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侍女
第四章修羅侍女
四個人的刀劍剛剛握在手中,他們就各自叫的號晰咩分向四個方向摔飛,四具血淋淋的尸體砰然落地后,可看清楚,他們每人身上多了七八個血窟窿。
“滅魂十七式”果然招招讓人殘生斷魂。
默默地掃視了四具一動不動的血尸一眼,慕天轉身走向尚在昏迷中的金發(fā)女郎,“滅魂之令”在他手中垂直指地,寬利的刀身閃閃生寒,一溜猩紅的血正沾著劍背自刀尖滴落,一滴滴一顆顆的,宛如被殺者心頭的血淚!現(xiàn)在,樹林中是一片沉靜的。
走至金發(fā)女郎身邊,慕天將“滅魂之令”插入地面,扯掉她口中的布團,然后以熟練手法和技巧,替她活血,推拿。
事急從權,何況慕天也并非那種腐俗的假君子。他根本沒顧什么男女之嫌,推拿之后,他俯下臉,嘴對嘴的替尚在昏迷中的金發(fā)女郎渡起氣來。
就這樣臉對著臉,鼻子對著鼻子,慕天用舌尖挑開金發(fā)女郎的緊閉的牙關,經他的丹田的那股直純的元陽真氣,徐徐地注入她的喉腔之中,一邊雙手重疊,用力地在對方心房部位按敲擊,以協(xié)助她的心臟機能盡快恢復。
四周,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刺鼻的血腥氣息,山風拂時,樹葉作響。
良久……
輕微的,金發(fā)女郎長長的睫毛開始顫動,她的睫毛相當好看,又奇又長,輕輕眨動有如兩排垂簾,于是,她艱辛又沉結地睜開了眼睛,顯入慕天眼中的,是一雙雖然迷茫,怔仲,痛苦,但卻依然嫵媚瑩澈的碧藍美眸。兩個人眼對著眼,鼻子對著鼻,嘴貼著嘴,臉頰對著臉頰,彼此注視著,慕天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向她解釋示意。
這位金發(fā)碧目的女郎先是一陣憤怒,旋即變?yōu)轶@異,接下來逐漸變成理解,最后,她那美麗的藍眸充滿了感激和謝童,以及大難不死的欣慰之色。
這種意韻非常明顯易懂,那溫柔友善的目光,更一再向慕天傳示了她的謝意,嗯!她無疑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
又過了一陣。
慕天感覺到對方那條丁香軟舌靈活地動了起來,而且伸入他的口中,他當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眼中露出了笑意。
過了一會兒,金發(fā)女郎慢慢移開了櫻唇,望著慕天,用一種微弱,暗啞的聲音道:
“夠了嗎?”
站起身,慕天搓了搓手,微笑道:
“這要問你自己,是否心中覺得順暢些了,完顏姑娘?!?p> 金發(fā)女郎怔了怔,她的藍眸忽然閃爍出一種熾熱的,火斷般的光芒,這眼睛,是那么的狂野,那么大膽,又那么倔強,而且還流露著一股熊熊的,暴戾的炙熱,縱然剛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縱然她剛剛遭受到殘酷的身心的打擊和折磨,但是,她憔翠的氣色,孱弱的形容,卻絲毫掩飾不了她的美麗,她的緊強。
她凝望著慕天,像是微微嘆息了一聲,她掙扎著蠕動了一下,輕幽幽的道:
“你認識我?”
