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吹牛遭打臉
出了局長辦公室，梁小根立即將所有外勤警員集結(jié)到了一起，挑選了十來個好手。
他親自帶著這個小分隊來到裝備部，將西廳分局最好的武器全部提了出來。
人數(shù)不能太多，避免提前暴露。裝備要足夠好，不然打不過。
這就是梁小根的想法。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對著中央公園的沙盤，設(shè)計著行動路線，在腦海里一遍一遍的演示，又不斷尋找其中的漏洞和破綻，最后才定下了一個完美的方案。
將方案寫進(jìn)電腦之后，他又把它發(fā)送給了每一位參與行動的外勤人員。
這些低等程序人一旦接到了命令，必定會按照方案不折不扣的完成。
“小可，你會開車嗎？”放下午餐餐盤，張自強問小可。
小可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湯，說道：“一會就會了?！?p> “這玩意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哪有一會就會的道理？”張自強不解。
“等會你就明白了，我們跟你不一樣?！毙】煞畔峦?，先站了起來，“請吧，局長大人?！?p> 小可說話依然客氣，但是這種客氣現(xiàn)在更像是熟人間的玩笑，一點都不讓張自強覺得生分。
張自強拿起外套站了起來，他倒想看看小可在故弄什么玄虛。
回到辦公室，小可打開電腦，將一段程序下載到儲存卡里。
“有這個我就會開車了?！彼龘]了揮手中的儲存卡說道。
“這么神奇的嗎？”張自強自然不信。
小可笑了笑，她將儲存卡放到掌心，僅僅地捏住。
儲存卡里的數(shù)據(jù)通過她的掌心立即匯入到了她的身體里面，小可只感覺大段大段的信息從手臂往大腦處涌來。
還好這些數(shù)據(jù)的容量并不大，片刻之后便被她吸收容納。
小可睜開了眼：“我會了。”
“真的假的？你們程序?qū)W習(xí)能力這么強的嗎？”張自強還是不信，“那豈不是你們想學(xué)什么就可以馬上學(xué)會？”
“這也得看程序人自身的能力和要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了。如果程序人自身的設(shè)定很簡單，那么龐大的信息會將他撐爆的?！?p> “我知道，他就成了一個BUG！”
Bug這個詞，是張自強所知不多的代碼術(shù)語中的一個，他趕緊接住話茬。
“是的，他就會變成一個怪物?！毙】牲c了點頭。
“這樣的怪物不多吧？我怎么一個也沒碰到？”聽到小可這么說，張自強對這些怪物頓時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最好還是不要見到，它們都被流放在黑域，那里堪稱地獄?！毙】墒箘诺?fù)u著頭。
“行吧。既然你學(xué)會了開車，那我們?nèi)ヒ粋€地方?！甭牭叫】蛇@么說，看來見到它們未必是什么幸運的事，張自強將警服外套扔到了一邊，說道。
西廳警局的車庫里有很多車，除了出勤用的警務(wù)車之外，還有三輛社會車輛，一輛轎車、一輛越野和一輛廂式貨車。
這些都是應(yīng)對平常所需的。
張自強讓管理車庫的警員把廂式貨車的鑰匙拿了過來，遞給了小可：“我們?nèi)ベ嶞c外快?！?p> “去哪里？”小可接過鑰匙問道。
“一會你按照我說的走就行了?！睆堊詮姶蜷_副駕駛的門，先坐了上去。
小可拿著鑰匙上了車，點火、換擋，確實有那么幾分老司機的架勢。
車子慢慢地駛出警局，在路上四平八穩(wěn)地行駛著。
“不錯，不錯，開的有模有樣，但是和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我生前可是有個外號叫‘紅綠燈起步王’，別管別人開的什么車，紅燈變綠燈那一下，最先沖出去的肯定是我?！?p> 張自強開始吹起了牛皮，小可側(cè)過臉來，露出了小迷妹般的微笑：“那你技術(shù)肯定很厲害了？”
“那確實，坐過我車的沒有一個不暈車的，起步、加速，1.0排量的車，我都能開出3.0排量的推背感?！?p> “那你可得多指點指點我嘍?！毙】苫剡^頭來看向了前方。
“行，你看這條路，路寬車少，你就應(yīng)該加……”
小可右手吧啦吧啦一撥弄檔桿，右腳同時深踩了下去，廂式貨車向一只發(fā)了狂的公牛一般竄了出去，硬是把張自強的牛皮給撞斷了。
張自強雙手抓著扶手，身體拼命地后仰著，眼睜睜地看著貨車在小車之間硬是擠出了一條彎彎扭扭的路線，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左拐！”離路口還有300來米，他才終于說了一句話。
小可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到了路口才踩了一腳剎車，貨車幾乎在傾斜與翻倒的臨界點，漂移過了彎。
這種過彎方式，張自強可吃不消，他強忍著胃部未消化食物的翻滾，在下個路口前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手指往右邊一比劃。
又是一個“死亡過彎”。
如此來了三四個之后，張自強趕緊掙扎著壓了壓手：“停停停！”
一腳急剎，安全帶收緊，將張自強的身體牢牢地扣在了座位上，輪胎和地面摩擦產(chǎn)生的怪異味道撲面而來。
他再也仍不住了，一把拉開車門，將已經(jīng)消化了一半的肉和米飯全都噴射了出去。
“我的媽呀，你這開的也太猛了吧！”吐了將近三分鐘，張自強又緩了三十秒，這才有力氣吐槽道。
小可摸了摸方向盤，有點意猶未盡地感覺：“下次讓我試試那輛轎車，這車開起來還是沒有那種人車合一的感覺，過彎信心不是很足的?！?p> “行了行了，以后你就別想摸車了，回去我就給梁小根說這個事，這得寫到分局手冊上。對了，你學(xué)的程序是不是假的啊，哪有這樣開車的？”張自強解開了安全扣，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學(xué)的那套好像叫做《F1方程式賽車訓(xùn)練程序》?！?p> 聽到小可的話，張自強又深吸了一口：“鑰匙給我，下車！”
小可再不舍得，也還是老老實實地將鑰匙拔下來，遞到了張自強的手里，她嘴里嘟囔著：“小氣！”
“唉唉唉？反了你了，你現(xiàn)在敢反抗命令？信不信，我給你開除了，讓你回去倒酒去。”
“倒酒就倒酒，那也是自力更生，哼！”小可拉開車門說道，“你也趕緊下來！”
張自強自然沒有生氣，甚至有點高興，小可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只會服從命令的低等程序了，她正在蛻變。
將車鎖好，張自強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個超市：“我們說好了，一會只逛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