兇猛,十五具破風(fēng)弩,十二個楊家暗衛(wèi)死士,都沒能傷他分毫。二公子請的江湖殺手,怎地如此不靠譜,還沒有到。
鐘無涯也不禁有些氣喘,不過還有一戰(zhàn)之力,他返身走回愛馬身邊,那馬匹還沒有斷氣,眼中淚水直流,鐘無涯望著它的眼睛,也不禁傷感,縱使他醫(yī)術(shù)超神,想救活這匹馬,也是不可能的了。他輕輕撫摸著馬頸,然后突然發(fā)勁,結(jié)束了它的痛苦。
鐘無涯從馬背上取下酒囊,大口的喝了幾口,忽然就傳來了一陣笛聲,鐘無涯隨著笛聲望去,只見一位年輕公子,身著白衫,手握橫笛正在去吹奏,容顏嬌媚,白面如霜,胯下一匹棗紅色駿馬,一看便是千里良駒。白衫玉面,千里良駒,緩步而來。
鐘無涯神色鄭重,知道此人便是江湖殺手榜排名前五的殺手,玉笛公子沉筱之。相傳此人自出江湖,十余次出手,竟沒有一次失手。而且想雇此人出手代價極高,萬兩白銀起價。鐘無涯沒想到對手這次會下這么大血本,連軍方破風(fēng)弩都出動了,還請來這位親殺神,看樣子是對我條老命志在必得了。
沉筱之停止吹奏,翻身下馬,對鐘無涯躬身行禮道:“久聞醫(yī)圣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筱之此來,只為取閣下項上人頭,換取十萬花紅!還望醫(yī)圣不要介意!”
鐘無涯哈哈笑道:“沉筱之,你殺人,我救人,天生就是不對付,不必假惺惺的,想拿我鐘某人的大好頭顱,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罷就準(zhǔn)備動手,忽然從后方又有人笑道:“醫(yī)圣先生莫急,剛才有幸見到先生先破破風(fēng)弩,后斬黑衣人,大展神威。我蔣某人不禁有些技癢,也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
原來此人早已到了現(xiàn)場,一直沒有現(xiàn)身,暗中觀察著鐘無涯的武功路數(shù),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鐘無涯聽完心下一沉,此人心機深沉,一直躲于暗中觀戰(zhàn),察其聲息悠厚深遠,連綿不息,可見功力也是不同凡響。
沉筱之聞言道:“可是蔣巒蔣前輩到了?”
只聽那人笑道:“沉筱之,今日你小子想搶我的生意怕是不成,那十萬花紅已是我囊中之物!”
那蔣巒成名江湖三十載,也是殺手榜前五的人物,卻是沉筱之殺手界的前輩人物,只是近些年銷聲匿跡,名頭都讓這些后輩搶了去,據(jù)說是因為蔣巒殺了西蜀劍閣的一名嫡傳弟子,被劍閣追殺了近十載。
沉筱之聞言嗤笑道:“蔣前輩藏頭露尾的本事,晚輩是極為佩服的,聽說前輩被劍閣追殺至今,還敢露面接活,豈不是老太太翻跟頭,活膩歪了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蔣巒被沉筱之戳了痛處,哼聲說道:“咱們過兩招,讓蔣某瞧瞧你的手段是否和你的嘴一樣犀利!”說完便從一個樹上飛了出來。
鐘無涯也是有些無語,這兩人打起來最好,本來打其中任何一個應(yīng)該都沒問題,如果兩個一起上的話,今日怕是兇多吉少。
樹林中的汪彥華見到二公子請的人已經(jīng)到了,本放下心來,正指揮手下清理林中破風(fēng)弩,結(jié)果看到自家兩位幫手吵了起來,不由有些心慌。忽然有手下來報,從京城方向趕來不少捕快和侍衛(wèi),汪彥華頓覺不好,這兩人成事不足去敗事有余。
于是對他們叫道:“二位高手,若能聯(lián)手取醫(yī)圣性命,每人十萬花紅,此間事了,必定分文不少,全額奉上!”說完也不敢在看,帶著眾人朝遠方撤走。
鐘無涯暗叫糟糕,這下是真被算計了,早知道就該沖進樹林,取那狗賊性命。徐謙啊徐謙,你還能不能靠的住啊。
沉筱之和蔣巒聽到樹林里雇主的言語,相視一眼,沉筱之便道:“那位先生所言有理,既然大家都有錢賺,那就先殺了醫(yī)圣,咱們再分個高下如何?”
蔣巒點頭道:“好,這醫(yī)圣先生武功高強,你我單獨對上都不一定有把握!”說完兩人便不再多言,幾個閃身便朝鐘無涯殺去。
鐘無涯雖然心中沒底,卻也豪邁叢生,大笑道:“二位放馬過來吧!”三人輔一交手,便是硬碰硬的打法,鐘無涯長刀左支右絀,兇險叢生,堪堪抵擋住二人進攻。沉筱之使玉笛,用的是劍法,雖是以笛代劍,卻也是羚羊掛角,招式精妙。蔣巒也是用劍,當(dāng)時殺那劍閣弟子正是為了其手中的一本劍譜,后被劍閣追殺至今。
鐘無涯一把長刀舞的水潑不進,力敵二位殺手,居然還不落下風(fēng)。
沉筱之見和蔣巒聯(lián)手都不能立斬此人,看來只有出奇招才行了。只見沉筱之繞到鐘無涯身后,收笛直吹,嘯聲一起,那玉笛之中竟然飛出三根銀針直奔鐘無涯后背而去,鐘無涯感覺身后有異,想側(cè)身一躲,右手回刀一掃,打落兩顆銀針,不想被蔣巒抓住破綻,被一劍刺中了左肋,后背也是一麻,這幫殺手做事不擇手段,這針上怕是喂了毒,頓覺不妙。
鐘無涯深恨沉筱之使出陰招害他,便不顧蔣巒,使出踏浪行,向沉筱之殺去。沉筱之見飛針射中鐘無涯,心下也是一喜,便不想跟他硬拼,只等毒藥發(fā)作。
沒想到鐘無涯不管不顧的朝他殺來,他便望后躲去,鐘無涯拼著后背再被蔣巒砍了兩劍,面目猙獰,轉(zhuǎn)眼便追上了沉筱之,一刀便剁了下去,沉筱之橫笛一擋,只覺虎口一痛,就要握笛不穩(wěn),心神不寧間,鐘無涯的左掌已經(jīng)印在了沉筱之的胸口,沉筱之只覺內(nèi)腑一震,身體向后飛出,一口鮮血便從嘴里噴了出來,已是受了重傷。這時蔣巒已經(jīng)持劍攻了上來,鐘無涯只好放棄追殺沉筱之,回身和蔣巒拼殺起來。
鐘無涯后背兩道劍傷,皮開肉綻,觸目驚心,鮮血直流。這時沉筱之在一旁說道:“蔣前輩,此人已中我銀針之毒,前輩只需和他耗下去即可,不必硬拼,不出三刻,此人必然毒發(fā)身亡!”沉筱之這是小瞧了鐘無涯,他身為醫(yī)圣,嘗遍百草,以身試毒,尋常毒藥已傷不得他分毫,便是見血封喉的烈性毒藥以他身后的功力,也可壓制一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