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兵不血刃的方式收服隱冬城的城主,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離恨天也知道,不可能用這種方式收服所有的城主為己用。
在與唐國的決戰(zhàn)當(dāng)中,一位至臻境也改變不了什么,畢竟不算仇棄嬰與仇棄善,如今的唐國國主可是一個初源境的大修行者,而在初源境的手中,對付一位至臻境不過彈指一揮間。
但如果把唐國三十五城的城主全都策反,或許可以與之一戰(zhàn)。
離恨天也知道,即便這樣,能打贏的可能性依然很小。
所以除了策反這些城主,他還需要準備別的東西。
唐國不止一位初源境,這是肯定的。
但除了唐國國主,朝廷里就沒有其他初源大物,而那些唐國修行宗派里的那幾位初源大物,平日不是閉關(guān)就是游歷六界,極難見到。
所以現(xiàn)在的他還不能夠快速得到一位初源境的支持,雖然獨孤川也是初源境,但離恨天并沒有把他從教里調(diào)過來的意思,也沒有準備向鳳族、奔雷閣借人。
這是屬于唐國自己的戰(zhàn)爭,那么所能動用的力量只能是屬于唐國的,不然便會出現(xiàn)干預(yù)者。
就像那年離恨天屠姜國帝都時出現(xiàn)的絕情仙君一樣,如果用了能夠左右戰(zhàn)局的外援,指不定到時候又會出現(xiàn)什么仙君。
絕情仙君曾對離恨天說過,姜國是他的,是十地之一絕情谷所照看的地方,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照看的地方被吞并或毀滅,也不會允許超越這個國家的力量在自己的領(lǐng)土上肆意妄為。
唐國自然也有十地中的某處照看,而且必然也是絕情仙君那種層次的人物,而那樣的人物必然是一位大能者,就算是離恨天也不覺得當(dāng)年的執(zhí)道真神與那些人相比,還能穩(wěn)坐六界第一。
若是他們出現(xiàn),所有的計劃便只能化為泡影,前功盡棄,所以離恨天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不能在外引強援,自然只能在唐國境內(nèi)想辦法。
離恨天很快便離開了隱冬城,去往了一個叫做三天城的地方。
這次他沒有去某處酒樓打聽事情,也沒有再去妓院,只是在一家客棧里住了三天。
這三天時間他甚至沒有出門一步,只是在修煉。
三天之后,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來到這家客棧。
離恨天動念打開了房門,黑衣少年便來到了里面,并且半跪下來,說道:“天涯拓參見教主?!?p> 離恨天嗯了一聲,說道:“既然你想在這里跟著我歷練,便要聽話。”
天涯拓站起身來,嘻嘻笑道:“教主放心,臨走前母親特地叮囑過要我聽教主的話,我就算不聽您的話,母親的話我還是會聽的。”
離恨天對他的嬉皮笑臉沒有反應(yīng),說道:“你父親剛剛突破沒多久,前些日子又受了傷,可好些了?”
天涯拓極為乖巧的行了一禮,說道:“托教主之福,父親早已無礙,不然我怎么敢跑出來?”
離恨天嗯了一聲,從床上下來,往外走去。
天涯拓緊跟其后,嘻嘻說道:“多謝教主等我三天,接下來教主準備做什么?”
離恨天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
天涯拓依然不厭其煩。
離恨天有些煩了,說道:“閉嘴?!?p> 天涯拓說道:“好的?!?p> 就這樣,一個白衣盲人和一個黑衣少年在三天城的街道上安靜的行走著。
但街道上熱鬧非常,自然不可能真的安靜。
黑衣少年明顯很少有機會出來,所以對很多東西都很好奇,更更主要的是在教里人人都寵著他,所以膽大妄為,而且在某人刻意的引導(dǎo)下成了一個修煉狂人。
所以盡管天涯拓已經(jīng)一百多歲,性子也如孩子一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很好奇,但卻修為極高。
這也就導(dǎo)致了,在離恨天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偷偷溜開在一旁的攤子里拿了一串糖人,沒有付原石就準備走了。
老板趕緊叫住他說道:“你還沒有給錢呢!”
天涯拓莫名其妙說道:“錢是什么?干嘛要給你?”
老板震驚說道:“你別裝傻子,一串糖人你也要搶嗎?”
天涯拓一聽就火了,直接把自己的萬鬼劍拿了出來,周身怨氣宛如黑煙般纏繞于身,一言不發(fā),怒氣沖沖,眼睛里也只剩了黑色。
老板一看,瑟瑟發(fā)抖,趕緊說道:“拿走拿走,不要錢了?!?p> 天涯拓瞬間恢復(fù)成原先那番人畜無害的模樣,舔了舔手上的糖人,滿意說道:“謝謝?!?p> 然后若無其事的又走在離恨天的身邊跟著。
離恨天自然知道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只是沒有管的意思。
天涯拓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來,自然不會消停,就單單從魔教分壇來到這里他就已經(jīng)惹了不少事情,而且并沒有什么覺悟。
才沒過一會兒,天涯拓指著前方用靈獸抬的正在慢慢靠近的花轎,好奇問道:“教主,那是什么?”