“我聽說過你,完顏姑娘,你‘閃電修羅’的名號可是威震江湖?!蹦教煳⑿χf道。
“謝謝你,朋友?!?p> “沒什么,哦,完顏姑娘,容我替你松綁。”慕天說著,例身替金發(fā)女郎松綁。
“朋友,你知道我,還救我?”金發(fā)女郎起身問道。
“完顏姑娘,我這個人眼中沒有正邪之分?!蹦教斓恍Υ?,江湖中,從來是能人高手輩出,在那無數(shù)正邪高手名宿中,有一位亦中亦邪的女煞星令各派人物都感頭痛,她便是自五年前便揚威江湖有“寧見閻王,莫逢修羅”之說的“閃電修羅”完顏姑娘這個女人。江湖中關于她的傳說數(shù)不盛數(shù),但絕大多數(shù)講的都是上結邪惡,暴戾淫蕩,寡毒的事跡,對這個行蹤飄泊不定的女人,慕天并沒有什么成見。他一向認為這是一個性情古怪,為人放浪,行事違背世常理,集反叛,刁蠻、任性、狂妄不甘,心狠手辣于一身的異族女人。
對于她,慕天沒有什么好感,但也沒有一點惡感,他之所以救她,完全是他認為自己該這么做,當然,如果完顏如果真的象個駭人羅剎又另當別論。
不論江湖人怎么刻薄地挖苦“閃電修羅”,但不能否認是的,完顏姑娘的確是個美女,男人對美好的事物,特別是美麗的女人,多少有希望占有之意,不管別人有沒有,我們的慕大公子此刻就有這個想法。
世上能夠稱得上完美的事物并不多,美女居然多,但美多無可挑剔的女人實在不多,但是,完顏卻的的確確稱得上美得完整,美得無懈可擊的活魚生香大美人。
完顏姑娘凝視著慕天,她的雙手不住地搓揉著全身關節(jié),動作熟練且穩(wěn)沉,過了一會兒,大概她覺得已恢復正常,向慕天用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道:
“朋友,你知道我是誰,想必也聽過我的一些傳聞,你不怕我殺人滅口,恩將仇報嗎?”
慕天聳了聳雙肩,淡然笑道:
“你會這么做嗎?”
“為了我的名聲,我很可能會這么做,要知我一向不喜歡欠人人情,殺了你,今日之事,便不會傳出去,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你親過我?!?p> “這丫頭還真狠?!蹦教煨闹朽荆樕蠀s依然掛著那十分友好的笑容,說:
“聽你這么說,江湖傳聞果然不假,完顏姑娘,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完顏姑娘表情仍是那么平靜,讓人猜不透她的心中究竟是何想法,她望著慕天,眼神相當嚴厲,沉緩說道:
“你是第一個親過我的男人,殺了你,我將厚葬你,而且替你守孝三年,以報你救我之恩,閣下,除此之外,你別無選擇。”
“完顏姑娘,我真的是有幸第一個吻你的男人?盡管是為了救你?!蹦教煨Φ?。
“我為人也許很壞,但生平絕不說假話,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絕不是一個放浪淫蕩的女人?!蓖觐伖媚锏谋砬檎f這句話的時候相當嚴肅,她正色道。
“看來我今日死定了?!?p> “朋友,我只能說抱歉,因為我別無選擇,能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完顏姑娘,有一點你有沒有想過?”慕天井未向她透露他的名號:
“我既然知道你是‘閃電修羅’,還敢救你,如果我沒有征服你的能力,你覺得我會傻得自掘墳墓嗎?要知道,這個花花世界可 是值得人留戀的?!?p> “朋友,你是誰?”完顏姑娘眼神變得更加凌厲,仿佛她面對的是一個死仇大敵。
“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慕天一點不為完顏的眼神所動,他笑道。
“朋友,不要太過自信,別以為你能搏殺‘拼命六郎’,就對付得了我?!?p> 慕天故作一呆,問:
“怎么難道你比他們還厲害些?但是,如果你能勝過他們,又怎會栽在他們手中,險些送命?”
完顏姑娘眼中殺機一閃,恨聲道:
“這幾個家伙完全是用詭計得逞的,而且是乘人之危,我可以告訴你,在離這三里左右的樹林中,那里還有七具尸體,他們之所以想殺死我。而要將我實暴泄恨,而且怕夜長夢多,才要在擒住我之后立即處死我?!?p> “完顏姑娘,你是說他們是憑十三人的力量合力擒住你的?”慕天問。
“不錯,而且已死的那七位,比這六位家伙功力更勝一籌?!蓖觐伖媚锇寥弧?p> “完顏姑娘,能告訴我那七個人是誰嗎?”
“反正你是個將死之人,告訴你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他們是‘天狼’陳超,‘關東二殘’享家兄弟,‘閃電四煞’”
“哦!這些人不全是‘魔陽幫’中的好手嗎?完顏姑娘,你與‘魔陽幫’有過節(jié)?”
