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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一劍驚花枝

則修是誰?

將軍一劍驚花枝 顧返予 2032 2021-07-19 10:05:00

  房門打開,門外站著一人。

  雪白袍,青玉冠,少和劍,烏墨靴。

  則修靜立門前。

  傅庭河心知岳枕戈不會允許他聽到不該聽的。所以他應該只聽到了他們最后說的幾句話。

  特別是那句。

  頑石永遠成不了美玉。

  “則修來了?這可巧?!痹勒砀晷Φ?。

  則修行了禮,道:“世子殿下,王爺派遣我隨身跟隨三小姐?!?p>  隨身監(jiān)視罷了。

  “那可太巧了?!痹勒砀陸蛑o看了一眼他們。

  傅庭河要他,他還真就來了。這還省得枕戈再去要人。

  不過攝政王打的什么算盤,枕戈心里清楚得很。

  他能答應認回傅庭河這個侄女,有一個理由便是,傅庭河是一個很好的借口——攻打瑾樂的借口。

  攝政王在動手之前,必須保證傅庭河不出什么事,故而派了晏則修來。

  還有一個原因。

  攝政王懷疑晏則修的忠誠了。派他來傅庭河身邊,也是在考驗他。

  庭河冷淡看了則修一眼,默不作聲離去了。

  她身形單薄了許多,又似乎尖銳了許多。以往的眼中總是帶著笑意,熱烈若火焰。

  如今的她眼中毫無波瀾,似乎遮了一層灰霧,令人看不到她究竟在想什么。

  則修行禮告辭,轉身跟上了庭河,在她身后兩步遠處,默默跟著。

  庭河邁出長廊,步入雨中,晏則修隨身帶著一柄傘,及時為她撐起。

  庭河停住腳步,微微抬頭看他。

  她的眼中并無憤怒或者憎恨,只是平平靜靜。他為她撐傘,故而離她很近。

  “你叫什么名字?”庭河問。

  她問的,是他作為攝政王暗衛(wèi)時候的名字。

  他道:“我不記得?!?p>  傅庭河微微一怔。

  他繼續(xù)解釋:“易容之后,我就沒有了以前的記憶。我醒來時,就被取名為則修?!?p>  他也被催眠了么?

  他不記得原本的他了,他一醒來,就是為了做另一個人的替身。

  他學得很好,幾乎與原本的則修一模一樣,相像到……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認,她絕對不會相信,他不是原本的則修。

  雨勢越來越大,如今已是入夜,天色完全黑沉,庭河打了個冷顫。則修讓她先拿著傘,解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庭河注意到他剛剛解下披風時露出的脖頸,那里有一道傷,看樣子是新添的。

  庭河裹著披風,緩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而他跟在她身邊,為她撐傘。

  她剛要進房間時,卻發(fā)現(xiàn)他收了傘,站在門外不動了。

  她投來目光,他解釋道:“我在門外替你守夜?!?p>  話音剛落,他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略微不好意思。

  “進來?!?p>  “嗯?”他有些迷惑地看著她。

  庭河盯著那張臉……俊美也就罷了,偏偏總是露出無辜的神情,只要稍稍低垂眉眼,便讓人覺得委屈了他。

  “進來。關門。”庭河重復了一遍,便進了房間。

  他跟了進去,關好了門。

  庭河吩咐侍女打水沐浴,然后將藥箱扔給了他,讓他自己處理傷口。

  燭火搖曳,晏則修背對著屏風,腰身挺直,坐得端正。

  傅庭河沐浴后出來,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

  庭河看見他的脖子上纏繞了一圈白布,莫名覺得有些性感。她坐在他面前,瞥了一眼他的喉結。

  她一邊倒著酒,一邊問:“晏家已經避世了么?”

  “嗯?!眲t修點頭。

  庭河喝酒時,唇角彎了彎。晏家避世,那么如今的晏則修就是孤身一人,單打獨斗了……雖然晏家給他留了不少弟子幫他,但是那些人很好解決。

  他與晏家,相當于斷了關系,福禍不連。

  一杯又一杯,庭河出神想著什么,不知不覺,有些醉了。

  庭河放下酒杯,撐著額頭,微微閉上眼,昏昏欲睡。

  他起身,走到她身側,又俯下身來,低聲問:“累了么?去休息吧?!?p>  庭河輕輕搖頭:“太累了?!?p>  她動都不想動。

  他將她抱起。庭河疲憊地縮在他懷里,手下意識勾著他的脖頸。則修將她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脫去外袍與鞋子。

  他剛要替她掖好被子,她卻勾著他的脖子不放了。

  “則修……”庭河迷迷糊糊喊著他的名字。

  但他知道,她喊的是另一個人。

  那個真正的則修,晏家二公子晏停。

  而他再怎么像那個人,也終究是“頑石永遠成不了美玉”。

  他突然不想要這個名字了,它就像一塊烙鐵,她叫他一次,他被燙一次。

  “則修是誰?”他輕聲問。

  “他愛吃糖,會,會……做元宵……”庭河喃喃細語,偏著腦袋,緩緩睡去。

  其實,說他費勁心思學晏停,并沒有。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同傅庭河眼前的晏則修有這么多相像,愛吃甜食,性子更溫和,骨子里藏著桀驁,甚至連習慣都很像。

  他有時甚至覺得,他就是真正的晏則修。

  反而,學著晏家人眼里的晏?!獝坌晾保淠疅o情,一心練劍,才讓他感覺累。

  當他通過調查,得知晏則修和傅庭河的往事時。

  仿佛,那就是他自己曾擁有過的生活。

  心里的疑慮一旦種下,他便開始不安。

  雨幕懸掛在天地之間,天下大局悄無聲息地變化著。

  瑾樂帝王秦長信失勢,晨王掌控大局。

  燕衡太子蹤跡不定,不知在謀劃什么。

  烈寰的攝政王府來了一位三小姐傅庭河,給了烈寰與瑾樂開戰(zhàn)的理由。

  晏家避世,晏家二公子晏停其實早已死亡,如今的晏則修,不過是冒充。

  而傅庭河,她與沉海有了不可分割的關系,被卷入了世子謀天下的局中。

  無數暗流在水面下涌動糾纏,等著撕開面皮、露出獠牙的那一天。

  此時,蜀地望山門。

  阮散自出師以來,潛入九淵教,殺了老教主這個殺父仇人,成了新的教主,一連數年,都再未回來好好看看這里。

  他突然有些迷茫。

  一開始,他為報父仇而活。

  而后,他為了找傅梨而活。

  如今,父仇已報,而當年那個救他命的小丫頭,也對他說“阮散,我們恩怨兩清,你不必再來找我?!?,這便是,讓他不要再去糾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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