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逸被張靈拉往后院偏院后,被張靈一通的虛寒問暖,
“小逸,給娘看看,身上哪里傷著了嗎?”
看見崔逸頭部上的傷已經(jīng)在結(jié)疤了,張靈傷心的說:“這次我本就不答應你爹帶你出去的,你祖父也說我慈母多敗兒,要是你這次有個三長兩短,可叫娘如何生活啊?!?p> 崔逸看著這小小的身軀散發(fā)著母愛,有些感動,在后世,這個年齡的女孩,都是父母的小公主,都是被寵著被愛著的,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哪里就開始哺養(yǎng)孩子了。
崔逸脆聲說道:“母親,孩兒無事,孩兒這次隨父親是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啊?”
張靈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告訴崔逸,崔逸能不能懂,但是既然崔逸問了,自己也就給他說吧,也讓他了解了解一下這些事情,張靈細聲的對他解釋道:
“你這次是隨你父親到涿郡安平縣博陵崔氏省親,崔氏兩家老祖:崔業(yè)、崔仲牟是兄弟,雖然到你父親這一輩已經(jīng)是十二輩了,不過博陵崔氏一族遠勝于我們清河國東武城崔氏一族在朝野和地方的影響力。
“博陵崔氏一族輩輩人才輩出,均在朝野身居要職,你那邊很多長輩不乏朝野重臣,比如崔寔,那也是歷任議郎、大將軍司馬,出任五原太守、遼東太守,尚書”,
張靈看崔逸聽得很認真,就繼續(xù)給他說道:
“而我們冀州清河國東武城崔氏一族除了200多年前祖上出過崔金,崔虎,崔固,崔蕃,這樣的人物,已經(jīng)有幾輩人沒有出仕了,就算有,也是一些不需要通過舉孝廉的小吏,作用是不大的,”
清河崔氏已經(jīng)日漸式微了,什么阿貓阿狗的可以騎在頭上。
張氏看他崔逸頻頻點頭,他兒子他了解,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給他講這些東西,以他這個年齡段,應該是理解不了的,問道他:“逸兒理解嗎?”
崔逸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看來這清河崔氏也不好過啊,示意她繼續(xù)說。
張氏孤疑的繼續(xù)說:“族里對于這方面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族里沒有特別耀眼的俊才,想扶也沒有人扶,你祖父倒是賢才德能,但是他無心涉足官場,”
“所以冀州清河崔氏一族如果在不努力,可能連一般的世家都算不上了,更不要說成為影響朝野宇內(nèi)的大族,所以族里這次讓你父親去博陵省親,也算是攀親吧,非要帶你一起出去見見市面?!?p> “不過你父親也才舞象之年,不及弱冠,年18歲,你父親性格樸實,言辭遲鈍,喜好擊劍,崇尚武功,這樣與人交善玲瓏剔透,左右逢源的差事,就不應該交予你父親,”
“看他中途遣你先行回來,一定是尋好友切磋擊劍去了,看他以后頂多就能成個三流武將了。”
原來如此,可是他母親就看錯了崔琰了,崔琰不但沒成為武將,還響徹天下,名揚千古的大儒,崔逸憨厚都笑道:
“母親不應如此看待父親,須知,璞玉之君,前程似錦,焉知父親大人未來如何?!?p> 張靈驚喜的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很高興兒子現(xiàn)在的懂事:“還不樂意我說你父親了,這次出門受苦了吧,想吃什么,娘給你做?!?p> 被年齡起碼比自己小一輪的小女孩當成兒子關(guān)心,崔逸實在有些受不消,便借口累了,回到自己的寢處。
這時一小斯走上前來,殷勤的上前擺上點心,
滿臉堆笑的對崔逸說:
“少主人,這,您走的這些時日,小的是日想夜想啊,就盼您早些回來啊,小的也沒這您身邊伺候著,讓您受罪了,這次小西也被這些該死的劫匪殺了,小人悔當初沒有伺候在您周圍,不然小的拼死也要替您受這罪啊,以后就小的幾個伺候您了,小的一定盡心盡力把您主伺候好,不讓您在受次苦難!”
這斯說著說著,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崔逸脆聲脆氣,打斷他,:“你且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了,我有些話要問你,
這斯這才停下來。
“我這次被打了頭,以前府上的很多事不記得了?!?p> “你叫什么名字?”
