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調(diào)查完了,再來跟你匯報,這樣可以嗎?”
聽著石安匿的提問,劉灝覺得自己太強(qiáng)勢,需要多給一點(diǎn)時間,隨著不甘心的心情,走出書房里面,不與石安匿說話。
一大早上,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迷霧籠蓋整個城市。石安匿起床之后,直奔門頭溝的交警隊(duì),只有這里熱鬧非凡。
廳內(nèi)坐滿了過來交罰款的車主們,大多數(shù)氣得火冒三丈,看到幾名維持秩序的警員出現(xiàn),情緒慢慢的安靜下來。
“趙正雄來了嗎?”石安匿對著引導(dǎo)臺里面的男警問道。
這個時候,坐在旁邊的女警抬頭看來,并沒有回答。
“難怪他出勤了?請告訴我?!笔材湟贿吙粗k案室,一邊說道。
男警笑著站起來。與此同時,身邊的女警不好意思坐著,緩緩地起身。
石安匿嘆了一口氣,認(rèn)為這兩個警員不知情。
“這樣吧,如果你有急事,我可以給他打電話,也可以留下你的聯(lián)系方式?!蹦芯f道。
石安匿看見男警拿出紙和筆,迅速開口:“我有趙正雄的號碼,而且,剛剛打過去了。”
“哦,他是辦案室的組長,今年春天升職,對交警隊(duì)的人員來說,是一個很陌生的上司?!?p> “難怪我提出問題,你們卻是一問三不知的表情!”
“不過出勤警員和他關(guān)系好。也就是說,他們知道組長在哪里?”
“我怎么找到呢?”石安匿聽完話題,著急的問道。
男警看了看旁邊的女警,小聲回答:“到了時間,他們會過來出勤?!?p> 正當(dāng)石安匿得知信息,準(zhǔn)備坐在塑料椅子的上面,突然聽到了哭聲。由于等候大廳太多人,吵鬧的聲音完全覆蓋。但是,哭聲一直在響,而且越來越悲傷。石安匿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門口,通過玻璃,只見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奶奶跪在外面,身穿灰色的衣服,臉部憔悴,瘦骨如柴,脖子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可不可以幫我找到我的孫女?
“她怎么又來了?”
“一定是想要敲詐我們?!?p> “組長不是說了嗎?她孫女的尸體還在找到。”
“你去跟她說!”
坐在引導(dǎo)臺里面的男女和警員,正在低聲細(xì)語的討論,還帶有謙讓的口語。
門頭溝交警隊(duì)的玻璃門并不能隔音,可以聽到老奶奶的哭泣,聲音很小,也可以看見老奶奶的模樣,跪在臺階上面。所有來這里的男女,突然緊閉嘴巴,把目光投在外面,又變成集市的場景。
石安匿擠進(jìn)人群,想要看哪位好心人把老奶奶扶起來。但是,愛湊熱鬧的男女,并不敢出手相助。
“你看,她是不是快要暈倒了!”
一群人緩緩地退后。
這個時候,一名維持秩序的警員說道:“啊,組長來了!”
石安匿好奇的往外一看,只見一個男人走過來,靠近跪在地面的老奶奶,從側(cè)臉來判斷,的確是趙正雄。
最開始,石安匿扶著老奶奶的胳膊,但是沒有起來。之所以,趙正雄把臉貼過去,開口說了幾句話,由于聲音太小聽不見內(nèi)容。
這個時候,老奶奶向左抬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趙正雄,突然露出放心的表情。
另一邊,石安匿見到趙正雄和老奶奶的互動,便知道沒有事,于是,快速去打開門扇,再次和趙正雄一起扶著老奶奶站好。
“一定要幫我找到孫女!”
趙正雄一邊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笑道:“老人家,您先進(jìn)來休息,等下我送您回去?!?p> “不用了,謝謝。”
“好吧!”
老奶奶的走得越來越遠(yuǎn),交警隊(duì)恢復(fù)平靜。
靠近辦案室的時候,趙正雄回頭一看。
“您可真有辦法!”石安匿說道。
趙正雄一邊推門進(jìn)入,一邊回應(yīng):“沒有什么,只是老人家想念孫女了,說幾句安慰的話就行?!?p> “我是學(xué)到了!”石安匿說道。
“希望對你有用?!?p> 石安匿問道:“她一天到底來幾次?”
“隔著天。”
“說不定她有健忘癥,您覺得呢?”石安匿說道。
趙正雄笑了笑:“怎么可能?這位老人才六十歲?!?p> “得這種病的人,不分年齡的大小,我在辦案的時候經(jīng)常遇到?!?p> “應(yīng)該不會!”趙正雄一臉不相信,接著說下去,“如果你說的是事實(shí),她怎么記起自己的孫女?”
“健忘癥的人,腦子里面只存在美好的回憶,反正我告訴您了,等到下次老奶奶過來,請您叫專業(yè)醫(yī)生,不知道她有沒有?!?p> “好吧。”
“對了,今天我過來……還是有很多問題!”
