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是最熱的天氣,此時下著雨,更是悶熱。
蘇閑跪著,跪在她奶奶的墓碑前,一動不動,像是死了。
雨水打在她身上,浸得白色T恤緊貼脊背,就這樣低著頭,顯的她更加可憐。
“這雨下的沒完沒了了,都可以回去了吧????。 ?p> 撐著傘的蘇饒平不耐煩的擺撂了手,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那蘇閑怎么辦,老太太走了,沒人管??!”
從眾多親戚朋友中不知誰來了句,大家都默了。
蘇饒平站著,中年男人臉上一臉嫌棄,沒好氣的轉(zhuǎn)向站在他旁邊的女人,說:“張漫菲,蘇閑是你哥的孩子,老婆子走了,該你養(yǎng)了吧?!?p> 沒想到女人破口大罵
“蘇饒平,你咱不養(yǎng),我為什么要養(yǎng),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養(yǎng)我養(yǎng),說的好聽,錢呢,我不可能白養(yǎng)一個外人吧?!?p> 女人說話有點過猛,口水都“飛”到了男人臉上,再加上艷麗的妝容讓女人看起來有點像潑婦罵街的氣勢。
“她是你哥哥的女兒,你養(yǎng)啊,這丫頭也是你侄女”
“我自己都養(yǎng)不起…”
兩人的對罵沒有減輕雨勢,只是更加吵鬧。
沒有人理會跪在雨中少女,也沒有看見在自己被議論的時候,身體不約而至的顫了下。
她是物品嗎?隨意的就…
蘇閑默然笑了一聲,然后,笑的肩直顫,停都停不下來。
吵鬧聲戛然而止,齊齊望向蘇閑,她在笑!?。??
蘇漫菲也懶得跟旁邊的蘇饒平扯,望向蘇閑,疑神的問了句“你笑什么?”
她對他哥的這個女兒沒多大印象,不愛說話,不愛笑,每天擺著一張臉也不知道給誰看。
蘇閑還在笑,頭望著天的笑,似沒心沒肺的大笑。
在這墓園笑,還是在下雨天,不管什么人都有些怕。
笑夠了,蘇閑站起身,可能跪的太久讓她倉促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面對著一群親戚朋友,她沒有傘,雨水噼里叭啦的打在她身上。
她眼底滿是嘲諷,似把他們看作一道風(fēng),一吹就散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養(yǎng),聽明白了嗎?你們?nèi)魏稳??!睕]有任何感情的一句冷冰冰的話,有點威協(xié)的語氣。
待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蘇閑已經(jīng)冒雨走出了墓園。
她蘇閑就算隨隨便便把自己給一個不熟的人,也不會讓那些把她看作物品讓來讓去的人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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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閑是下午3點左右醒的,揉了揉發(fā)澀的眼腈,,她隨意的掃到了放在書桌上的照片,那是奶奶和她一起拍的。
照片中,老人笑的格外燦爛,整齊的假牙像是下一秒就會掉的樣子,而站在老人旁邊的女孩則是有些不耐煩的錯覺,眉頭皺在了一起。
那是她和奶奶唯一的超片。
坐在床頭,蘇閑很煩躁的甩了個枕頭過去,照片被甩在了地上,像框的玻璃四分五裂,發(fā)出“哐”的一聲。
直到她接到了酒吧的電話,電話里吵雜聲不斷,也能隱隱約約聽見咒罵聲,經(jīng)理帶著哭腔,跟著蘇閑報備:“老板,有人來我們地方鬧事,你快來看看吧。”
15分鐘后,蘇閑來到了位于市中心最豪華最大最熱閑的酒吧“夜十二”,有人從門口進進出出,絡(luò)繹不絕。
蘇閑緩步走向出口,正值下午三點,太陽還照耀著大地,她用手擋了擋。
出門,蘇閑穿了一條,黑色緊身低胸裙,腳下是一雙黑色高跟鞋。頭發(fā)用發(fā)夾隨意夾著,有幾根散落的發(fā)絲隨悶熱的風(fēng)吹起。
蘇閑今年不大,17歲,是一個還未完全蛻變的女孩。卻也風(fēng)姿默然,只是畢竟還是學(xué)生,看的出區(qū)別。
走到門口時,蘇鬧眼前一黑,被人撞了下。手提包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傖促多退了幾步,正要摔倒,手腕上傳到一絲涼意,把她向前拉,有力且溫柔。
沈厭下來的有些急,并沒注意前方,剛出了門口就撞上了一個人。他看著人要倒只能順著拉一把。
天氣熱,蘇閑也感到了身體接觸的溫?zé)?,硬是懁了半分,望著盡在一尺的男人。
“小姐?”
沉重的聲音把蘇閑拉回現(xiàn)實,她“啊”了聲,把手提包撿起,對男人擺擺手:“沒事沒事,先生,我沒有撞壞您吧?”
“嗯?”男人皺了皺眉
蘇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否認:“啊,是,你有沒有撞壞,啊,不是,是…撞受傷?”
女孩抬頭,想得到答復(fù),結(jié)果對上了那雙墨黑色的眼眸,反條件又跳了一步。
男人失笑,無奈到:“小朋友,應(yīng)該是我說對不起,不好意思,剛剛哥哥不是故意撞?!?p> 男人從衣服中摸出了名片,遞到了蘇閑手中,猶猶豫豫半天,她才接?。骸澳莻€…”
“小朋友了,如果有什么損失就給我打電話,哥哥先走了?!?p> 男人說完,已經(jīng)走了出去,不知想到什么,又轉(zhuǎn)頭,對著她一笑,用沉重的聲音輕聲說到:“小朋友,偷穿大人的衣服可不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