小東看這少主子出去回來性情大變,也不似以前那般好哄,也摸不準他的心性,也不敢似以前那樣敷衍哄他:
“小人無名無字,打小的計事起便在這宅上為奴,崔管家給小的取了賤名,小的叫小東,宅里還有小南,小北,小西這次隨您出去就沒有回來,小的們都是崔管家吩咐在左房服侍聽喚的,小的以前最是和少主子親近了。
崔逸點點頭,你這丫的這般奴才樣,是個小孩也會被你哄得團團轉(zhuǎn)吧,放到皇帝身邊就是個大太監(jiān):“很好,小東,你給我詳細說說府上的情況!”
片刻后~
在崔逸的有意的選擇問題的情況下,和小東那自吹自擂一般的口才里,崔逸已經(jīng)大概知道了些這府上的事情。
原來這崔氏塢內(nèi)也很復雜,利益糾葛也相當嚴重啊,
崔密雖然很充滿,但不貪念權(quán)欲,不喜爭斗,這一脈也不受族長重視,
崔逸仔細的消化著這些信息,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他還不想?yún)⑴c這些事情,氏家大族都是看以家族利益為重,如果崔密一脈有這個潛力,那整個家族的資源也不是不能為他所用,
他對于整個崔家來說,就是外來人,還遠談不上和這個家族綁在一起,
該怎么辦呢?
崔逸有些靈光一散,但就是抓不住腦袋里的關(guān)鍵信息,
習慣性的往褲包方向摸去,
褲子上是光滑的布料,崔逸摸了個空,才想起沒有褲包,
上輩子是個老煙民,中尼古丁的毒中的深啊,
得找點事情做,這第一步便是“持器為重”,找到一個項目啊,
煙癮的事情迫在眉睫,為什么不去尋找煙草,作為他的第一步呢!
他從現(xiàn)代來之前便從爺爺手里接過煙桿,抽葉子煙,到烤煙,曬煙,雪茄,等等,不說嘗遍天下,那也是此中人物,多少了解一些煙草的知識。
但是,這件事交給誰來辦呢?,必須得找機靈信得過得人,崔逸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這個年齡在18歲左右骨靈精怪眼睛亂轉(zhuǎn)的小斯,
崔逸有些無可奈何,但也苦無人可用,還是看能不能在府上拉攏一些下人過來,先讓他們做一些事情,想完他就安排到:
“你現(xiàn)在去通知在左房身邊所有服侍的人過來,我有事情要安排”。
小東雖然感覺這少主神神秘秘的,而且一舉一動已不是原來的少主,反而有幾分如家主崔密一般不怒自威,雖然從來沒有少主吩咐所有下人的先列,但是對崔逸安排的事情也不敢拖延,答應一聲便去尋人了。
崔逸就自己在后院轉(zhuǎn)了轉(zhuǎn),正準備摳下門上的一個獸環(huán)的時候,
小東便找來3名小斯,加上一個女鬟過來,
看著這幾個人,崔逸有些失望,還以為這崔家就像電視劇上一樣,下人一堆,起碼一房有個幾十人,沒有想到就這幾個歪瓜裂棗。
等幾人見完禮后,崔逸便叫他們依次將自己的出生及年齡,名字都報上來,
除小東,小南,小北,三人年齡差不多外,
還有一名看著20幾歲的少年,雙眼堅定,
崔逸上下仔細打量了他,發(fā)現(xiàn)他手上布滿了老繭,身軀亦是挺拔寬大,
應該是練過武的,一問才知道,他是這一帶的游俠,被崔密征為門客,人送外號白鷹,不茍言笑,崔逸問他什么,他就答什么,也不多說一言,雖然面露恭敬,但行色之間也無恰媚,
崔逸有些無趣,轉(zhuǎn)頭看見還有一個女子,長相雖然普通,但形如柳葉,
唯唯諾諾,名“如心”,原不是崔府的人,是張氏陪嫁過來,被張氏安排服侍崔逸的,算是張靈的人。
崔逸稍微一琢磨,就對著幾人一行禮道:
“幾位皆是左房院內(nèi)與左房親近之人,逸雖年少,然此次外出,經(jīng)此一難豁然開朗,頓覺開竅,之前的事情我記不得許多,現(xiàn)在各位也自報完家門,我會慢慢熟悉各位,我崔家如何待你們我不曉得,但逸心有宏愿,他日定展宏圖之志,你們在我身邊做事,只要盡心盡力,我會不吝賞賜的,只要是幫我做事,站得住腳,在外受了委屈,我自會幫你們出頭,如果我交代的事情做得好了,我可以幫你們廢奴建民,還可幫你們尋個生活之道,但是~”
說到這里,崔逸這小小的身子,別過頭來盯著他們,提高音量繼續(xù)說道:
“我有言在先,哼,如果誰敢有異心,壞我大事,天涯海角,我定取他首級!”
