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
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的孤獨
是那么令人神往
一直以來
好像總是幻想爆炸之后消失在人群中
了無痕跡的劇終
才那么刻骨銘心
就像
一切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隱峰？”秦玥狐疑地抬頭看著祁老板。
“我們的店名”，祁老板解釋道，“我們家雖然沒有招牌，但我們還是有名字的?！?p> “這個名字，感覺很傳統(tǒng)?！鼻孬h在乙方的位置寫上自己的名字。
“當然，我們可以算是大陸最古老的店，是不是所有大陸不敢說，至少我們大陸不會有比我們更古老的店。”祁老板的語氣里充滿了實力帶來的淡然味道。
秦玥簽完以后把欠條遞還過去，祁老板看了看，說稍等便去了后面。
易束招呼秦玥喝酒，“玥姐，快喝啊，喝完了我再給你點別的，祁老板說今天你免單，可要抓住機會啊！”
秦玥看著易束，“那你可以喝幾杯？不是要用消息換酒幣，你的酒幣夠嗎？”
“夠嗎？”易束一揚嘴角，“請把最后的‘嗎’字去掉，我的酒幣可以在這里喝上三天三夜呢！”
秦玥重新上下打量著易束，“你，你是出賣了多少人啊？”
“不能夠！”易束一聽這急了，“我賣的是消息，才不會出賣人呢！我在吉安，認識的人多，消息自然多，而且喝酒對我來說是大事兒，當然上心了。”
這個時候，祁老板又走了出來，坐下后對秦玥說，“消息需要時間搜索整理，大概要晚上才能拿走，你是在這里等還是晚上再來？”
“當然在這里等啦”，易束插話道，“趁現(xiàn)在新客免單，可要多喝幾杯的，祁老板，別想著趕我們走?！?p> “你呀，進了我這門，不醉不出門的！再來兩杯黑兔子怎么樣？”祁老板微笑道。
“可以可以，黑兔子味道不錯的，玥姐，這杯波子玫瑰你還喝嗎？我?guī)湍愫攘说昧耍瑒e你沒喝兩杯就醉了，你得留著酒量多嘗幾種的?！?p> 祁老板笑了笑，也不介意易束占便宜。
“祁老板”，秦玥還有些疑問，“您讓買消息的人寫日記，我的理解是日記里也會有各種有用的消息，可是，如果有人是胡寫的、騙你們的怎么辦呢？”
聽了秦玥的問題，祁老板滿意地略點點頭，“我們隱峰，能活的這么久這么好，可不單單是個存儲的倉庫，我們背后有自己龐大的算法和分析能力?；蛘呖梢赃@么說，我們的能力不僅僅在于得到消息，我們的口碑長久不息是因為消息的真實性可以絕對保證！”
真的是厲害呀，秦玥不禁感嘆道，她還想多了解一些，“那您這個店，酒是拿消息換的，消息，也是拿日記換的，那你們怎么賺錢呢？您說的那些龐大算法和分析能力靠什么養(yǎng)呢？”
“這個嘛，首先，我們店有很多資產(chǎn)，吃利息和租金足矣過的很好，當然這些資產(chǎn)也是歷史以來靠我說的后面的這個辦法積累的，那就是賣消息。”
“賣消息？消息不是不用錢買嗎？”
“絕大部分是不用錢買的，但那些名門望族、超級富豪包括曾經(jīng)的皇族、現(xiàn)在的政客們的消息，就要用錢買，而且是巨款才能買到?！?p> “巨款？花那么多錢買那些人的消息干嘛？就為了聽八卦嗎？”
祁老板笑了笑搖搖頭，“當然是他們自己買，多少錢他們都舍得花的?！?p> 秦玥好像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當有人要買他們的消息的時候，我們會先通知他們，他們不會知道購買者的身份，但他們會選擇要不要用金錢把自己的消息的‘出賣權’買下。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愿意付這筆錢的?！逼罾习褰忉尩馈?p> “我的天，你們這不是在要挾那些人嗎？他們可是有錢有勢的，你們不怕他們會傷害你們嗎？”秦玥越發(fā)佩服這家店的生意。
“當然不會，因為，他們需要我們，他們也會需要從我這里買消息的！”祁老板給了秦玥一個眼神，秦玥懂了地點點頭。
“你們先坐一下，我這里也可以點餐，今天你吃喝所有費用都免單，需要什么隨時叫我?！逼罾习灏褍杀谕米訌姆丈稚夏孟聛矸旁谧雷由虾缶偷胶竺嫒チ?。
易束喝了一口黑兔子，一臉滿足，“怎么樣，玥姐，這個地方不錯吧！”
秦玥心想著反正也沒什么事兒，等著就好，嘗了一口酒，味道還不錯，但那個味道和兔子有什么關系秦玥是想不出來，她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是個有趣的地方。”