“可以,畢竟昨天沒有回答完,我就有事了。雖然你不介意,但是我心里過意不去,總感覺壓著一塊石頭?!?p> “沒有那么嚴(yán)重,請您想開一點(diǎn)。我只是偵探,并不是警方派來的人。見到我不要緊張,在詢問方面,比專業(yè)差一點(diǎn)?!?p> 趙正雄坐到椅子的上面。
但是石安匿站著,突然說道:“這次案子很簡單,就是偵破不了,您認(rèn)為問題在哪里?”
“我只是處理交通事故,算了吧。不過,或許你想的太多了,沒有完全投入!”
突然響起手機(jī)定的鬧鐘,石安匿摸了摸口袋外面,感覺不到震動。
這個時候,趙正雄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機(jī)!”
“沒事。對了,您是剛剛升職的組長嗎?”石安匿問道。
“哦!看來你調(diào)查的很清楚,我也沒有必要隱瞞,是的。別人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連一把火都燒不起來?!?p> “不說這個話題,我想問您和出勤警員的關(guān)系,是不是特別好?”
“從交情來說,就像朋友一樣。但是,我的年齡大他們十歲,所以把他們看成弟弟?!?p> “能有您這樣的組長,是他們的福氣!”石安匿說道。
“王讖怎么樣?難道他對你不好嗎?”
“我們的關(guān)系只是維持在認(rèn)識的階段,沒有成為朋友,看來是我的問題?!?p> “這樣也可以,不管哪一方犯下滔天大罪,不用惦記舊情,只管抓起來就行了?!?p> “您說得對。對了,您說李百二三年進(jìn)入交警隊(duì),他已經(jīng)待了兩年,那么,您知道他有其他的想法嗎?”
“是的。”
石安匿一邊思考,一邊開口:“他想進(jìn)玖局?”
“嗯?!?p> 聊天就忘記了時間,到了中午,石安匿只能離開交警隊(duì),走在街道上面,看了看手機(jī),屏幕顯示著一點(diǎn)。
三月不熱,吹來的風(fēng)很涼,石安匿一邊整理衣領(lǐng),一邊往對面走去。
這個時候,來來往往的車聲,讓石安匿脫離神游。快要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石安匿無意間看見一輛紅色的轎車,停在筆直的巷子里面。
感到好奇的石安匿,停下腳步,這才知道這是劉灝的車子,當(dāng)疑惑不解時,穿著皮衣皮褲的男人來了,戴著黑色的頭盔,年齡大概是三十歲左右,緊跟其后的女人很眼熟,定睛一看,真的是和自己合租的劉灝。
然而,劉灝并沒有說話,走到右邊的車門。
正在大吃一驚的石安匿,聽到開門聲,馬上跑過去。
“你是誰?”皮衣皮褲的男人問道。
“我是她朋友,你呢?”石安匿反問道。
但是,男人看了一眼劉灝,并沒有得到眼色和回答,只好坐上車?yán)铩?p> 石安匿靠近劉灝的身邊:“這個男人是誰?”
劉灝冷漠的說道:“也是朋友?!?p> 聽了回答的聲音,石安匿感覺劉灝沒有撒謊,再次看向男人,只見一雙像刀一樣的眼睛。
“原來是朋友??!我以為你被……對了,你還回來吃飯嗎?”
“不了。”劉灝說道。
“喂,我們可以走了嗎?”男人喊的時候,伸出左手來,好像紋了一個圖案。
石安匿猶豫中:“可……可以!”
“那我們走了?!?p> “等等,能不能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一下?”
“好?。 ?p> 石安匿繞著車頭,來到男人的身邊,接過從玻璃窗口遞出來的身份證。
“怎么樣?”
“你是……”石安匿一邊結(jié)巴,一邊再次看向身份證,“開車小心點(diǎn),千萬不要闖紅燈!”
男人沒有接話。
等到石安匿退后一步,還是對著劉灝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劉灝凝視著擋風(fēng)玻璃,笑著回答道:“我會打電話。”
“具體時間?”石安匿一臉疑問。
“不用你擔(dān)心,每隔一個小時我會給你打電話。”劉灝依然是冷漠,嘴角沒有上揚(yáng)。
“好吧,那么……”
劉灝突然大聲:“你有完沒完!”
“我只是不放心。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跟你奶奶交待!”
“奶奶?”劉灝一瞬間變了表情,眼睛紅潤。
石安匿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我剛從交警隊(duì)過來。你奶奶的脖子上面掛著牌子,跪在門外,打聽你的消息,那副模樣非常的可憐。對了,你能不能去看她?”
聽到這些話,劉灝又變成冷漠,直勾勾的瞪著石安匿:“多管閑事!”
“劉……”
“不要叫我的名字。”劉灝大聲喊道。
石安匿無話可說。
然而,劉灝又開口:“你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他人?”
那一刻,石安匿記起了很多事情,“?!避囎永鹊穆曇繇懫?,身體很誠實(shí)的躲開。但是感覺到了兩腿沉重,茫然之中,石安匿看見自己和父母吵架,然后甩門而出,時間已過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