“我是與禹琪明的梁子。”
“你知道禹琪明是‘魔陽幫’中的人?”慕天略感異外地問。
“就是因為這點,禹祺明才要殺我滅口?!蓖觐伖媚镎f。頓了一下問道:
“聽你的口氣,似乎你也知道禹琪明的底細?!?p> 慕天別開話題,道:
“完顏姑娘,你不但殺了禹琪明的副手‘天狼’,而且干掉了他的六名心腹,這個梁子,你可結大了?!?p> “朋友,你似乎對禹琪明知之甚多,告訴我,你是誰?與禹琪明是何關系?”完顏姑娘殺氣騰騰地道。
“完顏姑娘,稍安勿燥?!蹦教烊魺o其事,笑呵呵地道:“你認為我這人怎樣”我是指我的相貌,談吐、氣質?!?p> 完顏姑娘聞言一怔,旋即皺眉說道:
“說實在,你是我走南闖北所見地的年青俊顏中最杰出的一位,殺了你,委實可惜,但我沒有選擇?!?p> “完顏姑娘,咱們打個賭怎么樣?”
“打賭?”
“是的,完顏姑娘,你可能武功的確相當精湛,但我這人一向對自己相當有信心,你堅持要殺我滅口,為了自保,咱倆勢必有一場生死相搏的拼斗,我想在我們未動手之前,先賭個彩,不知姑娘敢不敢答應?”
“賭什么?”
“如果我輸了,那只怪我技不如人,與其到江湖中去丟人現(xiàn)眼,還不如死在姑娘手中,做個風流鬼,但是,如果我僥幸贏了姑娘,那么姑娘今生今世都得聽我使喚,也就是說,我賭命,姑娘賭人?!?p> “這算是你的要求?”完顏姑娘雙眉一揚道。
“那就算是我臨終前的心愿吧?!蹦教煨Φ?,
“你似乎很自信?!?p> “是的,我一向自認自己相當不錯?!?p> “好,念在你先前救過我一命,我答應你,但我可以先讓你出手,不論怎樣,你的結果只有一個-死!”
“姑娘,那可說不準,因為如能贏得姑娘這們的美人,我可能會有奇跡產生的。”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也不要把別人看得太低,產生奇跡的可能性幾乎等于零,除非你別有幫手?!?p> “完顏姑娘大可放心,這一畝三分地中,我敢說除了咱倆絕對再不有第三個人?!?p> “朋友,你的確不錯,在動手前,能告訴我的名字嗎?”
“等我贏了姑娘的時候,自然會讓姑娘知道我是誰,為了讓姑娘等會兒能盡全力搏殺我,我可以告訴你,我跟禹琪明有很深的關系!”
“那你今天越發(fā)死定了!”
“不一定,在我看來,我今后可能會多了一個美艷艷的隨身侍女。“
完顏姑娘忽然變得十分溫柔地說:
“你很狂,朋友,但我提醒你,我的功夫是非常精湛而且十分詭,在中原,你是很少能見過我所學的這門絕學的?!?p> 慕天頷首道:
“多謝你的好意,我為了自保,也勢必盡我所能,我也提醒你,我這身所學,闖蕩江湖近十載,至今從未敗給任何人,所以,我也希望姑娘不要太過輕敵?!?p> “如果你不是說大話,朋友,我也希望自己有幸償試一下侍奉人的滋味。”
“完顏姑娘,你肯定有這個機會。”頓了頓,慕天又接道:“姑娘,你的兵刃呢?我想咱們總不至于徒手相拼吧?”
“當然不會。”完顏姑娘道:
“不用兵刃,那就談不上刺激二字了?!?p> “我也這么認為?!蹦教煨Φ?
“空手過把太過乏味,生死相搏,自然是各盡所能,越刺激越過癮,咱們江湖兒女,所求的不就是刺激嗎?”
