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渾身一個激靈,急忙拋棄這個荒誕的念頭。
老子腦子有病呢,放著現(xiàn)鐘不敲,偏偏要去煉黃銅。
“啊呀,媳婦,你好端端的你哪根神經(jīng)不對勁了,跪什么跪,趕緊起來?!?p> 楊旭急忙要攙扶,結(jié)果忘了書桌在跟前,大腿被磕了一下。
死桌子還挺沉的。
楊旭磕的一咧嘴。
靜和公主急忙起身,擔(dān)心問道:“夫君,你不要緊吧?!?p> 楊旭揉揉大腿回道:“我沒事,但是你有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拜我做師傅,做你男人難道不香嘛?你是不是嫌棄我啦?”
“沒有的事情?!?p> 靜和公主急忙搖頭,訥訥的指著他面前的字帖,羞怯道:“夫君之才,曠古爍今,以武夫鍛體期的修為,便能修出劍意,劍意入字帖,其巍峨壯麗,堪稱天下第一劍,還請夫君師傅將這幅字帖贈送妾身,妾身想要每日觀想入劍道?!?p> “額?”
楊旭傻眼了,合著拜師,磕個頭,是想白嫖自己的字帖啊。
只是自己這隨便練練的字帖,能有什么劍意在里面。
楊旭拿起字帖,瞪大眼睛對著燈火照看,自己怎么也沒瞧出個劍意來。
自己寫的字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夫君,你就把這幅好字送給奴家吧?!?p> 公主拉住楊旭的胳膊,撒嬌的搖晃起來,靈動的桃花大眼,蒲扇蒲扇的,充滿了讓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
“好好,給你?!?p> 楊旭受不了公主的溫柔攻勢,連忙遞上字帖。
靜和公主嬌俏美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立馬伸手拿字帖。
呼!
突然間屋內(nèi)一陣陰風(fēng)席卷,燭火被滅。
楊旭感覺自己屁股好像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跟著陰風(fēng)沖著手上一吹。
靜和公主立馬察覺這陰風(fēng)不尋常,大袖一揮。
燭火立馬重新點燃。
楊旭手中的字帖已經(jīng)不見了。
“我的字帖!”
靜和公主失聲尖叫,氣急敗壞的奔出船艙,在甲板上神識搜查四周。
可一無所獲。
“媳婦,什么情況?”
楊旭追出來問道。
靜和公主臉色鐵青,緊咬銀牙,恨聲道:“遭了他人道了,我竟沒察覺有陰神一直潛藏在船上,可恨,我夫君的字帖何等寶物,竟叫這霄小給奪了去,實在是可恨?!?p> 靜和公主氣不過,一掌含怒拍向湖面。
轟!
頓時一道擎天水柱被打出,浪高足足五丈。
楊旭呆呆仰頭看著這五丈高的水柱。
咕嚕!
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公主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楊旭立馬對靜和公主拍馬屁的笑道:“公主大人,何必和個小偷計較呢,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偷就偷了吧?!?p> 靜和公主氣呼呼的跺腳:“可那是劍意字帖,觀想此帖,可成劍術(shù),如今字帖沒了,我的劍道也沒了?!?p> 靜和公主對自己錯失機緣,很是惱火。
楊旭淡然一笑:“不就是幅字帖嘛,那還不是我頂好的字帖呢,媳婦,你要是喜歡,來,為夫這便為你再寫幅更好的?!?p> 靜和公主擔(dān)心道:“夫君,你修為尚淺,劍意怕是不穩(wěn),當(dāng)真還能寫出剛剛那般好的字帖來?”
“你就盡管拭目以待吧。”
回船艙書房。
楊旭提筆。
想想還是練練毛筆字吧。
硬體字雖然寫的得心應(yīng)手,可是寫的字太小,無法徹底展現(xiàn)瘦金體的筋骨。
重新?lián)Q毛筆,蘸墨。
既然是要觀想入劍道,那一般的小家子氣的抒情詩可不行。
得殺氣十足的詩才配得上劍道。
《俠客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
靜和公主悄然步入船艙,見楊旭專心書法。
本以為剛剛的劍意怕是再難以書寫出來。
可是只瞥了詩句的開頭,她便徹底被震撼住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好詩句。
且不論這字寫的如何,光這詩句,便可名動天下。
敢問世人,誰能寫出這般豪氣干云的詩句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霸氣側(cè)漏。
好個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完全視名利為草芥,全然沒放在心間。
好淡然超群的氣魄。
此詩一出,靜和公主自此不敢做詩了。
因為她寫不出十步殺人一人的狂野來。
這樣的豪氣,當(dāng)世誰人敢于比肩。
再看字。
靜和公主的身子大為振動,紫府內(nèi)陰神頓時狂躁不安。
是害怕的顫栗,是興奮的狂喜,是對劍道的狂熱追求。
字字鋒芒畢露,好似鋒利的長劍,可劈斷世間萬物。
轟!
靜和公主的神念完全沉入了紫府內(nèi)。
她的紫府在演化。
山川河流,在紫府內(nèi)演化而出。
無數(shù)的劍氣從紫府深處涌起,整個紫府演化的天地顫動不安。
轟?。?p> 一劍斬山川!
靜和公主的劍道終于是成就了第一式。
只一劍,便將紫府演化的高山流水,盡數(shù)斬了干干凈凈。
好霸道的劍訣!
