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淵自從洛七玦下山之后,對云印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很多,平常都是自己隨便吃點就練功,要不就是在云居后面的桃林靜靜地站著。云印是神仙,所以自從洛七玦走后不吃東西也沒關(guān)系,她對滄盡錄細(xì)細(xì)研讀得可以說是爛熟于心,但是事關(guān)桐澤師叔她不能那么輕易下定決心。
葉淵今日還是向往常一樣去了桃林,云印在遠(yuǎn)處靜靜觀望,他走過去不知道為何前面有一群燕子,他蹲下去擋住了云印的視線,起身時燕群也起飛了,卻被云印擒住了一只,葉淵不明所以地盯著云印,看著她從那只鳥的身上扯下一個紙條,她當(dāng)著他的面展開,上面赫赫的幾個字:云印不日將前往喻國。
云印鋒利的眼神掃視著他,盯得他毛骨悚然,“這是什么?”葉淵維持表面的冷靜,“師傅你在說什么,這不是我寫的?!痹朴×系剿粫姓J(rèn),從袖中取出另一件東西,懸在葉淵面前時,他整張臉表情都僵了。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這是在你枕頭下找到的仱國東宮的令牌,而你,就是失蹤已久的仱國太子安秉。”安秉的確是沒有想到云印會發(fā)現(xiàn)令牌,此刻百口莫辯,“就算我是安秉,師傅怎能獨斷說這是我寫的信呢?”
“起初,我是沒有想明白這些事的關(guān)聯(lián)的。畢方來到潯軌山時,正巧三位掌門都不在山中;第二次我去曙雀壇時,畢方怎么那么巧又知曉了我的行蹤。你還記得第一次你說你要照顧煦夢,第二次你也推脫了,想是在找機(jī)會以這種方式向畢方傳遞消息吧。你仱國一直意圖拿下南方,而潯軌山將是你們最大的威脅,所以你們和畢方里應(yīng)外合,現(xiàn)在我都在想扶箜掌門的死和你是不是脫離不了關(guān)系?!痹朴〉倪@番說辭環(huán)環(huán)相扣,安秉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只能垂下腦袋,總不能說自己借口是想找洛七玦的把柄吧?自己當(dāng)初偷鳳釵也沒有歪心思,只是覺得事有蹊蹺就去打探了一番,豈料洛七玦那么粗心,自己不過就是捉弄一下洛七玦,此刻說出來怕是麻煩會更大。
此時正在碧落閣的林沫回憶起那日她叫葉淵去安慰茶飯不思的云印,一方面是為了利用葉淵來調(diào)查云印的行動,一方面也是為了給自己機(jī)會找葉淵身份的線索。葉淵剛出去,林沫就開始翻他的柜子,最終在他的衣柜底部翻到了仱國太子的令牌,她偷偷將令牌放在葉淵的枕頭下,就是想讓云印輕易地發(fā)現(xiàn)這枚令牌,知曉葉淵的身份。
云印即刻昭告潯軌山,葉淵就是那個奸細(xì),就是失蹤已久的安秉,即刻被趕下山。林沫聽后始料未及云印這樣心狠,驚訝溢于臉上,連忙去求師傅亦尋,“師傅,我相信這件事肯定是冤枉的,葉淵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闭f著說著眼淚就滴落了下來,亦尋知道她和安秉關(guān)系斐然,此時也只能嘆氣帶著她去到云居,林沫紅著眼幾乎是跪著走到云印面前的,哭啼啼地說:“師叔,我求你,這件事肯定是誤會,您不要趕他走好不好?”云印挑眉打趣地問道:“怎么你就知道是個誤會?再說了,你為什么替他求情?。俊绷帜槠?,鼓足勇氣,“因為……因為他是我心儀之人?!卑脖牶竽樕暇谷挥辛艘唤z笑容,語氣里帶著驚喜,“真的嗎?沫沫。”林沫深情地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云印仿佛并不被這一番說辭所打動,林沫略加思索改變了策略,“而且,就算他真的是奸細(xì),您也可以利用他傳遞假消息啊,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jī)會?!边@個理由似乎說到了云印的心坎,亦尋見她點了點頭,“也對,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師叔我就當(dāng)可憐你們這對癡情人吧,只是安秉要保證回去之后放棄攻打澄州。”安秉看了一眼林沫,答應(yīng)了這個要求。
在一旁的亦尋看見云印喜色上眉梢,知道她心里早就有這個打算了,無奈地看著她。待安秉和林沫走后,云印知道亦尋的疑問,“師兄是在想我為什么還要留著禍害吧?!币鄬ぬ私膺@個小師妹了,“印兒可不是什么會被深情感動的女子?!?p> “師兄,你認(rèn)為池禾師姐對我如何?”
“她對夏年是有些許敵意,但是對你對我都算得上是寬容溫和,怎么說這個?”
“師兄,這幾日我要設(shè)置靈壇了,還請你幫我看住林沫?!?p> 亦尋從來不多問云印的用意,他知道自己的師妹做事心里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