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顧昭蘅皺眉:“她都說了些什么?你仔仔細細一字不差的說與我聽聽。”
清竹心下不解,可看她著急,亦是不敢多問,忙道:“淑妃娘娘說……‘替我謝過你家公主,如今這時候,難為她還記掛著和蕙。只是和蕙尚在昏睡,想來姑娘也是要回去交代的,倒是不必在這兒等了。’”
“公主,這話可有不對?”清竹眉眼間滿是焦急,“奴婢早知道,便該認真聽的!”
清竹雖也知曉自家公主給三公主的生辰禮沒那般簡單,可顧昭蘅到底沒多交代她,她便只當(dāng)是去鐘粹宮跑跑腿,是以一見著淑妃那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她便根本沒下心思。
這、這倘若是耽擱了公主的正事,他可真真是萬死不足惜。
“無事,哪里便要如此小心了?”顧昭蘅搖了搖頭,“淑妃的態(tài)度……卻著實有些怪?!?p> “皇長姐晚些時候怕是會來咱們這兒一趟,到時問問她便也是了?!?p> 只盼著她的皇長姐來時還能辨得清黑白,分得清是非。
若是一來便要喊打喊殺的,顧昭蘅自己倒是沒什么,左不過有這些個人護著,她是吃不了虧。只是日后,皇長姐再想見她,怕是要難了。
“那奴婢且先去備著?!鼻逶茰\笑道,“公主可還有吩咐?”
顧昭蘅卻道:“鬧了一日,我要小憩片刻,清竹便也去吧?!?p> 快到晚膳時分,自然是不該睡的??伤幌肫痃姶鈱m里那對各懷鬼胎的母女,便覺得累得很。
“奴婢在外間守著您?!鼻逯駳g快應(yīng)了聲。
她比不得清云姐姐明白公主的心思,可好在這些年,公主也不曾嫌棄過她蠢笨。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昭蘅尚在昏沉的夢里,便聽到了外頭仿佛熱鬧了起來。
“清竹,什么時辰了?”顧昭蘅半闔著眸,拉長了聲調(diào)軟軟的問道。
“公主,是長公主殿下來了?!鼻逯竦穆曇糇酝忾g傳來。
顧昭蘅不知道的是,這小宮女回話時正一臉戒備的望向顧和蓉,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呵,”顧和蓉滿眼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好妹妹,既是醒了,怎么還不來見姐姐呢?”
清竹此刻也顧不得感慨自家公主的神機妙算了,滿心滿眼都用在了眼前。
——這長公主方才來勢洶洶,她雖是奴婢,沒那個膽子以下犯上,可既是自家公主沒應(yīng)聲,那便決計不能讓長公主給闖進去。
萬一傷了她們公主,那可怎么是好。
顧昭蘅輕笑,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老老實實的坐在外間等她,可見……皇長姐還是個有腦子的。
“清竹不可無禮?!鳖櫿艳柯曊{(diào)里依舊帶著幾分剛醒的啞意,“快請姐姐進來坐?!?p> 顧和蓉:“……”按理說,她方才那樣陰陽怪氣的,她這個叫父皇母后寵壞了的妹妹,不該是出言頂撞她嗎?
怎的好似轉(zhuǎn)了性子?
“你平日不是講究的很?今個竟也敢不梳妝蓬頭垢面的見我。”大約是天生合不來,顧和蓉瞧見那在床榻上窩成了一團的小姑娘,氣便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