劍氣砍完這一劍,耗盡了所有靈氣,她修出的劍意化作一點流光竄入了靜和公主的陰神內(nèi)。
靜和公主神念猛的回身,身子大振,嘴角勾起一抹壓抑到極致的狂喜。
兩行熱淚涓涓流下。
此刻,她特別感謝這個小偷偷走了先前的字帖。
要沒這小賊的一番胡鬧。
自己如何能得到更好的字帖,能夠更好的領(lǐng)悟劍訣。
“完成啦?!?p> 楊旭收筆,心滿意足的大喘口氣:“這幅毛筆字你先湊活著看看吧,等回頭我把字練的更好些,再給你寫幅更好的?!?p> “不不,夫君,你的字這一幅便是頂好的,妾身愧領(lǐng)。”
靜和公主施施然一拜,低著頭,雙手高舉過頭,誠惶誠恐接受字帖。
楊旭嘴角抽了抽,實在搞不懂的微微搖頭,不就是副字嘛,至于搞的這么隆重嗎?
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自己寫出了什么劍意。
算了,不去想這些了。
楊旭立馬把字帖給了公主。
靜和公主如獲至寶,瞅著字帖一個勁的傻看。
“公主,天色不早了,咱們該歇息了?!?p> 楊旭說道。
靜和公主嗯嗯回應(yīng),可目光就是久久不離開字帖。
楊旭翻了個白眼,這叫什么事,看咱如何一振夫綱。
來個公主抱。
“?。 ?p> 公主受驚,嚇了一大跳,對上楊旭火辣辣的目光,她頓時嬌羞了起來,將臉深深埋入他懷中……
一夜搖床聲不歇。
……
次日一早。
公主強作精神早早起床,吩咐婢女回航。
“夫君,您大好天資,若不修仙,著實可惜了,妾身要為你開天鹵?!?p> 楊旭一愣的,自己的鹵門被老鴇用秘法給封了,若想打開,就必須去找老鴇。
而歷來被贖身的伶人,要想開天鹵,都要被收取一筆不菲的銀子。
更何況自己還是被擄進府的,還沒贖身呢。
楊旭可不舍得這錢,勸說道:“公主,要不就算了吧,我對修仙真沒什么興趣。”
“不,讀夫君字,可見夫君資質(zhì)不凡,如此天資若不能修煉,豈不是太可惜了,哪怕是花再多銀錢,妾身也定要為夫君你開天鹵?!?p> “那好吧?!?p> 楊旭認了,開就開吧,反正不是自己掏銀子。
船至碼頭。
向著最大的畫舫靠去。
這是雷州最大的畫舫,水仙宮。
水仙宮在楊旭看來,就好像是個航母似的,超級大的,而且很高,就和個仙家宮殿似的。
看見這畫舫,楊旭真心是佩服死這個世界。
居然把財力物力,全部花銷在這種吃喝玩樂上面。
要是把精力都放在民生上面,那國力還不蹭蹭往上長啊。
不過管他呢。
要沒這樣的奢靡,咱還享受不到呢。
登船,如履平地。
龜公立馬迎上來伺候:“呦,這不是楊伶人嘛,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竇大家可一直惦記著你呢?!?p> 楊旭嘴角癟了癟,他討厭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地方。
靜和公主是喬裝的,身邊就帶了個婢女,不想過多糾纏的她當(dāng)即冷冷道:“我們是來給楊公子贖身的,帶我們?nèi)ヒ娔銈兊母]大家?!?p> “原來如此,三位,里面請?!?p> 進入船艙。
別有洞天,簡直就是藍星六星級酒店設(shè)置嘛。
瀟湘水苑;落香晚亭;蒹葭玉樓;滄海云閣等等小院雅間,住著各色各樣的絕色佳人。
這里是花的海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醉人的花香,真是花不醉人人自醉。
楊旭都有種不想走的沖動了。
外面有什么好,成天只能守著公主這么一位,可這里群芳爭艷,個個傾國傾城,才藝雙絕。
不過楊旭很快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想。
自古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和這的女人的交情,都是銀子堆出來的床上交情。
可不能當(dāng)真。
小姐們哪里比得了公主這般賢良淑德。
不過公主是背著駙馬和自己勾搭成奸的。
談不成賢良淑德吧。
管他呢。
反正公主是獨屬我的。
想想自己奪了公主第一次,楊旭心中便一陣竊喜。
老鴇竇大家住在如意館內(nèi)。
進門。
竇大家是個三十多歲風(fēng)韻猶存的老婦人,身段豐腴婀娜。
一見到楊旭,她便罵道:“死小子,出門數(shù)日,我還當(dāng)你死了呢?!?p> 楊旭可不覺得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實在是這些日子自己不彈琴,為客人助興,她少了不少收入。
楊旭的琴技在水仙宮可是一絕。
靜和公主也不和她啰嗦,開口道:“我要為楊旭贖身,另外煩請給開天鹵?!?p> 竇大家一奇的,上下打量靜和公主,見她絕色容顏,氣度非凡,驚嘆道:“楊旭,想不到幾日不見,你長本事啦,居然尋到了如此嬌滴滴美婦人為您贖身,可喜可賀啊。”
靜和公主橫眉冷對:“少廢話,開個價吧。”
竇大家冷笑一聲:“贖身費三千兩,開天鹵兩萬兩,少一分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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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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