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了飯點,清姨還是擔(dān)心那個味道不好散去,便弄了張桌子放到廚房,再把廚房門給鎖了,而簡舒冉就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后面打下手,說是打下手,但她也就拿個盤什么的。
清姨的手法老道熟練,鮮紅的小辣椒很快就被剁成一小圈,沸騰的水已經(jīng)咕嚕咕嚕作響,軟滑的米粉在鍋里翻滾,酸筍、花生粒、黑木耳、新鮮的出爐的油炸腐竹和鮮嫩青菜等配料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這粉啊,最重要的還是這個湯水,湯水熬制好了,才有味,才正宗!這在我們那邊,最喜歡的就是在冬天的時候來一碗酸辣可口的螺螄粉了,吃完以后酣暢淋漓?!?p> 清姨忍不住地碎念起來,情緒激動著還帶了幾句方言口音。
簡舒冉只能在一邊點頭附和。
半個多小時過去,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螺螄粉就出爐了。鮮紅誘人的湯汁冒著熱氣,讓人欲罷不能。
她拿起筷子就開吃,吃得有些忘乎所以。
剛吃完沒多久,就聽到清姨從外面?zhèn)鱽淼穆曇?,“小冉,先生回來了?!?p> 簡舒冉擦著嘴巴的手突然頓住,不是吧,這么倒霉,每次有什么壞事都讓他給撞見。
雖然他們把廚房的門關(guān)上了,也開了通風(fēng)的窗戶,但是那個味道無孔不入,最后還是傳到了客廳里面,就連包子,都因為那個味道躲在樓上的房間里面不肯下樓,那這個時候他回來豈不是會被臭到?即使她聞著是覺得挺香的。
慕知珩一進門,就被客廳里的怪味給熏得皺起眉頭。
簡舒冉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廚房的門,看著眼前黑著臉的男人,心里一個咯噔。
他身后還有和他一起回來的安歆芮。
“什么味道?”慕知珩眉頭緊鎖,不知是在問誰。
而坐在輪椅上的安歆芮直接受不了的拿著手帕捂著鼻子,“好像是廁所的味道?!?p> 簡舒冉順著他的話,用力地聞了聞,不禁默默地感嘆,真香!“沒有?。∧睦镉惺裁磶奈兜??”
慕知珩看她睜著眼睛說瞎話,順著味道走了過去,“好像是從廚房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簡舒冉看他要去開廚房的門,下意識地攔住他,這客廳的味道他都受不了,那更不要說廚房里面的了,可能直接把他給熏暈過去。
“可能是外面?zhèn)鱽淼陌伞!?p> “你吃了什么?”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簡舒冉反應(yīng)過來,趕緊捂住嘴巴,自己還沒來得及刷牙,他們兩個離得那么近,嘴巴里面的味道還沒散去,肯定被他聞到了,有些尷尬地盯著他,老實交代,“吃了一碗粉。”
慕知珩往后退了幾步,頗為嫌棄地看著她,“帶有屎味的粉?”
安歆芮沒想到慕知珩會說的那么直白,一個噗嗤笑出了聲,簡舒冉站在原地,窘迫不已。
簡舒冉水靈靈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才吃了帶有屎味的粉?!比缓笤谛睦锬匮a了一句,你全家都吃了。
慕知珩繞過她,直接打開了廚房的門,里面倒是干干凈凈,就是那張桌子格外顯眼,“你就吃了一碗粉這么簡單?”
清姨看著臉色不太好的男人,上前解釋,“是我心血來潮,想給小冉做一碗螺螄粉,沒想到味道這么大?!?p> “是我求著清姨做的,你要怪就怪我?!?p> 安歆芮插話,“螺螄粉?看不出來小冉口味還真是重,你不知道知珩哥向來有潔癖,最受不了這種味道嗎?這最后你還要麻煩清姨要多打掃一遍衛(wèi)生?!?p> 簡舒冉聽著她的冷嘲熱諷,下意識地迎上她的目光,她秀氣的眉毛微挑,像是在挑釁。
“半小時內(nèi)搞干凈,我以后不希望還聞到這種味道。”男人沉著臉色,語氣有些嚴(yán)苛。
簡舒冉聽著他的話心里特不是滋味。
“還有你,去洗澡。”
語調(diào)平淡,但是帶著幾分命令。
瞧,安歆芮坐在輪椅上一副看戲又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頓時讓她覺得很不爽,本來她還覺得自己理虧,把他屋子里搞得都是味,想道個歉什么的,但是一想到安歆芮那樣子,什么道歉都見鬼去吧。
簡舒冉踩著拖鞋,鞋子的聲音在地板上蹬蹬作響,每一步都像是走得很用力,像是在發(fā)泄什么。
安歆芮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對著居高臨下的男人開口,“知珩哥,小冉?jīng)]事吧,我剛剛說話是不是重了些,她好像生氣了?!?p> “生氣了等下哄哄就好了?!?p> 安歆芮的笑頓時凝固在臉上,不禁冷笑,哄哄?她做錯了事還要他去哄她?她在他心里面的位置就這么重要?
簡舒冉回到房間,用力地關(guān)上了門,然后就去廁所洗澡了。
原本以為,洗澡還能平息一下心里的怒火,但是越洗越氣,直到把自己搓疼了才意識到,身上紅彤彤的一片,還有沾了一身的泡沫。
靠!她干嘛聽他的話,說去洗澡就去洗澡?還用了那么多沐浴乳!
這下螺螄粉的味道是沒有了,但是她也要被這沐浴乳的香味給香死了,本來她買的就是那種比較留香的,平時用一點點就香的不行,現(xiàn)在,香到窒息。
趕緊沖了去了身上的泡沫,刷完牙,裹著個浴巾,翻出了自己的小電風(fēng)扇,對著自己一陣猛吹,散散那一身的香味。
沒多久,房間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誰?。俊?p> “是我?!蹦街竦穆曇舻统劣趾寐?。
她眉頭一皺,他這么來了,剛剛還黑著一張臉,現(xiàn)在不會來特意教訓(xùn)自己的吧。
“你來干嘛?”
“開門就知道了。”
慕知珩低笑,這還要理由嗎?就是看她有點生氣了,所以想來看看不行?
簡舒冉冷嗤一聲,你叫我開我就開?但是隨后一想,這又是他的家,要是等一下他破門而入那尷尬的就是她了。隨后她就又找了一個浴袍,把自己裹上,照了照鏡子,確定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才肯出門。
“什么事?”
簡舒冉開門的剎那,一股子香味就撲面而來,還有些沖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