“唉,有第二條路可走,我還真不希望你喪命于我手中,因為我越來越發(fā)覺你真的與眾不同?!?p> “有完顏姑娘這句話,我想我即算喪命在姑娘手中,也能瞑目了?!?p> 深深望了慕天一眼,完顏沒再出聲,她仔細地在附近搜索著,不一會兒,她自三丈多遠的一株楊樹下?lián)旎匾粋€灰布包袱,然后她邊走邊打開包袱,從里而拿出了兩樣寒閃閃,冷森森的東西。
只一眼,慕便認出那是“閃電修羅”縱橫江湖的獨門兵刃“血齒環(huán)”和“七彩劍”。
“血齒環(huán)”是一個打磨得鋒利無比,直徑約二尺的鋸齒鋼環(huán),除了護手把,這個鋼環(huán)上全是銳利無比的狼牙鋸齒,每根長約兩寸,根根都泛著藍旺旺的寒芒,一看便知有劇毒,圓把上尚一根細小銀鏈扣聯(lián)著,行家一看便知這是一件可遠攻又可近拒的霸道外門兵刃?!捌卟蕜Α眲t是一柄二尺長半寸寬的登劍,冷森森的鋒刃上那一團團大小均勻,形狀一致的黃褐色斑點,正是這柄短劍的不二特征,如果有人認為那顆斑點為狐班,那可就大錯特錯,知道這柄劍的人都知道,那些班點..乃是因為不身上浸的七種極毒的汁所留下的七種草藥,用砂鍋煮沸成為粘液,然后再將劍,知放人其煞,經七七四十九天,待毒汁與劍質潤融,那所有的毒性便透人劍中,但是,卻線毫無損劍刃的鋒利程度,這柄看上去宛若“狐劍”的短劍,事實上卻是一柄極犀利,極陰損,極歹毒,極霸道的兇器。
望著“七彩劍”閃爍的森寒冷芒,慕天忽然一股玩世不恭的笑容,沉緩地攏出令他威震江湖的“滅魂之令?!?p> 完顏姑娘左手持環(huán),右手握劍,在慕天面前一丈左右,她此刻的表情,完全像煞星般一個邪咒附身的女妖,就聽她用一種陰森森的語音道:
“朋友,小心了,我要動手了。”
“完顏姑娘,請出招?!蹦教煺麄€人也籠罩著一團極為冷厲的殺氣,他沉聲道。
一抹寒芒市地央于慕天眼中,出于本能的反應,他猝然側閃,他看見那輛“血齒環(huán)”堪堪從他的腰際掠過又回削,青冷的寒芒,宛如毒蛇吞吐不定的毒信!完顏搶先機先聲奪人。
但見她在“血齒環(huán)”一放一收的同時,慕天剛剛閃身躲避,她的身形猛地猝閃電掠,右手“七彩劍”倏然飛彈,寒電飛身中,她以極為細密,又極為凌厲的十九劍疾襲慕天的中盤要害。
“好家伙,果然名不虛傳?!蹦教煨陌到?,想法歸想法,動作卻又是動作,他暴翻丈許,閃過了這凌厲至極的追擊疾襲,然后未等他反擊,一個閃轉著光環(huán)翻得是那樣快,戳破空氣的嘯聲頓時恍若鬼泣,這是完顏姑娘的“血齒環(huán)”輔助攻擊
“來得好!”慕天一聲朗笑,他不再躲閃,雙目聚中,右手暴揮猝閃,“滅魂之令”也在這一揮間間突然幻成無數(shù)弦光,刺耳的刀刃破風聲中,所有的弦光忽然凝聚成一道銀電,不但封開了完顏姑娘的劍環(huán)攻擊,而且空破攻擊網,又快又狠又犀利地指向她的眉心。
身形微縮,完顏姑娘倒翻而退,她的“七彩劍”橫掠胸前,“血齒環(huán)”在左手輕輕晃動,面容上,有一種驚訝的神色
“朋友,你果然有自信的本錢,江湖中像你這樣的高手不多,你到底是誰?”她沉聲問。
“完顏姑娘,你也不差,我可是差一點就把這條命交給你了?!蹦惶煨Φ?
“至于我是誰,等下自知?!?p> 目光一極,完傾姑娘道: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等一下就不會這么自信嘞”
慕天蕪而一笑道:
“完顏姑娘,練武人苦學終生,要求的便是這毫厘之差,你勿自滿,要知道差之毫厘,往往是謬以千里,我相信姑娘應該沒有心存厚道和饒人之心,我能閃過那一擊,出人意外”
完顏姑娘臉上忽然掛上了嫵媚的笑容,她道:
“你很自信,朋友你請記住,下一輪攻擊,將比剛才凌厲十倍。”
慕天淡淡地道:
“我一向就自信,但從不盲目,也從不看輕我的對手,那怕,是一個三歲孩童,完顏姑娘,我的刀一出,便有我無敵,我也告訴你,我的攻擊,將比你想象中要犀利百倍。
完顏姑娘眨了眨美目,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態(tài)道:
“我知道你是誰,難怪你這么狂,這以自信,而且不說與禹琪明有關系,你是“天魔魂”慕天?!?p> 微微一笑,慕天道;
“完顏姑娘總算認出我這個狂妄的家伙了。”
完顏姑娘臉上浮現(xiàn)迷惑的表情,不解地道:
“慕天,你身為‘魔陽幫’的首席殺手,‘拼命六郎’可能不知你的真面目。但我想你一定知道他們是禹琪明的手下,你與禹琪明同在冷韋手下共事,你怎么會殺掉‘拼命六郎’而救我?”
