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未修文）
窗外的風吹得很大，鼓動著房間的窗戶，發(fā)出響聲。
樓下毛利小五郎還在問詢有誰曾經(jīng)接觸過晚飯的那些食物，現(xiàn)在話題已經(jīng)偏離到別的地方，不時可以聽到遙遠的、模糊的笑聲。
為了找東西，南曜房間的燈開得很亮，滿墻的相框玻璃反射著燈光，照片里的人在光下無憂無慮地笑著，一雙雙幸福的微瞇起來的眼睛注視著房間里的兩人。
古川悅子把南曜逼到房間里，反手把門關上，胖胖的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像小紅帽外婆床上的大灰狼一樣。她穿著透明雨衣，防止噴出來的血濺到自己身上。
“怎么了南先生，你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哦。”
“你瘋了，毛利先生就在樓下?！?p> 古川悅子的笑容絲毫不減，他們都知道這里的隔音非常好，叫破喉嚨也只能勉強傳出一點聲音，更何況樓下還那么吵。
“如果你現(xiàn)在殺了我，他們馬上就會知道兇手就是你！”
“放心，他們不會知道的……”古川悅子說，之后她就把自己絕妙的殺人后制造不在場證明的計劃告訴了南曜。
聽起來十分異想天開，但不得不說很符合柯學。
被槍指著的人的臉色立刻更加難看了起來，強自壓抑的惶恐不安很快遮掩不住，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古川悅子持槍逼近。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哦，比起被毒死或者被刀刺死或者被掉下來的劍戳死，被一槍爆頭還是比較幸福的吧？”
“等等，后面那些是什么？……”見古川悅子已經(jīng)獰笑著把保險拉開準備開槍，南曜慌慌張張地舉起了手。
“到地獄去想吧！”古川悅子說著扣動扳機，裝了消音器的槍發(fā)出一聲輕響，不知為何手一震，槍從手中掉落，她也跌坐在地上。
古川悅子抬頭環(huán)顧，想找南曜的尸體。想象中立仆在地，大腦穿孔，腦漿迸濺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
事實上那個人正毫發(fā)無損地在她面前，伸腳把她掉下的槍輕輕撥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到手上，彎腰拾起腳邊的槍。
他怎么會，他怎么會……他怎么會……！
“要你這種新手用槍殺人還是太勉強了點。一看你那種的拿槍手法就知道你會打偏?！?p> 不過你偏得好離譜。本應該頭上開個洞變成尸體的人說，指指身后斜上方被打裂的相框。
雖然她不打偏他也可以躲開……大概，參考某部劇場版中的毛利蘭。
剛才這女人開槍的時候他就沖到她面前，打掉她的手槍，還踢了她一腳，她坐在地上好像直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
古川悅子的瞳孔一縮，一聲尖叫就要出口，卻被在自己眼前黑洞洞的槍口逼得咽了下去。
“別喊，別人又聽不見，只能吵到我和你自己。”南曜說。
慢慢把槍移到古川悅子的嘴邊，“你自己也不想嘗到被槍塞進嘴里的滋味吧？怪惡心的?！彼肫鹬暗幕鶊鰵⑷耸录?。古川悅子含淚搖頭，他又把槍拿走了。
繞過坐在地上腿軟爬不起來的古川悅子，南曜走到門邊側(cè)耳聽了聽，走廊上很靜，沒有被剛才的動靜吸引過來的人，這個地方隔音的確很好。
他往回走的時候古川悅子立刻爬著往后躲，和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剛才我不會也是這種丑態(tài)吧……”南曜撓撓頭，那下次不裝了。
反正就算給了古川悅子反派般的快感，她也沒有像個反派一樣把所有她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趁著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吧？”搬了把椅子請古川悅子坐下，結(jié)果對方不知道誤會了些什么，在地上賴著不肯起來。
“有什么好害怕的……？受害者可是我誒。”隨手把槍又丟到她懷里，對方捧著那件武器呆呆地看了過來。
“感到安全了嗎？可以說話了嗎？……啊，你這么拿著很容易走火打到自己……”
古川悅子感受著手中突然多出來的重量，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不如說從剛才起到現(xiàn)在的五分鐘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過于魔幻，讓她有了一種靈魂出竅般的恍惚感。
對面的人干脆跨上了剛才拿過來的椅子，趴在椅背上絮絮叨叨地指導她如何拿槍。像做夢一樣照著對方的話調(diào)整好了，獲得了像游泳教練一樣滿意的表揚：“對，做得很好?！赡銇淼娜艘蔡y為人了，在今晚之前你都沒碰過這東西吧？”
古川悅子因為他的話猛地清醒過來，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低著頭不動聲色。
可是已經(jīng)被看穿了，對方慢慢地笑了。
“所以說，果然有‘這個人’?！?p>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來殺你只是因為你太可恨了。如果不是因為你，那個組合才不會被迫中止活動，所以我一聽說你也會來這里，就……”
“就一夜之間用你那天才般的大腦想出了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殺人計劃，迫不及待地拿著不熟悉的武器，在受害者剛被毒殺未遂，最受人關注的時段趕來殺人。這很合理?！?p> 古川悅子閉上嘴，雙手已經(jīng)汗?jié)?，在已?jīng)捂熱的金屬上打滑。
南曜想了想，又說：“你知道，有名偵探毛利先生在，明天雪停之后警察也會過來，如果你被人脅迫了的話就說出來，大家都會幫你的……”
誰知這番話起到了反效果，她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一改之前的畏縮，反而有了勇氣反抗。
古川悅子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哼，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比缓笏蛪咽繑嗤蟀愕匕杨^甩到一邊，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說了的樣子，讓人想起了某些電視劇里的英勇不屈的特工。
而南曜就如某些電視劇里的反派一樣，把手伸到她面前：“不想自己說？但我覺得你也不想用這種辦法說出來吧？”
眼前的手微微晃了晃，指間夾著兩只長長的小瓶子，瓶中裝著3/5的透明液體，在燈光下輕輕蕩漾著，讓人立刻產(chǎn)生了不好的聯(lián)想。
“這是什么?。俊惫糯◥傋泳璧赝笠豢s。
系統(tǒng)商店19點一百只的安瓿瓶加上純凈水……
“特工電影你總該看過吧？雖然不像演出來的那么神奇，但這個量多少也能讓你說點什么有用的出來?！?p> “你，你瘋了，毛利先生就在樓下！如果你現(xiàn)在對我做什么……”
“放心，很快就結(jié)束了，這個對大腦損傷很小的……大概吧。”
南曜拿著小瓶逼近，古川悅子往后退，突然她顫抖著舉起手里的武器：“你不要過來?。 ?p> 被指著的人聳聳肩：“你覺得這一次就會打中嗎？”迎著她的槍口俯下身，輕輕環(huán)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古川悅子拼命掙扎，而禁錮她的手則是穩(wěn)穩(wěn)地把她的手固定在朝向無人的角度。
就在這時，走廊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有人敲響了南曜的房門：“南先生，你還好嗎？”
南曜一翻手腕把小水瓶收了起來，暗自嘆氣，這來的也太不巧了。
古川悅子被猛地一拉，整個人向前撲去，她慌忙用左手撐地，借著南曜抓著她的手在南曜上方找好了平衡。
還沒等她從這一番天旋地轉(zhuǎn)中回過神來，就聽見身下的人大喊起來：“這女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