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云這銀錢,自然是那兩個扯絮的人販子留下的,這兩個家伙會魘昧之術(shù),可以操控別人,自然不會太缺錢財,李景云的錢袋中,有十幾兩碎銀子,還有五十兩的銀票。
當(dāng)今梁國,三十兩銀子,就能在縣城買下一座院子。
一個尋常人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三五兩銀錢。
如此可見,這兩個家伙平日用法術(shù)害了多少人。
兩人沿街繼續(xù)前行片刻之后,就來到了一家客棧門前。
春來客棧!
客棧內(nèi),掌柜正跟店內(nèi)的食客聊著一些“東街小媳婦臀肥,西街大嬸子胸大”的葷段子。
便在此時,店門口來了兩個少年,正是李景云與蕭白沐。
“掌柜,還有客房嗎?”李景云問道。
然而,掌柜還沒有回話,那邊一桌三人,其中一個漢子笑道:“哈哈!這窮乞丐還想住客房呢!”
另外一個漢子笑道:“就是!就那窮酸樣,住的起客房?”
“喝你們的酒吧!”掌柜對那三個漢子說了一聲,隨即轉(zhuǎn)眼看向李景云。
李景云聽了,拿出錢袋,從錢袋里面,摸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柜臺上道:“掌柜,我有銀子!”
李景云這話一出,那兩個漢子就轉(zhuǎn)頭看向了柜臺上的一輛銀子,隨即對視一眼,紛紛閃出一抹不善的神色。
掌柜見了,看了那三個漢子一眼,將銀子拿起來仔細(xì)驗看之后,拿出小秤稱量之后,道:“紋銀一兩三錢,先記載賬上,退房再找零給你!”
“好!”李景云點了點頭。
掌柜揮手招來正在收拾桌子的店小二道:“帶客人去丁字號房!”
“好嘞!客官請!”
隨著小二帶領(lǐng)這李景云與蕭白沐兩人去了后院客房,那幾個吃飯喝酒的漢子,也將頭擠在一處,小聲的商量著什么。
掌柜見了,看向后院的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隨即微微搖頭,嘆了一口氣……
卻說李景云與蕭白沐兩人,被領(lǐng)著進(jìn)入了房間,原本李景云是想要兩間房的,但是,在蕭白沐的再三勸說下,為了省錢,就只要了一間。
兩人跟店小二要了熱水洗澡,又讓店小二準(zhǔn)備一桌好飯菜。
美美的泡了個澡,吃飽喝足,兩人就坐在桌邊,就著油燈那昏黃的燈光看書。
蕭白沐看的自然是他的是圣賢文章,李景云則是繼續(xù)去啃那本薄薄的手抄道書。
到了二更天,蕭白沐在地上打好地鋪睡覺,李景云則盤坐在床上修行煉精之法,搬運小周天……
收功的時候,李景云感受著自己那一絲大頭針粗細(xì)的真氣,已經(jīng)變成了鉛筆芯粗細(xì),所以心情很不錯。
站起身來,借著窗口朦朧的月光,李景云看了看地上打地鋪呼呼大睡的蕭白沐,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有些酸麻的雙腿,就躺到床上,準(zhǔn)備睡覺。
可是,就在這時候,
李景云突然聽到了窗口處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還有人壓低了的說話聲。
這也是李景云成功進(jìn)入煉精境界,五感變得靈敏之后才能聽見,可即便是聽見了,也聽不真切。
隱隱約約間,只聽見了幾個關(guān)鍵詞。
“那小子……錢袋很重……十幾兩……”
“干了這票……迎春樓……喝酒……”
雖然只是幾個詞語,李景云卻已經(jīng)大致腦補出了這幾人的對話,心中頓時警覺,隨即悄悄的走到窗口,借著朦朧的月光,李景云看見了有幾個身影正悄悄地朝著自己的房間靠近。
而那幾個身影,李景云還有一點眼熟,似乎就是他們住店之時,在堂中吃飯,還嘲笑了自己的那三個漢子……
眼見如此,李景云心中就明白了這幾人的目的,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看見了自己拿出錢袋,就惦記上了……
便在此時,那幾人之中又傳來了聲音。
“咱們這么去動手,要是那小子醒了將事情鬧大,該怎么辦?”
“呵呵……怕什么?一個窮書生和一個傻書童,哪兒來這么多錢,便是被發(fā)現(xiàn)了,告到官府去,官府也只會認(rèn)為是這兩個小子偷盜來的。
到時候咱們一口咬定錢是咱們丟的,跟縣老爺打個招呼,縣老爺還不得將錢財判給我們,到時候咱們只需要奉上一半,剩下的一半,還不是咱們幾個人的?”
……
李景云一聽,心中怒火升騰,隨即也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
這是一個類似于明朝的封建時代,并且如今的官場比較腐敗,官府為了錢財坑害善良的事情,比比皆是,遠(yuǎn)不是自己之前生活的那個在大紅旗保護(hù)下的太平盛世……
所以,自己住店的時候,拿出錢袋,被這三人盯上了……
李景云迅速將怒火壓下去,思考著應(yīng)對之法。
若真如這幾人所言,自己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處在了兩難的境地。
自己現(xiàn)在若是大喊有賊,那么這幾人肯定會一口咬死是自己偷了他們的錢財,就算是掌柜能證明李景云錢袋之中有銀子,可是也不能證明這銀子就是李景云的……
蕭白沐是窮書生出生,這個事情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來蕭白沐不可能有這么多銀錢。而自己連路引都沒有,算是一個黑戶……
到時候鬧到官府,恐怕會真如同他們說的,銀子他們跟官府對半分,然后自己就會被定為小偷,然后入大牢……
“我要怎么辦?”
自己現(xiàn)在只是初入煉精境界,雖然五感靈敏了許多,但是一沒學(xué)過武藝,唯一會的一個術(shù)法,還只是一個蹩腳的只能讓蕭白沐迷糊一個呼吸的鎮(zhèn)魂術(shù)……
很顯然,那個連蕭白沐這個文弱書生都控制不了的鎮(zhèn)魂術(shù),對上這幾個兇惡的漢子,肯定也沒什么用處……
李景云回到床邊,從包袱中取出一個瓷瓶。
“就只能用你了!”李景云說著,再次回到窗口。
便在此時,那幾人已經(jīng)摸到了房間的門口。
李景云屏住呼吸,拔開瓷瓶的塞子,將瓷瓶扔向幾人。
“咚咚……”
瓷瓶落到木地板上,發(fā)出聲響,最后滾落在幾人身邊。
那三人到底是做賊心虛,頓時被嚇得趴伏在地,不敢動彈。
然而,那瓷瓶瓶口處,此時正飄出了一陣白煙。
三人小心的朝著四周查看,再沒有聽見響動,就小聲的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
便在此時,那一片白煙已經(jīng)散發(fā)出來,被幾人吸入口鼻之中……
于是,幾人身子一軟,相繼趴在地上,沉沉睡去……
眼見如此,李景云摸到了綁在小腿上的小劍,但是想了想,又松開了。
自己殺人的必定會沾染上一些鮮血,這里可不比那沒人的山神廟,若是自己真殺了這三人,根本沒時間清除作案證據(jù)……
這幾人死在自己的房間門口,一旦官府來查問,肯定會懷疑自己。
“算你們命大!”
李景云屏住呼吸,走到幾人面前,撿起那已經(jīng)不再冒白煙的瓷瓶,隨后就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至于那被迷暈的幾人,李景云根本不予理會,他們幾人吸入了迷藥,若是沒人潑冷水,能睡到明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