慕天道:
“理由很簡單,在一起共事,并不一定同心?!?p> “你與禹琪明是對頭?”
“不錯,而且是死對頭?!?p> “這就難怪了?!蓖觐伖媚稂c了點頭,又接道:“慕天,我們剛才的賭約還算不算?”
“如果姑娘不堅持殺我滅口之心,我可以當我沒說過。”慕天的笑容令人莫測高深。
嫵媚地白了慕天一眼,完顏姑娘道:
“難道你不打算收服我這么一個又漂亮、武功又高的美人當侍女了么?”
瞇著眼,慕天道:
“你對自己還自視蠻高嘛!”
神態(tài)是那么動人,完顏姑娘摔了摔她那頭長長的金發(fā),道:
“不錯,我從來就不否認自己是個十分出色的女人?!?p> 吃吃一笑,慕天道:
“很好,那么我今天收定你這個十分出色的女人當侍女了,雖然這侍女年齡大了一點?!?p> “我看上去很老嗎?”完顏姑娘嬌聲問。
“不老,不老,而且正是最有女人味的階段?!蹦教煨π?。
“看來你對女人還頗有心得,慕天,你結婚了沒有?”完顏姑娘問道。
“結婚?那多沒勁,江湖人最忌有家小牽連,再說有你一個十分出色又充滿女人味的侍女相伴,我今后更用不著結婚?!蹦教焐袂槭州p松說道。
“慕天,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定你今天會死在我的劍下?!蓖觐伖媚镄Φ?。
兩人這時的神態(tài),一點也不像兩個要生死相搏的決斗者,完全象一雙正在打情罵俏的戀人情侶。
悠閑的,慕天道:
“完顏姑娘,現(xiàn)在,我們開始,嗯?”
點點頭,完顏姑娘道:
“我在等著,幕天!”
慕天安祥地道:
“你要注意,我的出手非???,這是我自練武習藝的那時起對自己定下的最大要求,一個殺手,講究如何用最快的手法擊先對手,因此,我的招式也往往令人難以預料,完顏姑娘,你如果不想成我的侍女,最好要特別靈活才行。”
完顏姑娘正色道: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盡我所能與你周旋,與‘天魔魂’一較高低,已是我很久的心愿了?!?p> 笑了笑,慕天道:“注意,我出手了!”
“了”字尚在空氣中跳動,它的余音地完顏的耳邊承慌,一波又一波好似濤天濁浪般的刁浪已卷向完顏姑娘嬌細的身軀,那種令人不可思議的神奇速度,快得好似一道道極西的閃電。完顏滑出三尺,只是身子微扭,她的“七彩劍”已飛抖起千萬道弧光回擋劍浪,于是,那些眩目異怪誕的光影有如無數(shù)可怖的奇形怪狀的精靈在跳躍幻閃,密集的金鐵交鳴聲耳欲聾的響成一片,當“七彩劍”剛與“滅魂之令”交纏在一志,完顏左手的“血環(huán)刀”暴閃倏揮,宛若飛灑的星芒射向永恒的空快得是那么的匪聲所思。
慕天的動作快得更是無可言喻,他的身形好似早已飛拔凌于完顏姑娘的頭頂上空,只是一閃,他人已在那里,而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滅魂之令”猝然閃劈,但見流光交熾的幻影
一抹寒芒仿佛是惡魔的血口,詭異至極地閃現(xiàn)于完顏的咽喉。
“噫”的一聲驚呼,完顏姑娘上身側仰,“血齒環(huán)”更似一道九天的寒閃,由下而上,倒挑切向慕天的肚腹。
“滅魂之令”與“七彩劍”甫一接觸,慕天的身形借力翻了一個頭,在身形翻動的一剎那,刀光劍影,一抹寒光仍然削切至完顏姑娘的咽喉,跟先前一樣的招式。
這一次,完顏有點火了,她倔強的也以剛才的招式封拒反擊,“七彩劍”反卷向上?!把X環(huán)”由下往上倒挑,后發(fā)而先至。
慕天右于猝閃,身形暴轉旋飛,一道冷芒映旋似電,“刮”2的一聲,已削落了完顏姑娘裙一角。
往后疾躍,完顏姑娘嚇得冷汗直冒,面上變色,她怔怔地望著慕天,那塊被削的裙布,正飄飄落地。
慕天并未乘虛迫攻,他站在那里,左手輕輕地撫摸著“滅魂之令”的鋒刃,笑瞇瞇地道:
“招式的運用,要靈活多變,千萬不可循規(guī)導矩,墨守成現(xiàn),也不可因持牽強,兩人搏斗,更非意氣之事,完顏姑娘剛才跟著我學,襯著我裱,而結果,嚴格地說,你已經輸了。”
完顏十分勉強地一笑,道:
“還不到那個時候,就不要先將得意話講得太早,慕天,對你的教訓,我并不服氣,如今隔著你勝我的關口,尚有很遠一段距離?!?p> 慕天倏閑地道:
“不太遠,在我看來,我這個侍女大半已經到手了?!?p> 完顏姑娘沒來由地怒道:
“慕天,你太樂觀了!”
