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到了該說清楚的時(shí)候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容茵一路被皇上拖著回了坤寧宮,也一路拖出了一腔子火氣,等進(jìn)了屋,容茵一把甩開皇上,“皇上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皇上將手里的錦帕丟到容茵的臉上,“這是皇后的帕子吧!”
容茵伸手接住帕子,心里覺得皇上莫名其妙,更為了皇上扔自己的舉動而心涼了半截,她沉默地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帕子。
愣了幾息,想起來這是去年九月,皇上北巡之時(shí),她獨(dú)自在桃花塢養(yǎng)病,繡了兩張帕子,都是桃花的圖案,每張帕子一句詩,除了手里的這張,另一張容茵記得萬壽的時(shí)候被皇上拿去了。
繡這兩張帕子的時(shí)候,她剛剛失寵,心里晦澀悲傷,又極其思戀皇上,便以此寄情,不過從來沒有使用過,她記得事后都讓人收在箱子里的,也表示自己將一腔愛戀塵封在箱子里了。
她有些自嘲,自己還真是高估了自己,到底還是封了帕子封不了心;哦,不,如今看來連帕子也沒有封好啊。
容茵看著手里的帕子,想到適才這帕子是從花正茂身上掉下來的,她突然明白了賢妃有意無意地引著自己到林溪亭,又抽身而去將她獨(dú)自丟在花園里,原來這就是目的。
容茵凄涼地一笑,真是難為賢妃為了這樣一出好戲,自從進(jìn)宮便陪在她的跟前,倒也算沒有白白付出,賢妃還真是將她的脾性摸得透透的。
容茵抬手看看盛怒的皇上,她知道自己該好好解釋一下,只是她的心已經(jīng)涼透了,不單是因?yàn)閷m闈傾軋,更因?yàn)榛噬系牟恍湃?!她已?jīng)沒有絲毫的力氣去解釋,哪怕一句話。
在愛情上她是有份執(zhí)念的,那就是“全心全意”,受不了頂點(diǎn)兒的虛假和懷疑,于是只冷冷地答到:“是臣妾的帕子?!?p> “為何從花正茂的身上掉出來?”
皇上期盼著她能說出一句否認(rèn)的話,那他一定會滿心滿眼地相信,只要她否認(rèn),他緊緊盯著她,眼底的乞求幾乎要漫溢上來了。
“皇上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臣妾無話可說?!比菀鸬恼Z氣里帶著不容錯(cuò)辨的不在乎。
皇上聽不得她這份不在乎,他幾乎聽到自己牙齒咬碎的聲音,雙手握了她纖弱的肩膀,再次逼問:“朕要你親口告訴朕,為什么!”
容茵眼里的冰冷更甚,看著皇上慢慢地說:“也好,是到了該說清楚的時(shí)候了?!?p> 皇上突然有些害怕起來,想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可帝王的自尊讓他堅(jiān)持著聽下去。
“帕子從茂表哥的身上掉出來,自然是因?yàn)槌兼獙⑴磷铀徒o他的,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我和他花前月下,互訴衷腸,還有信物為證,臣妾穢亂宮闈,皇上還等什么,下旨……”
“住嘴!”皇上一把將容茵甩在地上。
容茵猝然抬起頭來,對著皇上笑地很是得意,“怎么,皇上還舍不得臣妾嗎?”
皇上確實(shí)舍不得,看她摔在地上,他的心疼得厲害,只是面對她的諷刺和不在乎,皇上的自尊不容許他低頭。
“朕會舍不得你?你還真給自己臉上貼金。”皇上彎腰逼近容茵的臉,兩人的鼻息幾乎交融,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出口,“想求死是嗎?朕偏不讓!死真是太輕松了,朕要讓你知道,欺騙了朕是什么下場!”
皇上當(dāng)晚便下旨,廢黜皇后,打入冷宮。
容茵當(dāng)晚便被送進(jìn)了冷宮之中,坤寧宮的人也即刻遣散,入了宮里下等的處所。
貴妃看到容茵的時(shí)候,很是猖狂地笑起來,她終于感受到了一種猙獰的痛快,她覺得自己終于贏了這個(gè)女人,即便當(dāng)下她還困在冷宮里,可是容茵下場比她更慘!
“皇后娘娘也有今天?”
“是啊,貴妃可還滿意?”
“滿意,自然滿意?!辟F妃突然抬手給了容茵一巴掌,接著說,“賤人,你不是抄了一箱子宮規(guī)嗎?眼下你什么都不是,見了本宮還不下跪嗎?”
容茵不妨便被她扇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疼,但她的心似乎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竟然沒有升起一絲一毫的怨憤和委屈。
容茵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貴妃教訓(xùn)地是,奴婢請貴妃安!”容茵自稱奴婢,她將自己降到了塵埃里。
貴妃看到容茵挺直的背,心里更是火大,想也不想抬腳便踹在容茵的背上,將其踹得往前趴在了地上。
“跪就要有個(gè)跪的樣子,就這樣趴著跪在這里,若是動一動,本宮便剝了你的皮?!辟F妃說完,便不再理會容茵,去了自己睡覺的屋子,砰一聲關(guān)了房門,那震山響的聲音顯見她心情的不爽。
容茵跪趴在地上的時(shí)候,賢妃正在自己寢宮里顛鸞倒鳳,而她身上的人卻不是皇上,月光斜照進(jìn)窗口,順著望過去,那個(gè)賣力的人卻是丹陽王凌昂。
事畢,賢妃窩在丹陽王的懷里,手指在他的胸前畫圈圈,嘴里卻幽幽地問:“皇后落得如此地步,你還滿意?”
丹陽王抬手將她的手握著離開自己的胸口,懶洋洋地說:“自然滿意,爺這不是犒勞你來了嗎?”
賢妃嬌嗔一句,羞澀地埋在他的懷里。丹陽王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些,摸出他事前放在枕頭下的藥包,接著說:“想辦法將此藥讓容茵喝下去?!?p> 賢妃猝然起身,驚恐地看著丹陽王,“她已經(jīng)被廢黜了,為何要趕盡殺絕?”
丹陽王也坐起身來,慢慢地穿上自己的衣服,這才對賢妃說:“為何?我還不是為了你?”
“為了我?”賢妃呆呆地重復(fù)他的話,似乎搞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丹陽王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說:“是啊,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噬弦粫r(shí)將其打入冷宮,那是在氣頭上,等回過神兒來,容茵復(fù)位不是沒有可能,你也知道皇上對容茵的感情。如果你要坐上那個(gè)位子,只有徹底除去這個(gè)隱患。”
“可是……”賢妃內(nèi)心是掙扎的,她對容茵并不是沒有感情的,只不過在各自的利益面前,這點(diǎn)感情便微不足道了,“可是,估計(jì)她心里已經(jīng)恨死我了,我哪里還有機(jī)會讓她喝下去?”
“笨,這種事要自己親自動手嗎?”丹陽王在賢妃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只見賢妃一臉的不可思議,只是心里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