離恨天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天涯拓見他沒有反應(yīng),心領(lǐng)神會,跑過去捏住一只長耳鹿的耳朵,嘖嘖稱贊說道:“這靈獸不錯,回去我也要養(yǎng)上幾只?!?p> 過往的路人看見這一幕驚掉了下巴,心里想著誰這么大膽敢劫城主府的親?
送親的隊伍里那些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劍拔虜張,說道:“你是誰?居然想來劫我城主府的親?”
天涯拓轉(zhuǎn)身看著了一下四周的人,然后感知了一下,確認他們不是自己的對手,奇怪說道:“劫親是什么東西?我只是覺得這靈獸不錯,摸一摸總沒事吧?”
沒有人會信他的話,眾人正準備動手的時候,新娘子探出頭來,掀起蓋頭一角,審視了一下周圍,說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天涯拓看到了新娘子,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入了花轎,捏了捏她的耳朵、鼻子、下巴,滿意說道:“這只靈獸更好,我要了?!?p>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這種事情怎么能容忍得下去?當(dāng)即就要動手。
天涯拓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說道:“不想死就不要想著從我手里搶東西?!?p> 外面的人只好靜觀其變,畢竟里面的人可不能有什么閃失。
新娘子的紅蓋頭早就被眼前少年掀開,身體又被控制住,并且少年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她的身上,柔弱好看的臉上漸漸泛出淚花,帶著哭腔說道:“你誰?。扛陕镆獊頁屛遥俊?p> 天涯拓又在她身上捏了捏,嘖嘖稱奇,說道:“沒想到靈獸化形以后,居然真的就變成人了。小姐姐別怕,我不會把你烤了的?!?p> 新娘子又說道:“你想干嘛?”
天涯拓嘻嘻說道:“你當(dāng)我的寵物好不好?我還從來沒有養(yǎng)過化了形的靈獸?!?p> 靈獸化形以后與人無異,所以在這個世界也享受著與人同等的待遇,這番話,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新娘子說道:“這怎么行?”
天涯拓忽然變臉,冷冷說道:“你想死嗎?”
新娘子試圖想要說服他,說道:“我是要嫁給城主府的大公子的,你不能這么做?!?p> 天涯拓毫不在意說道:“三天城城主算什么東西?他的兒子敢跟我搶東西?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話,保證不會掉一根頭發(fā)?!?p> 新娘子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人,居然連自己未來的公公都不放在眼里?
新娘子問道:“你到底是誰?”
天涯拓說道:“你答應(yīng)做我的寵物,我就告訴你。”
新娘子說道:“休想!”
砰的一聲巨響。
花轎四分五裂。
新娘子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天涯拓落在地上,呸了兩口,說道:“不過一只靈獸而已,這么不識抬舉?!?p> 護親的隊伍看見新娘子出來了,而且變得那副模樣,只好對那黑衣少年拔刀相向。
天涯拓只用了一劍,他們便全都倒下了。
在這個時候,一位白衣盲人走上前來,說道:“夠了。”
天涯拓立馬收起了萬鬼劍,收斂了怨氣,模樣乖巧至極。
然后離恨天御空而走。
天涯拓提著那個新娘子緊隨其后。
……
……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城主自然勃然大怒,城主府的大公子急得跳腳,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現(xiàn)在如何,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找到一絲一毫的消息。
大公子也不知道最近跟誰結(jié)了仇,不解的向城主問道:“爹爹,你說是誰劫走了青兒啊?”
城主心里自然有數(shù),說道:“你放心,他們應(yīng)該不會對青兒如何,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應(yīng)該是公主的人。”
大公子凄苦說道:“我們?yōu)閲髯鍪?,公主殿下以青兒作挾,父親大人又該如何自處?”
城主嘆息一聲,說道:“我也不知道?!?p> 大公子說道:“如果他們的要求太過強人所難,請父親大人務(wù)必舍了青兒?!?p> 城主有些欣慰又有些愁苦說道:“就算你可以忍痛割愛,可是……她若有閃失,我們也承擔(dān)不起啊?!?p> 大公子癱坐在地,說道:“那怎么辦?背叛國主要死,青兒出事要死,難道就沒有活路了嗎?”
三天城城主無奈說道:“現(xiàn)在就只能看看,公主殿下會提出什么條件了?!?p> 大公子說道:“不管他們提出什么條件,最后還不是要我們加入他們?可是父親,你的命脈可是在國主手上,若有異心,他肯定會殺了你的?!?p> 城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等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