慕天不以為然的笑道:“是我太樂觀,還是你太自負,結果怎樣,你我心中都有數(shù),事實,往往勝于雄辨。”
“那就證明給你看!”完顏姑娘嬌叱一聲,整個人陰滾著一棉而至,“七彩劍”閃揮有如漫空的銀雨冷電傾瀉,‘血齒環(huán)”更是回旋切削,極似電芒流掣,串結套連,又密又急。
一聲長笑,慕天身形猝閃,“滅魂之令”在剎那間形成了片煙活呼嘯的光浪芒濤,仿佛含掠天地般卷掀沖激,銳負破空,的刀浪光潮。零風怒嘯,宛著鬼號連云,刀刃排合著刀刃,組成了一片壯觀的景象。
在雙方不同光華凝映成的景象交融的一剎那,金鐵的撞擊,暴起好似千百串鞭炮同時在鳴放。
金色的長發(fā)不住飛揚,完顏姑娘旋空飛轉,“七彩劍”與齒環(huán)”交叉飛揮,將一百二十一次交叉的閃揮鬲于一次,旋飛著迎向一波又一波連綿不斷的劍浪光潮。
兩條交錯在內身影在一連串令人頭皮發(fā)炸的劍浪光潮。兩條交錯的身影在一連串令人頭皮發(fā)炸的暴嗚聲中猝然彈起,完顏仿佛被一道巨在的無匹潛勁迫得踉蹌后退。
夠了,慕天人似流光,那么不可思議地閃現(xiàn)在完顏姑娘未目的身形旁,“滅魂之令”森寒冰冷的刀刃擱上了她的頸,輕輕但卻穩(wěn)定至極地擱在那耍命部位。沉穩(wěn)地,慕天道:
“完顏姑娘,你一身所學,足以傲視江湖?!?p> 身子徒然僵硬,完顏姑娘一動不動一靜默半晌,雙手一松,七彩劍”與“血齒環(huán)”落地她幽幽嘆道:“但我卻輸給了你?!?p> 談淡的,慕天道:
“你輸給我,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說過我們用不了多久就可見分曉的?!?p> 完顏姑娘木然地道: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既然輸了,我沒有什么可講?!?p> 慕天笑道:“你倒講信義?!?p> 完顏姑娘道:
“人都有尊嚴,不是嗎?”
點點頭,慕天道:
“明白這個道理,可見你并無傳聞中的那般刁蠻悍野。”
“愿賭眼輸,有你這么一位主人,我當侍女的也不見得不光彩”完顏姑娘說著,十分干脆利落的曲膝一跪,接著:
“婢子小雅見過主人!”
慕天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正色道:“小雅,跟著我,保證比你一個人混要強,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裝腔作勢,你這一禮,我生氣了,起來吧!”
