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三皇子就下意識地瞧了自己身旁的蘇雅涵一眼。
就這一眼,木皇貴妃就知道問題是出在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的身上了。
她微微冷了臉道:“雅涵,你給母妃說說,你為何要去招惹那明珠公主不快?”
她不是在這丫頭去尋顧清瑤之前就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可惹得明珠公主不悅嗎?
怎么這丫頭還是惹惱了顧清瑤?
聞言,蘇雅涵就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母妃的眼神,簡直太嚇人了。
她竟是完全不敢同其對視。
見狀,木皇貴妃的臉色就越發(fā)難看了。
“你給本宮跪下!”
這下,蘇雅涵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眸道:“兒臣并未去招惹明珠公主?!?p> “哦?你沒有招惹?若是你沒有招惹,她又怎么會惱怒地回宮?”木皇貴妃的眉頭皺了皺,沒好氣道。
這丫頭,竟是敢做不敢當(dāng)嗎?
眼瞧著自己母妃的神色越來越嚴(yán)厲了,蘇雅涵的腿都開始抖了。
她求救似地望了三皇子一眼。
觸及自己妹妹求助的目光,三皇子就無奈道:“母妃,雅涵倒也沒有主動招惹顧清瑤?!?p> 聽著自家兒子的話,木皇貴妃的神色才緩和了幾分。
不過,她望著蘇雅涵的目光還是十分地嚴(yán)厲。
沒有主動招惹,也就是說蘇雅涵終究還是招惹到了那位被夏國國君嬌寵著的小公主。
“這事……其實也不能全怪雅涵,都是蘇云琛那個賤坯子主動生事?!比首酉肓讼?,還是說出了一句公道話。
他是不滿蘇雅涵太過于固執(zhí),不肯低頭,但是他也不想自己的母妃真的動怒。
他母妃待他是極好,可待雅涵就沒有眾人眼中看到的那般好了。
這丫頭每次惹了事情,都會被他母妃給狠狠地收拾一頓。
“哦?蘇云琛?”木皇貴妃眉頭輕蹙,滿是疑惑地望著三皇子。
蘇云琛的脾性同孩童一般,又怎么會生出什么事來?
這……莫不是她的好兒子怕她責(zé)罰雅涵而扯得謊?
瞧著木皇貴妃的神色,三皇子就知道她這是不信蘇云琛那個蠢貨也會刻意生事。
他只得無奈輕嘆一生,而后如實將今日所發(fā)生的事情都給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后,木皇貴妃的目光冷得滲人。
“母妃……兒臣……兒臣真的不是故意要去同那蘇云琛爭的?!碧K雅涵弱弱道。
說著,她又望向了三皇子。
“皇兄,你……你說是不是?”
三皇子蹙了蹙眉頭,終究還是點了頭。
“嗯!母妃,這事情,還真不是雅涵之錯?!?p> 木皇貴妃并沒有理會她們,她兀自垂眸沉思著。
過了許久,她才幽幽道:“我們……可能都小瞧了蘇云琛。”
幾日這事情,雖然瞧著沒什么異常之處,可是細(xì)細(xì)一想,卻很是可疑。
那花海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可從未聽說過有誰在其中發(fā)現(xiàn)過紫色的花。
而且,那蘇云琛不過是一個癡癡呆呆的人,又怎么會突然就對畫作那般的風(fēng)雅之物有了興致?
眾所周知,蘇云琛最喜歡的就是吃了。
聞言,三皇子和蘇雅涵就同時道:“母妃,您是不是多想了?”
小瞧了蘇云琛嗎?
蘇云琛可是從小就是這副模樣的??!
總不至于蘇云琛這些年都是裝出來的吧?
若真是如此,那這蘇云琛也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多想?是你們兩個想的少了吧?”木皇貴妃嗤笑道。
她這一雙兒女,是真的日子過得太順了,生在皇家,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陰謀算計,他們兩個怎么還這么天真?
聞言,三皇子就沉眉深思了。
過了許久,他還是道:“母妃,在蘇云琛出生之后,您就已經(jīng)派人盯著了,這么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活在我們的監(jiān)視之下的,他真的……不像是裝出來的呀?!?p> 那蘇云琛的母妃是個蠢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給弄進(jìn)冷宮之中。
而且,那蠢貨還在蘇云琛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歿了,蘇云琛一直以來都是被幾個沒什么智謀的宮人們照看著的。
蘇云琛著實是沒有什么機(jī)會學(xué)會裝瘋賣傻地茍活之道??!
木皇貴妃的目光動了動,隨后就道:“是怎樣,但是……本宮還是覺得蹊蹺。”
“母妃,要不……要不您先遣人去查查那花的事?”蘇雅涵想了想道。
想來想去,也就那紫色的花出現(xiàn)的太過于詭異了一些。
所以,她就像從這花開始著手查。
聞言,木皇貴妃并未像往常一般斥責(zé)蘇雅涵,而是直接點了頭。
“嗯,是該從這花開始查?!?p> 說完之后,她就對三皇子道:“你盡快派人去查,蘇云琛那邊,也得多注意一些。”
三皇子頷首,隨后就清辭了。
等三皇子離開之后,木皇貴妃才對蘇雅涵道:“明日一早去椒房殿尋顧清瑤,若是你將她哄不好,你也就不用回漪瀾殿了?!?p> 聽著這話,蘇雅涵的眸中就浮現(xiàn)了幾分苦澀。
她的母妃,什么時候才能像對待皇兄那般溫柔地待她呢?
雖然心里有些許不悅,面上,她還是乖巧道:“是!兒臣一定會將此事辦妥的?!?p> “嗯,退下吧!”
蘇雅涵依言退下。
待蘇雅涵離開之后,木皇貴妃就望著漆黑的夜幕陷入了深思。
蘇云琛……
到底是不是裝的呢?
若他真的是偽裝的,那么,一心向著他的顧清瑤又是否是知曉他的偽裝才會這般篤定地選擇他呢?
想著,想著,木皇貴妃的眉頭就蹙得更緊了。
……
與此同時,椒房殿里的顧清瑤也還未睡,她正在思索著要怎么讓乾國皇帝早些為她和云子彥舉行婚事。
這乾國的皇室,是真的要比他們夏國皇室兇險得多。
她只是窺見其中一部分暗流,就已經(jīng)心生忌憚了。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暗香為顧清瑤披了披風(fēng),柔聲問道。
其實,她大概知曉自己的主子此刻正在想什么。
但是,她還是想通過問話來轉(zhuǎn)移自己主子的注意力。
“暗香,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顧清瑤微微勾唇道。
暗香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