這一屋子人,除了“小白鷹”臉色稍微凝重,對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重視以外,其余得人皆是嚇得跪倒在地,這5歲的小孩子有事可言,便已經(jīng)超乎尋常,他們的這個小主還恩威并施,言大事,嚇得他們差點就叫家主來驅(qū)妖了,連聲擺手道:奴不敢,奴不敢,
“好了,我也不是要嚇你們,我很隨和的,如果你們不犯什么大的差錯,小事情我都不會和你們計較的,”
然后指著小東,對小南,小北,還有如心說:
“你們?nèi)顺疹欁蠓糠輧?nèi)之事以外,其余皆聽小東吩咐,宅里的其它事物,便不用在做了,這崔管家哪里,我自會說明,”“你們?nèi)饲胰?,小東留下,”
小東腦袋一仰,有些洋洋得意,看得崔逸一陣別扭,雖然身高還是問題,但是崔逸還是跳起稍稍用力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你高興個屁”。
等幾人開始轉(zhuǎn)身走的時候,崔逸沉吟了一下說道:“白鷹少俠”也請留下。
等四人離開,崔逸就帶著兩人進房間了,看著蒲墊,也是知道現(xiàn)在的坐法的,就先跪坐下來,也一并叫他兩坐下,他兩見推辭不過,便也坐下。
崔逸等他兩坐下后,眼睛從他兩臉上緩緩打量,片刻后才慢慢開口,緩緩說道:
“我想讓二位幫我尋上一物,”
見他們臉上沒有什么神色,想象了一下煙草的特征,繼續(xù)道:
“此物,乃一草本,根呈粗壯。莖高五尺至九尺之間,,基部漸狹至莖成耳狀而半抱莖?;ǘ啵缓稚?。夏秋季開花結(jié)果。
盡量尋找此物,或是與此物特征相符草本,如實屬難獲,則取韭葉云香草,或與之相符草本,越多越有益,我有大用,”
“明早你兩來我房間,我尋些錢財作為此次“經(jīng)費”與你等,明早天亮就出發(fā),”
繼續(xù)囑咐道:“此事萬不得張揚,”
他兩雖不懂經(jīng)費為何物,但也大概聽明白了,應該就是金粟五銖等錢財,小東還在想,這少主神神秘秘的,還尋這奇怪草本,莫不是要練什么邪丹吧,不過,他是萬不敢把心底話說出來了的,而白鷹也沒什么想法,他作為崔密府上門客,吃崔府的飯,為崔密或崔逸做事,在他看來并無區(qū)別,何況,這也不像是小兒之戲言。
于是兩人便領(lǐng)命出去了。
崔逸見事情安排完了,也緩緩的出了口氣,但也有些緊張,也不知道這小東與這白鷹靠不靠譜,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前世的創(chuàng)業(yè)經(jīng)歷,讓他深深明白,決策要慎重,而決策好的事情,就不要有顧慮了,就算是錯的,那試錯也很有必要。
下一步要怎么走,他也有些想法,孔融的經(jīng)歷告訴他,出名要趁早,他現(xiàn)在得想辦法出名,而且還得觀察觀察崔密或他父親,他現(xiàn)在的年齡,不能直接站在前面來,看能不能尋個代言人,起碼也得在地方上弄個一把手當,有自己的地盤才是王道,
他想了一下,三國歷史上,劉備走的是大義,尋的是儒家道德標準里大漢的正統(tǒng),而曹操尋的是霸道,而孫權(quán)尋的是權(quán)術(shù)之道,也許他想的不盡其意,但是他也在想自己的道路在哪里,董卓亂京都后全國軍閥各個割據(jù)地方勢力,
而這些人的路,很多人在初期是有很明顯的優(yōu)勢的,比如袁氏兩兄弟,袁家四世三公,聲望遍布天下,一手的好牌,打得稀巴爛,幾個劉姓宗親的地盤更是占據(jù)整個中國大半的地界,但最后都是曇花一現(xiàn),
他也要思考這其中味道,上輩子就是個商人,這權(quán)謀的事情,他還得好好學習。
過了一會,家奴小南在外敲門打斷了他的思路,這是崔密叫他前去赴宴。
崔逸在小南的服侍下?lián)Q了一套錦袍便跟隨其到了宴會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