說完,他將完顏姑娘扶了起來。
“公了爺,我生平一向從不服人,而且向來一諾千金,今后,我算是跟定你了?!蓖觐伖媚镟嵵氐卣f。
“真的心服口服?”慕天盯著完顏姑娘那閃爍著堅定神彩的藍眸,嚴肅地問。
“要婢子發(fā)誓嗎?公子爺?!蓖觐伖媚锼{眸中幻現(xiàn)著動人心魄的嫵媚意味。
看得心中一動,慕天溫和地笑道:
“我知道你的為人,用不著發(fā)些牙痛咒,小雅,其實像你這樣的美人兒,在江湖中混,真需要一個男人的保護才對。”
“自古英雄護美人,公子爺,今后有你護著婢子,婢子根本不用再擔心有人欺侮我了?!蓖觐伹由赝教斓?,那神態(tài),美極了,媚極了,動人極了。
慕天情不自禁地一把將完顏姑娘摟在懷中,由哀地道:
“小雅,你真迷人!”
“嚶”的一聲嬌哼,完顏并不掙扎,相反,她主動地向慕天呈上了她那張性感動人的櫻唇。
慕天可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老實不客氣地低頭,一口含住了那張令他心跳加速的櫻唇,貪婪地吮吸著她渡入他口中的丁香軟舌。
先前的匆匆一吻,此刻得到了更深更熱情的,繼續(xù)良久,良久。
兩張火熱的唇依依不舍地分開。幕天柔聲道:
“小雅,對不起,我一時情不自禁?!?p> “公子爺,婢子已經是你的人了,何況,婢子心甘情愿?!?p> “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公子爺,婢子也會好好侍候你?!?p> “小雅,我真的好喜歡你,得到你,大概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
“公子爺,婢子能跟你,是婢子的福氣?!?p> “小雅,這可不像是‘閃電修羅’的口氣?!蹦教旌呛切Φ?。
“公子爺,在別人眼中,婢子是殺人不眨眼的,‘閃電修羅’,但是公子身邊,婢子是小雅?!?p> “是我小鳥依人般的小雅?!?p> 慕天說完,兩張嘴唇,又再度如膠似膝的密合在一起。
兩個人的感情,通過這心靈與心靈的無言交流,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
這是一片順磁高坡生長的深莽松林,松林中,有一條寬足兩文的白色花崗石鋪成的大道回轉延伸到那座形勢險峻峭拔的大山上,這山,方圓約莫有二十里,高低也有七八十丈,遠遠看去,活象一只巨大的棲息著的歙翅神鷹,是那么堅定,雄厲,無畏挺拔地屹立著,仿佛隨時可以振翼唳沖天,山腳下,到處都是叢叢竹林,山腰之上,則一片片如濤的蒼松,山的名字,附近的老百姓叫它“怒山”,這里,是“擎天會”的根基,也是河洛一帶江湖朋友提起來又敬又怕的龍?zhí)痘⒀?,煊赫的名聲就如同這山一樣,那么傲然不倔的俯瞰著數(shù)百里的方圓的每一寸土地。
麻白色的石板上道上錯曲著,穿過竹林楓野,一段一段的延展向上,在起伏峻峭的坡壁上蜿蜒一直通到一百斷崖這里,這片斷崖上撐天下柱地,壁而光滑峭陡,寸草不生,有若刀劈斧砍,雙象是大地初凝之時突裂的一道縫口,壁上長著溫綠的答蘚,在蒙漫的霧氣迷罩下,越發(fā)顯得深不可測,有如煉魂地獄的人口...
斷崖的對面,卻高了斷崖這邊兩大有余,那邊,是一片眩目的紅楓林子,到處全錯落著奇形怪狀,雄、巧、猛、雅的草白巨石,看上去令人產生一種沉靜寧遠的感觸。斷崖的這邊與那邊,相連的是一條以為經,鐵板做面兩側欄綴著拇指粗鋼索網的懸上橋,這座吊橋寬有數(shù)丈,長足十五丈,兩條人臂粗細的巨形網纜貫空連接,巨纜之下,兩邊尚有三十根碗口般粗細的鐵索吊連橋身,以作平衡之用。
這座巨形吊橋的結構是雄偉而壯觀的,但是,縱然它是如此巨大,兩邊的嵌接處卻是那般深固的分別纏釘子四聲插出山壁有人盡多寬的巨巖之內,是以,在強勁的山風中,它依然左搖右晃不停,好似一個懸空的巨大搖藍。
從這邊的斷崖頂著吊橋過去,那一頭,嗯,又是一條好寬敞好雄輝的白石大道,筆直地通往那片松林,這條白石大道沿著山勢往上去,道路兩邊每隔百步便雕鑿著一只精巧細致的、三尺高的石獅,石獅與石猩之間,還砌有“壽”字圖案的花磚矮欄,路面,可容五馬并馳,好一條雄偉而華麗的大道!
