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裊裊在驛站等了好久好久,從赤日炎炎到傾盆大雨......都沒見林蕭的蹤跡。直到天色漸黑——翁裊裊又冷又餓,妊娠反應(yīng)也越來越強(qiáng)烈。
恰巧一對中年夫婦趕著驢車路過驛站。
“孩子,不冷嗎?”
“大娘,我等的人還沒來。”
“柱子他娘,我看這雨得下一陣子呢,不如,我們也下去避一避,這驢也得歇歇。”
“唉,也好,也好。也不知道柱子一個(gè)人,看不看得住店。”
“唉,就咱們那鋪?zhàn)?,十天半個(gè)月沒個(gè)人影兒,有啥看不住的?!敝心甏笫逡荒樿F青,大媽也面露沮喪。
“孩子,你等的人還沒來嗎?!敝心攴驄D已經(jīng)給驢喂了草,沖翁裊裊說。
“也許他不會來了吧?!蔽萄U裊說不上是喜是悲,她等林蕭的目的也是告訴他分道揚(yáng)鑣,可如今他沒來,反倒有些失落。
“閨女,不如你跟我們回去吧!”中年大叔突然開口,“你大媽她一直念叨著想要個(gè)閨女,嫌我家那混小子成日游手好閑,不如......”
“是呀閨女,我們在南都開著一家裁縫鋪,我和我老伴兒都是手藝人,雖然鋪?zhàn)硬辉趺促嶅X,但吃穿是不愁的。你跟我們?nèi)ィ簿痛虼蛳率??!?p> “欸,這么能讓孩子干粗活......”
兩口子突如其來的熱情和林蕭突然的消失,翁裊裊一時(shí)如何抉擇,她能相信這陌生夫婦嗎?
可是,現(xiàn)在又能怎樣呢?等林蕭?等到了又怎樣,自己能去哪?
胃里一陣翻嘔,她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
“大媽,有吃的嗎?我已經(jīng)一天多沒吃東西了?!?p> “??!什么!可憐的孩子,有有,他爹,快去,我們還有角子餅,快拿幾個(gè),給這閨女?!?p> 看著大媽關(guān)切的眼神,大叔忙碌的身影,翁裊裊決定賭一把——去南都!
對南都!
誒?南都?那不是狄軒母親白氏的家鄉(xiāng)。
又是狄軒!說過不準(zhǔn)想他!出去出去出去!翁裊裊拼命把狄軒趕出腦海。
“大媽,那個(gè)南都,可是又戶姓白的有錢人家?”翁裊裊邊嚼著一塊角子。
“你說的是白覃老爺吧!”大媽打開話匣子,把白家兄弟族人講了個(gè)遍。
翁裊裊聽得津津有味,“聽說白家長女正是嫁到暮國的媳婦兒。”
“唉,可不說吧,那女孩叫石秋,做姑娘是,我還同她相好過一段時(shí)日,石秋很難干,女工書畫樣樣精通,到了出閣的年紀(jì),周遭的達(dá)官貴親的媒人簡直要把門檻踏斷了!一度多可怕,你知道嗎!”
“柱子他娘,雨小了,該走了!”大叔套好驢車,遠(yuǎn)遠(yuǎn)地說。
“閨女,跟我們走吧?咱車上說?”大媽熱情地問裊裊,眼里閃著期待的光。
“嗯。”翁裊裊自己都察覺不到,什么時(shí)候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便隨著大媽上了車。
大媽折了幾件衣服,給她墊了厚厚的墊子:“來,閨女,坐這兒,路上顛得很,墊著舒服。”
翁裊裊差點(diǎn)沒感動地掉眼淚。
大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接著講起了白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