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P226
陸舒剛剛鉆進(jìn)屋里,就看見帕夫柳琴科在翻箱倒柜的找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詞:“怎么都是該死的阿剌柏語……”
“你在找什么?”
“止血藥品、酒精、清水、紗布,得給他包扎一下吧,好歹止一下血?!?p> 從正門進(jìn)來可以看到這間屋左側(cè)站滿了小型冷柜,右側(cè)是一張辦公桌和幾把椅子,墻上掛滿各式各樣的視力表。
陸舒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間屋并沒有向陽的窗戶,唯一一張窗戶開在室內(nèi),和屋門一樣對著走廊。
帕夫柳琴科就在冷柜里上下翻找著,不時拿出一瓶藥品看看,又搖搖頭放回去。
在他翻找東西的時候,佐藤背著一把步槍推門而入,懷里還抱著好幾把各式各樣的手槍。
他后頭的奧馬爾負(fù)重更多,左右肩頭各背一把步槍,懷里抱著一個扎成袋子的外套,行走之間傳出嘩啦啦的金鐵交鳴聲。
“你在找什么?”佐藤又把剛剛陸舒問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止血藥品、酒精、清水、紗布。”帕夫柳琴科還在專心致志的翻找,頭也不回的答道。
“那你拿著一瓶眼藥水干什么?”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
“眼藥水?”帕夫柳琴科捏著手里的藥物,尷尬的回過頭看著佐藤。
“鵝國佬,你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吧?”和奧馬爾一起走到椅子前把那堆武器放下,佐藤指著視力表無奈的說道:“這一看就是眼科醫(yī)生的辦公室吧?”
果然,帕夫柳琴科抬頭望去,視力表旁有嚶文和阿剌柏文共同寫出的標(biāo)語:“眼睛是心靈的窗戶?!?p> 看著僵在原地的帕夫柳琴科,佐藤走到冷柜前,一把搶過那瓶眼藥水扔進(jìn)面前冷柜,又打開了附近的另一個冷柜。
“這才是醫(yī)用酒精,我也不認(rèn)得上頭的字,但75%這些你總應(yīng)該……算了,幫我把那張辦公桌清空,我來給他止個血。”
佐藤檢查了一下陳驊左臂那處傷口,傷口處緩慢溢出的血液已經(jīng)沖走了大部分沙石異物,他就直接把一瓶酒精打開,給陳驊做了個簡單止血,用繃帶在陳驊胳膊上打出一個結(jié)。
雖然是眼科,但辦公室里確實有不少紗布和簡單的麻醉藥品,佐藤甚至還在辦公桌抽屜里翻到了幾圈切好的有拇指粗細(xì)的橡皮膏。
橡皮膏即是一種常見的藥品包裝材料,以純棉布為底材,天然橡膠和純質(zhì)氧化鋅為原料,在鎮(zhèn)痛上非常有效。
如果這個名字你覺得陌生,那他還有另一個通俗些的名字——醫(yī)用膠帶。
處理完了,佐藤下意識的往胸口摸去,卻摸了個空。
“你要干嘛?”陳驊快速站起來,警惕的盯著面前這個東瀛人。
那個在胸口摸東西的動作,陳驊再熟悉不過了,每次他要拿相機拍照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好家伙,險些忘了這狗東西還有和患者合影的愛好。
“沒什么……哦,我和奧馬爾帶來了一些武器,應(yīng)該足夠用來自衛(wèi)了?!弊籼偌泵Τ读藗€話題遮掩自己的窘境。
陳驊活動了一下左臂,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處理的傷口不至于影響自己活動,就開始擺弄起那堆武器,但還是時不時的朝佐藤看兩眼,眼神里充滿了警惕。
剛剛建立起的友好和諧的氛圍,被佐藤一個小小的動作破壞了個干凈。
“FNC步槍,F(xiàn)AL步槍,G3步槍,一個突擊小組三種步槍,這群人是叫花子嗎?”帕夫柳琴科一一拿起那些步槍,又一一放下。
雖然帕夫柳琴科不怎么會用,但架不住也干了幾年的戰(zhàn)記,幾種在戰(zhàn)區(qū)常見的槍也略知一二。
這群人的手槍倒是比較統(tǒng)一,全是一種涂著沙色迷彩的手槍。
“西格紹爾生產(chǎn)的P226手槍。”
“這種槍我認(rèn)得?!标懯婺闷鹨话裀226在手中端詳,又退出彈匣拉動套筒檢查了一番。
沒錯,這就是那天克魯格從大衛(wèi)國殺手身上奪來的,連開兩槍卡殼兩次的那種手槍,不過這幾個士兵用的P226明顯比那個叫卡爾的少年殺手用的要精致許多。
至少表面沒掉漆。
奧馬爾對其他人說道:“我們從尸體身上翻出來了六個壓滿子彈的彈匣,每把步槍兩個,手槍沒有備彈,就這么多了?!?p> 不知道這群士兵平常是怎么攜帶彈藥的,又或許是在剛才進(jìn)攻醫(yī)院大堂的戰(zhàn)斗中消耗掉了,奧馬爾和佐藤只搜出來這么多。
“現(xiàn)在的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來進(jìn)攻醫(yī)院的這群人可不管我們是不是所謂的戰(zhàn)地記者,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想要遵守若涅瓦公約的樣子。我們只能靠自己殺出去了,所以我想問一下,在座的諸位有沒有曾經(jīng)在軍隊里服役過的,又或者是有射擊經(jīng)驗的,我們好分配武器用以自衛(wèi)?!眾W馬爾話音剛落,五個人全都舉起了手,陸舒稍一猶豫,又把手放下,佐藤看到陸舒放下,也跟著放下了手。
“喂喂喂,這是怎么回事……”看到五個人里有兩個猶豫不決的人,奧馬爾問道。
“你們倆別玩那些有的沒的,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要不然我們所有人把自己的情況介紹一下?”陳驊說道,“先從我開始吧,我曾經(jīng)在陸軍服過役?!?p> 陳驊的話戛然而止,留下四個面面相覷的人。
“沒了?”陸舒迷茫的問道。
“沒了!因為某些原因,就算還有也不跟你說?!标愹懣刹还芩麄冊趺聪氲?,他的介紹只有這一句話。
看到其他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奧馬爾說道:“好吧,接下來是我,我在皇家海軍當(dāng)過水兵,后來在地中海上干過兩年武裝護(hù)航的生意。”
“我聽說干這個挺掙錢的,地中海上還相對安全,你為什么不繼續(xù)干了?”陸舒問道。
“因為我的老板和我的那群同事都是睿智,有一天我在船艙里咬著三明治看著電影,啥也沒干。就突然有兩個東方人爬上我們的船,用一種我沒有見過的武術(shù),把我朋友打了個夠嗆,我想上去幫忙,結(jié)果褲襠里頭也挨了一腳?!?p> 奧馬爾憋屈的罵道:“那個東方人就好像是天神下凡,就像是布魯斯李,一個人揍趴了我們幾十號人,我比較幸運,被另一個東方人踹了一腳,在床上躺了一周就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