“對了，你早上跟我說的那個無常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兒，你跟我具體說說唄?！?p> “好吧”，易束放下酒杯，“我跟你細說說”。
“無常軍團，真正統(tǒng)一江湖其實也就是近二十年的事兒，不像這家隱峰那么古老。江湖嘛，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其實還是看有沒有超有能力的老大可以降服各個幫派。二十多年前，一個人自稱‘閻王’的老大，在江湖橫空出世，短短幾年時間，就把江湖的方方面面都收入旗下，然后創(chuàng)立‘無常軍團’。當時，跟著閻王打江山的最得力的三個人，就是我跟你說的三大無常，他們分管了無常軍團的各門生意，隨后幾年越做越大，就確立了現(xiàn)在的江湖地位?！?p> “閻王？很厲害的一個人嗎？”
“當然，不過不是說他武功有多好，而是他非常舍得散財，非常講義氣，對自己人又非常護短，所以大家跟著他都死心塌地的。聽說當年，舒盛，就是現(xiàn)在的白無常，被敵對幫派抓了，閻王孤身救他，愿舍自己一臂換取兄弟的胳膊和自由。跟著這樣的老大，誰不是全心全意呢？還有一年，他們剛在一起行走江湖，大家都沒什么錢過得很苦，他們劫了個有錢人，拿到錢后，閻王一分沒留，全部給兄弟分了，有的兄弟不要，他就讓人偷偷的把錢送到那個兄弟家里。人們都說，有錢時分給兄弟是慷慨，沒錢時分給兄弟那是真情！你說說，厲害不？”
秦玥點點頭，心想在這個界世里，人不會死但會痛，可以為手下斷臂，真的是極重的情份??！
“不過這幾年，閻王基本上不公開出來了，軍團里的事務都是三大無常來掌管，但有人說，三大無常面和心不和，不知道閻王會不會出山管管?！币资荒槹素缘谋砬?。
“我終于相信，你這消息多的是夠買酒的了，連你說那些云端的大人物的八卦都知道?！?p> “那是自然，我哥在紅無常手下可是紅人，比我在我們那兒地位高多了！”易束一臉得意。
“你哥？”
“對啊，我哥叫易柬，我15，他17，我們倆好的不得了，當然消息就比較多啦！”易束嘿嘿的笑笑。
“你們家沒有別的親人了？就你們倆嗎？”
“嗯，就我們倆，我們倆也沒要父母，所以，兄弟情深嘛?！鼻孬h覺得易束每次提到他哥都是滿眼的幸福，看起來應該是關系很好的一對兄弟。
“為什么沒要父母??？”秦玥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絲傷感。
“我們倆，當年出生了也沒有子女的，我們也沒讀什么書，也一直是混這混那的，風雨飄搖幾十年。像我，過慣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我們哪有能力申請父母？何必讓做我們父母的老人家替我們操心呢？還是把那些老人家留給家境安穩(wěn)的孩子們吧。我們倆說好了，相互依靠，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喝了好幾杯的原因，還是提到了生死的話題，易束的語調(diào)變得有些低沉。
“只是，我擔心再過個十二三年，我們倆不知道靠誰，我哥比我大兩歲，可以送走我，可他自己的呢？”易束抬頭，有些失神地看向遠方。
秦玥想起了徐悠悠的葬禮，心里又變得難過起來。
易束喝了一大口酒，“我跟我哥說讓他談個戀愛，找個年紀大幾歲的媳婦兒，也好有個依靠。”易束笑了笑，“可他是個鋼鐵直男，完全不會撩妹。所以，我哥他就在紅無常那邊販毒，他說多掙些錢，存夠了給我倆晚年用，到時候雇保姆或者住福利院?！?p> “你哥真好！”秦玥的聲音也變得輕柔很多。
這個時候，酒館小舞臺的鋼琴聲傳了過來，那是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長發(fā)女生在彈奏，秦玥和易束聽著鋼琴曲，徜徉在各自的思緒中。
就這樣，兩個人以喝酒為主地吃吃喝喝了大半天，到了傍晚的時候，祁老板拿了一個大信封過來，他把信封遞到秦玥面前，微笑道“這是你需要的消息?！?p> 秦玥看著大信封，并不是很厚的樣子，看來內(nèi)容不算多。信封背面的封口是被火漆封緘的，火漆印上有“隱峰”兩個字，翻到信封的正面，手寫著兩個字：
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