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一前一后航行著兩艘大船。
不過兩艘船外形各異,前面的尖頭圓尾,后面的船身相對瘦長。
沿途見到這兩艘船的人們都有點奇怪,一艘番佬船怎么和一艘鳥船混在一起了?
這兩艘船,正是楊鳴帶著從川島回來的卡拉克帆船和大鳥船。
楊鳴選擇在卡拉克帆船上出航,他有意體驗下這艘帆船。
不愧是海洋上曾經(jīng)的明星船,船倉內部分倉極為精細和合理,比如貨倉都分成幾格,可分別放置生絲、茶葉、瓷器等。
船員宿舍也分了幾間,而船長室不大但比較精致,楊鳴自然不客氣地占據(jù)了這間室。
麥老二首次在新東家前獨立掌船,表現(xiàn)得尤為賣力,親自掌舵。
老司機果然厲害,帆船在他指揮下航行快速而平穩(wěn)。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兩艘船較勁起來。
剛開始時,何國通鑒于楊鳴在大帆船上,還保留了些力量,后來見大帆船沒有點相讓的意思,一發(fā)恨,讓手下水手火力全開,大鳥船開始提速。
有一段時間海面上沒多少風,他們都是靠拼命劃槳來前進。
“給我用力點,沒吃飯嗎?”麥老二開始檢查劃槳的水手。
劃槳的水手左右兩邊各有五人,都是壯漢,他們赤裸著上身,筋肉緊繃,汗珠不斷的滴下。
在底艙檢查了劃槳的水手情況,麥老二又趕緊上到甲板,他看到鳥船已經(jīng)走到前面了。
“奶奶的!”他快步來到尾部,這里有個水手在掌舵。
“讓開,我來!”他搶過舵盤。
水手有點不忿,剛才是你叫我開的,還沒摸兩下又搶回!
楊鳴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他沒有干涉,內部保持適當?shù)母偁庍€是有必要的。
起南風了!
麥老二一喜:“趕快放帆!”
“阿三,你繼續(xù)來掌舵,看好了!”他喚過剛才那名水手接了舵盤,跑到甲板中間。
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幾名水手。
“猴子,你趕快爬上主桅桿放帆!”麥老二指著一個瘦小的水手說。
這個水手手腳并用靈活爬上了幾丈高的桅桿,解開了系著帆布的繩索,還鎮(zhèn)定自若地走在窄窄的橫桅上。
楊鳴也出來觀看,他特別佩服這些善于攀爬的水手,放風帆就像耍雜技一樣自如,他自認沒有這個身手。
這艘卡拉克帆船有四條桅桿,掛著的多是橫帆,同時還有些三角帆和縱帆。
隨著風帆的全部打開,在南風的鼓動下,仿佛加了個增速器,飛速向前駛去,船頭辟起無數(shù)波浪!
大鳥船雖然也掛起了風帆,但數(shù)量少些,加上多為縱帆,漸漸被卡拉克帆船趕超了!
麥老二哈哈大笑!
不過他內心還是佩服何國通的,這次反超主要靠的是船上風帆優(yōu)勢。
如果都開的是鳥船,他未必做得比何國通要好。
“到了雞籠港要好好找老何喝幾杯!”他心中暗想。
正在這個時候,他發(fā)現(xiàn)前面同方向居然冒出了一艘大船,體積并不比自己這艘小。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過來的。
“奶奶的,什么破船?”
大帆船現(xiàn)在速度非常快,用后世的話來說,就相當于在高速路上開飛車。
麥老二趕快猛打舵盆,險險避開了那艘船。
兩船幾乎是擦著船舷而過。
急速旋轉讓船上眾水手都有點重心不穩(wěn),楊鳴在甲板上也差點滑倒。
在兩船擦肩而過的時候,對面那艘船上傳來一個熟悉的粗魯罵聲:“趕去投胎不成!”
楊鳴抬頭看去,居然是陳衷紀!
陳衷紀這時也看到了楊鳴,見罵的是他,一臉尷尬,正想再說什么,船已經(jīng)錯開了!
在后面的何國通也看到了前面冒出來的船,他調整的時間多點,因而遇到陳衷紀的船要自在一些。
兩人都互相認識,在船上都招了招手算打招呼。
直到雞籠港,陳衷紀才追上他們。
上了岸,陳衷紀找到楊鳴發(fā)牢騷道:“陳兄弟的手下越來越猛了,老哥佩服??!”
楊鳴嘿嘿笑了下。
“你這是從澳門進了貨回日本吧?”
“正是,天天睡船板??蓺獾氖蔷尤焕畹┵嶅X比我還快!”陳衷紀略有不爽地說道。
“怎么回事?”楊鳴趕緊問。
他知道合伙做生意會容易產(chǎn)生矛盾,李旦和陳衷紀都是他朋友,他可不想兩人反目成仇。
“都怪你!”陳衷紀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把楊唱噎得夠嗆。
怎么扯上我了?
陳衷紀解釋了下。
原來楊鳴拉到日本的生絲很好賣,價錢也不錯,讓幫手賣生絲的李旦賺了不少錢!
“這錢還不是你們一起賺的?還怨我!”楊鳴不好氣地說道。
商行是他們兩人開的,賺錢肯定大家分,當然生絲方面李旦貢獻大點,估計拿多點。
“都是兄弟,就不要太計較了!”楊鳴安慰道。
陳衷紀也就是發(fā)發(fā)牢騷,沒再說什么。
“陳兄,我遲點會過日本,如果不趕時間,到時一起過去?!?p> “好,沒問題!”陳衷紀爽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