此刻,“黑豹”栽著慕天與完顏姑娘,二人一騎不急不徐地沿著吊橋,行向對面。
而那邊,這條白石大道上有兩排紅色勁裝的大漢快步奔出,行動矯健而熟練地成整齊的兩列站好,這些紅衣大漢,身材魁梧,每人手中都是一柄紅綢樸刀,他們才一站定,握著的樸刀已整齊的斜斜高舉起來!
安祥的坐在馬上,慕天無絲毫不為眼前的陣式所動,仿佛早就在他的意料中似的。
就在幕天和完顏姑娘行過大吊橋,來至白石大道的入口處,兩排的紅衣大漢們,突然齊齊吶喊一聲,這悶雷般的喝聲連連“嘿哩”了九次,但舉的樸刀同時在空中劃了個弧度,雙手握著刀鍋,在紅綢的翻斗里,月刃完全直舉胸前,刃尖朝天!
這些動作,慕天和完顏姑娘都十分懂得它的含義:這乃是個組合幫會擺出黑道最為尊敬的恭迎貴賓禮,這種禮節(jié),稱為“披紅袍”,只有一幫一派之主才受得起,而且,這一幫一派之主還必須享有盛譽,稍差一點的角色可是連邊都沾不上。
這時,白石大道中,從上行來五名龍行虎步的紅衫大漢,領先一個,嗯!這是一位看上去就知為難纏難堪的黑道大毫,他一身血紅衣,頷下蓄留著如虬的短有緣,一雙銅鈴大眼,虎虎生威,大耳方嘴,古銅色的臉色油光發(fā)亮,這名身高六尺的魁梧漢子,看上,予人一種特別震懾窒息的感覺,好像面對的是一座山,一座峻峭的、雄偉的山,那般孤傲,又那般猛銳!這人身后,左邊那位是個臉色青白,瘦長無須的人,他的年紀大約在四十二、三上下,兩條手臂卻極其怪異的長過了膝頭,穩(wěn)定的垂直著,他渾身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狠氣息,尤其是他那雙隱泛青芒的細眼,微微瞇著,就象是一雙蛇的眸子,但此刻,這雙眸子由衷地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
他的旁邊緊隨一位長臉方頷,風日隆準的威武人物,此人形色冷沉,氣度雍容,人往那兒一站,不出聲,已然隱隱散發(fā)著一種凜烈懾人的力量,這人身旁,是個五短身材的中年壯漢,他低額角,濃眉,雙眼深凹,表情陰沉,那雙深凹的三角眼中流閃出一股狂野又悍厲的光芒,最右側的是名清癯瘦削的老者,這老者面白如玉,滿頭銀發(fā)無一根雜毛,他那氣質之飄逸,風范之雍容,頗有幾分出世人隱的意味。
這五人,慕天自然認識,而且交情之深,令人難以想象,領先的那位,是“天魔神劍”孟浩雷,他身后,是雙臂奇長的孟浩雷的生死拜弟,“天魔神劍”的二號人物“天鷹手齊天風,齊天風身邊,乃“天魔神劍”六大柱中的“雷字柱”,“大切法”“毒手邪心”厲剛,厲剛的身邊,是“天魔神劍”的客卿“魔叟”顧培倫。
偏腿下馬,慕天單足旋地,一掀銀衫,拋身,雙手上下握拳,拇指朝上,擺了一擺又一叫,漂亮的顯出“雙龍頭”的架式后,沖著“天魔神劍”孟浩雷道:
“孟兄,久違了!”
孟浩雷虎步生風,哈哈大笑著迎向慕天,邊走邊道:
“兄弟,你這副架式,還真有一方之霸主的模樣?!?p> 慕天也舉步近向孟浩雷,道:
“孟兄,見笑了!”說笑間,二人兩雙手緊騍的握在一起。
“恭迎慕公子!”兩排紅衣大漢此際同聲齊喊,那高亢魘余音,尚不住在群山間松濤里回響。
“兄弟,你瞧孩兒們多想你?!泵虾评状笮χ馈D教旒拥氐?
“多謝各位兄弟厚愛!”
聲音雖不,但每個紅衣大漢的感覺像是慕天就在他們耳邊說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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