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過去，宋祁從地下冰窖走出，回想著勞倫這一個小時以來交給他的關于魔法陣的基礎知識。
關于魔法陣的知識是凡賽特的空缺，作為一個帝國，沒有魔法陣知識就意味著無法自行生產(chǎn)魔法裝備。
這也就是為什么在凡賽特矮人的待遇要比其他帝國好很多，矮人們也愿意到凡賽特久居的原因。
至于為什么會卻是如此重要的知識，人們似乎都把這歸功到了秩序之神身上——那是規(guī)則，規(guī)則不允許凡賽特人民了解與魔法陣有關的知識。
但勞倫告訴宋祁的和他以往認知中的，是不一樣的真相。
相傳，古老的艾薩大陸上原本只有一個人類國度，卻因為內斗分裂出六大帝國和數(shù)十個小國。
原本掌控人類世界的六大首腦決裂，各自使用自己擅長的能力建立國家，形成六個帝國。
后來，這六位偉人成功得到世界規(guī)則的承認，獲得永生，成為了掌管六國的神靈，秩序之神就是其中之一。
秩序之神用他的力量與知識建立了凡賽特，但這些知識里面唯獨沒有魔法陣相關的一分一毫，于是凡賽特成為了一個沒有魔法陣的國度。
他最精通的知識莫過于用身體操縱魔力以及格斗術，也是憑借這兩種力量培養(yǎng)出來的戰(zhàn)士，才讓他在六大帝國的爭鋒中沒有落入被動的局面。
在勞倫口中，六大帝國似乎都有那么一種毫無所知的力量，因此六國勢力才得以保持平衡。
無論是哪一種說法，最終導向的都是秩序之神，只不過似乎在各個神明的身份上，人類自己與非人種族的看法完全不一樣。
不過宋祁并不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他本身并不是凡賽特人，他只是一位異界來客罷了。
既然魔法陣知識只能在勞倫這里學到，其原因就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魔法陣本身并不需要人類參與，只需要用特定的材料勾畫出特定的形狀，魔法陣自身就會開始運作，不需要任何控制。
這也帶來了很多隱患，比如某個勾畫魔法陣的人在完成一個法陣繪制之后沒有馬上離開，結果被自己繪制的法陣攻擊之類的。
于是矮人們研究出特殊的繪制方式——將其中一個節(jié)點繪制在一塊可以移動的部件上，通過齒輪或是其他機械構件連接到操縱的地方，這樣便實現(xiàn)了遠程開合。
這種繪制方法一直延續(xù)到今天，許多魔法裝備上刻畫的法陣都是用這種方法運轉的。
當然，魔導炮不在此列。
魔導炮運用的技術是元素加速法陣，也就是槍管內部那一圈圈銀環(huán)，它們不需要進行開合，所以一直都處于開啟狀態(tài)。
宋祁聽著勞倫的講述，總覺得這樣制作魔法裝備的效率實在太低。
怪不得小老頭說把自己賣了，都買不起他送自己的裝備。
以宋祁現(xiàn)代人的眼光看魔法裝備，只覺得這些沒有統(tǒng)一化的裝備完全不符合“通用”兩個字，要是讓宋祁為型號命名，“定制型”就將是它的歸宿。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勞倫，卻讓他看到這位工匠的頑固守舊。
“你懂什么？！完全統(tǒng)一的魔法陣結構是不存在的，每種法陣都設計一個統(tǒng)一零件的成本太高，根本沒必要做！”
但來自工業(yè)社會的宋祁知道，要增大產(chǎn)量，提高效率與質量，最好的辦法就是零件統(tǒng)一化。
但也不能說勞倫說的沒錯，在整個團隊只有他一個人，一臺機器的狀態(tài)下，私人訂制才是效率最大化的唯一辦法。
宋祁和勞倫聊了很多，主要是勞倫講課，宋祁提問。
這其中勞倫也給宋祁看了很多魔法陣的案例，宋祁看了以后只有一個想法——這些玩意兒怎么和如尼文一樣，亂七八糟的。
是的，要說魔法陣有什么特點，在宋祁看來唯一的答案就是混亂。
他突然覺得可能以前大陸上真的只有一個人類國度，與矮人共同居住，不然怎么魔法陣和如尼文都是那種正常人靠自學基本很難完美復刻的東西。
在宋祁詢問勞倫如何掌握畫魔法陣的技巧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見勞倫丟給他三大本書，讓他不要研究，看就行了。只要看完這三本書，基礎的技巧就能完全掌握，掌握不了就是天賦不夠什么的。
得！宋祁已經(jīng)知道結果了，他必天賦不夠。
翻著厚重的書，眼皮逐漸耷拉下來，看來今晚的極限到了。
想到自己宿舍里柔軟的小床，宋祁告別勞倫，結束了晚上的學習。
宋祁圈著手臂，縮著脖子往宿舍樓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既沒帶宿舍鑰匙，又沒帶爬墻神器——抓鉤，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地下冰窖。
在勞倫鄙視的目光中來到還沒整理的臥室，穿著衣服團成一團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宋祁原本以為自己會因為睡得時間太短而頭疼，但是并沒有。
他意識到這是勞倫為了用更多時間工作，而在地窖的休息室里布下的法陣，順便覆蓋了宋祁睡覺的房間。
他隱約記得勞倫提過一茬，但因為自己那時候太困了沒聽明白。
怪不得隱約覺得自己回來的時候老頭子滿臉鄙視，看來是會錯意，以為自己是貪圖他的法陣效果呢。
不過也多虧了這個有恢復能力的法陣，讓他不至于在白天的實踐課上由于控制力不足，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又是一個晚上，宋祁來到地下冰窖，今天是所謂打下手的日子。
果然如他所料，所謂的打下手就是讓宋祁模仿著勞倫刻畫魔法陣，想來是為了讓他在清楚技巧之前先做一些最最基礎的練習，提高一些宋祁成功悟透的可能性。
以宋祁的模仿能力，勞倫的任務很輕易就完成了。宋祁甚至記下了今天晚上他繪制的所有圖案，但是，連一點規(guī)律也沒有看出來。
“太亂了，實在是太亂了。怪不得說要有天賦的人才能學習魔法或者學習繪制魔法陣。”
他根據(jù)之前的經(jīng)驗，思考著可以代替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