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千羽閣內(nèi)
拜過堂之后,她便直接被他抱著進(jìn)了殿內(nèi),解了軟骨散和手腕上的絲帕。
她氣的當(dāng)場便揮手打了過去,怒聲:“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被打的紅了半張臉,五根指印清晰明了,偏他自己不自知,似乎感覺不到疼一般,還帶著笑意低聲道:“公主不是見了嗎?這是孤與公主的大婚!”
“滾——”她怒氣沖沖的推開他,指著殿內(nèi)道:“出去!千羽閣不歡迎你!”
“公主忘了,千羽閣可是上次公主答應(yīng)孤,給了孤的?”
“那本宮出去!”她氣的拆了頭發(fā)上那笨重的金冠,偏不如他意一般,往他的面前狠狠砸去。
“嘭——”
正砸在他的腳下。
他卻未惱,勾著唇角肆意而笑道:“孤帶來的百八十臺(tái)的嫁妝盒里,還有好多套這樣的冠子——”
“公主若是不樂意,孤讓人抬來,公主全砸了消氣!”
“墨煜晟——”她氣的胸口都疼,三千青絲在扯散之中,正混亂的垂了下來,像個(gè)小瘋子一般對著他咆哮。
他低下身子,將金冠撿了起來,放在了一旁的梳妝臺(tái)上,又從上面拿了一個(gè)紅檀木色的木梳,走了過來,低柔道:“公主若是有氣,待會(huì)再撒便是,現(xiàn)在先將儀容整理好——”
“本宮如何不用你管!”
“公主這話可就說錯(cuò)了,孤可是剛與公主拜過堂,公主忘了?”
“本宮說了,本宮不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子給扯入了懷里,雙臂緊緊的被壓入懷中,動(dòng)彈不得。
“你干什么?!快放開本宮!墨煜晟!”
“別動(dòng)!”他攬著她低聲,隨即抬手將她那面前的碎發(fā)撫到耳后,拿過木梳替她將混亂的青絲,緩慢的向下梳起,“孤能做什么?孤只是替公主整理儀容罷了!”
“不用你,本宮自己來!”
“別動(dòng)!”
“你——”
她撇過臉去看他,卻見他神情認(rèn)真,修長的指節(jié)穿插于她的發(fā)絲之中溫柔的拂過,留下點(diǎn)點(diǎn)絲絲縷縷的顫感。
“墨……”
“傾城——”
“什、什么?”
她抬眸向上看去,正對上他那一雙柔情的墨色鳳眸里,薄唇勾起可見的弧度道:“孤替你梳了一次,你明日可否幫孤一次?”
她不自在的轉(zhuǎn)過臉去,“不是有宮婢嘛,找本宮作甚?”
“公主可是孤的妻,這種事怎么能去找宮婢?”
“這明明便是宮婢的事,與本宮無關(guān)!放開本宮!”
“那是沒有公主之前,現(xiàn)在有了公主,自是由公主代勞!”
“那你先放開本宮,明日再說!”
“明日說明日的事,現(xiàn)在自是做今晚的事!”他眼里帶著笑意,手中的木梳被換了一個(gè)方向,直直的被拋在不遠(yuǎn)處的小桌幾上,隨后直接伸手,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邊走去。
她慌了一瞬,睜大雙眸開始掙扎道:“你這是做什么?”
“時(shí)辰很晚了,公主該休息了!”
“本宮不與你一起睡,你出去!”
“孤現(xiàn)在可是公主的夫,哪有大婚之日,夫妻不同體的?”
他雙手一松,直接將她輕扔在了床榻之上,隨即俯身壓了上去。
她嚇得脫口而出,“本宮身子還不舒服,侍不了寢!”
他帶著笑意抓過她的雙臂,湊近她的耳邊誘惑低聲,“已經(jīng)幾日了,身子該好了!”
“沒好!還疼著!”
“是嗎?”他略帶考量的松了幾分力道,鳳眸直直的落了下來看她,薄唇柔聲道:“還疼?”
“疼!”
“那孤看看——”
“墨煜晟?!”
她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眸,親眼看著他伸手解開她的婚服,脫去了她的外袍,就在她反應(yīng)過來要掙扎時(shí),卻見他沒有了任何的動(dòng)作,靠在她的身邊,像是睡著了一般。
良久
才聽到他低低的沉笑聲道:“好了,孤不逗公主了,孤還得出去敬酒,公主快早些休息!”
“你……你在戲弄本宮?”她漲紅了臉,傾城的小臉處,在幽幽的紅燭之下,映出了點(diǎn)點(diǎn)的桃紅。
身著淡白色里衣的她,似乎褪去了滿滿的風(fēng)華之感,多了一絲煙火氣息的平常,讓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幾分親近的好感來。
他見著滿心的歡喜,在她額間的紅鈿花瓣處,輕輕的應(yīng)下了一吻,道:“豈敢?”
“為夫這是親近公主,公主記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孤——”
“便是你的夫!”
她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小身子直接往被褥之下縮了去,道:“出去!”
“好,那孤走了,公主記得早些休息,孤讓木心進(jìn)來伺候!”
“不用了,本宮自己便可以!”
“好——”
他慢慢的站起身來,嘴角帶著笑意,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子去,抬步便向外走去。
“墨煜晟——”
身后突然的傳來一道輕聲。
他的步子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子看去,只見她大半個(gè)身子坐了起來,三千青絲散下,傾城絕色的小臉帶著緋意看他,滿目認(rèn)真的問他道:“你今日這般做法,當(dāng)真一切都不是報(bào)復(fù)嗎?”
“你覺得……”他抬步穩(wěn)穩(wěn)的走了回來,傾下身子凝視著她道:“除了公主之外,還有誰能讓孤如此的報(bào)復(fù)?如此的費(fèi)盡心機(jī),如此的布局巧妙的報(bào)復(fù)?”
“你……”
“孤見公主的第一眼起,孤便想著——”
“什么意……”
他伸出修長的指節(jié)來輕捻過她的下巴抬起,嗓音在她的耳邊沙啞低沉:“何時(shí),這般傾城的美人,會(huì)歸孤所有?”
“你?!”她瞳孔地震般的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勾起邪邪的笑容,吻了上去,“你看啊,孤的報(bào)復(fù)成功了,公主現(xiàn)在是孤的了!”
“你可真是……”
“真是什么?”
“狼子野心!”
他勾唇笑了,再次吻了上去,“是,孤狼子野心,孤對公主一直狼子野心!”
“放開!你不是要出去嗎?”她伸手推開他。
他卻伸手,將她整個(gè)人都攬入懷里,笑道:“孤后悔了,孤不想出去了,孤想陪著公主!”
“本宮不需要人陪!”
“孤不管,孤便是要陪著公主!”
“可大臣們還在……”
“就讓他們等著吧!不威脅一番,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擺在哪!”
“你……你威脅他們?”
“當(dāng)然!不然孤怎么坐上這個(gè)位置,怎么與公主大婚的?”
他拉過被褥,攬著她躺了下來,唇角一直掛著笑意的低聲道:“孤說了,誰若是同意孤大婚,孤便會(huì)給他們連升三個(gè)官位!”
“這……這升官豈是兒戲?怎能拿此換???!”
“公主教訓(xùn)的是,為夫下不為例!”
“你……”
“很晚了,公主快休息!”他伸手將她又?jǐn)堖M(jìn)了一分,強(qiáng)迫她閉上了雙眼,輕聲:“這只是一時(shí)的,他們?nèi)羰窃谖徊徽粷?,為官貪污受賄,孤會(huì)廢了他們的!”
她緊閉的睫毛微顫,氣息之間全是他清冽好聞的氣味,心跳不知為何,超乎往常的快速,似是要跳出來一般。
不用看,她都能感覺到自己此刻的雙頰熱的似火燒一般,可能紅的比那天邊的晚霞還紅。
這時(shí)
耳邊再次響起了他那清雅磁性的低沉聲:“公主在想什么?快些睡覺!”
她睜開了雙眸,竟撞進(jìn)了他那滿目溫柔的鳳眸里,不知為何,紅唇竟勾起笑了,“本宮在想,若是六年之前,本宮不做選擇,父皇想留下來的人是不是你?”
“或許吧——”
“是啊,或許吧!”
“想那么多做什么?公主快些睡覺!”
“本宮不想睡了——”
“什么?”
她輕眨著那純凈的淺綠色雙眸,似是釋然一般,笑道:“本宮覺得本宮的身子,好像……不疼了!”
男子猛的翻身坐起,像是一只獵豹一般撲了上去,滿目愛意的低聲道:“那就請公主盡一下皇后的職責(zé)吧!”
說完
薄唇便直直的落了下來。
其實(shí),她想的是,人這一輩子,便是這樣了,為什么不能順心而為呢?
那明凈的窗燭之下,光線忽明忽暗的隨著時(shí)光溫柔的流走。
夜寂的星辰,似是比以往還要璀璨了幾分,掛在那昏暗的天空之上,裝飾了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雙子,亦是如這般褶褶生輝的星辰一般,冉冉上升,高垂不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